“大哥,你為什么讓他們去,不讓我去?”大黑牛有些不開心的問道,一臉粗獷的絡腮胡加上一副寶寶不開心的表情,平添幾分喜感。
“哈哈,黑牛啊,他們兩個不過是去抓一個小毛賊罷了,你瞎湊什么熱鬧,而且此去不是為了殺人,也體現不出你的本事,你還是好好呆在寨子里練功吧。”王猛見他那副樣子不禁也是笑道。
“哦,那好吧,俺去練功了。”大黑牛悶聲道。
大黑牛走后,廳里幾人也相繼離開,留下王猛獨自一人坐在虎皮靠椅上瞇著眼靜靜沉思。
又是三天,崇陽縣城并沒有發生什么事件,老百姓也對刑場上那三個人頭失去了興趣,然而客棧內的吳天均卻不能放松,反而更加小心謹慎。山雨欲來風滿樓,短暫的平靜是為了醞釀更大的風暴,這讓他不得不擔憂。
“小濤子,你說那蘄黃四十八寨會派多少人來啊?”吳天均捅了捅坐在那發呆的時濤。
“我說小菌子,你就不要再問了,你都問了好多遍了,該來的總會來。”時濤白了他一眼,說道。
為了表示親切,吳天均擅自做主給時濤改名叫“小濤子”,而時濤也報復性的叫吳天均為“小菌子”。
“呵呵,其實我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試試我現在的身手,前天晚上將昊天掌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輕功也已經小成。”吳天均笑道。
“哎喲喲,吳大俠武功大成了啊,要不咱倆試試?”時濤調笑道。
也不等吳天均回答,話音剛落便揮手一拳向吳天均的頭部砸去,吳天均抬手抵住,彎腰往旁邊一閃。時濤化拳為爪,抓他咽喉,吳天均飛身后退,一掌拍開時濤的爪子,使出太祖長拳中的招式當頭炮,直接一拳轟向時濤胸口。
這也是太祖長拳中最適合突起發難的招式,時濤武功高出吳天均不少,也不躲閃,身體順勢一倒一腳鏟向吳天均下盤。
“伏虎式。”吳天均側身掃腿,雙拳遞出。
“砰砰”
時濤硬接兩拳,空中一個橫滾翻跳上桌子,吳天均趁勢追擊使出昊天掌,一掌拍出只聽“唰”的一聲,掌風凌厲迅猛,掌勁渾厚,一股勁氣讓人思維不覺為之一頓。
“啪”“咔嚓”
吳天均一掌拍在桌子上,將桌子拍得四分五裂,木屑分飛,然而時濤卻早已閃身到一旁,沒有被傷到分毫。
“呵呵,小菌子,你這昊天掌練得不錯哈,都快掌力離體了。”時濤贊許道。
掌力離體是指將內力聚集于掌,與人交手時內力與掌勁可以在掌前數寸遠時傷人于無形。一般來說,基本可以分為凝氣于掌,掌力離體,凌空掌力和掌力裂空等幾個境界,而這又與個人的內力深厚程度有很大的關系。
當然,連內力都沒有的人是不能凝氣于掌的,而一些傳說中的高手甚至已經超出這些范疇了。
“還早著呢。”吳天均對此倒是沒什么想法。
他卻是不知道一般的三流高手要到三流后期才能達到他這種水平,只有二流高手才能掌力離體,一流高手方能放出凌空掌力。
當然,也有人能夠在二流后期就打出凌空掌力,不過那些人無一不是驚采絕艷的翹楚,甚至后來都成為了江湖上的一方巨擘和名宿。要知道,吳天均不過才三流初期,修煉內功滿打滿算也才一個月,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已經實數難能可貴了。
“好了,不打了,這幾日要好好休養,估計這次是一場惡戰。”吳天均見時濤一直躲閃并不主動攻擊,感覺有點無趣,又以為時濤傷勢還未痊愈便不再出手,說道。
“我已經痊愈了,而且感覺有一些收獲,說不定能夠突破。”時濤見他如此說,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身體,略帶感激的微笑著說道。
兩人說完,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打坐修煉了。
傍晚,崇陽縣城內城東的一個小院子里,十幾個高矮胖瘦各不一樣的漢子匯聚于此,圍成一堆商議著什么。
“杜五爺,小的已經打探清楚,那人一直藏在城南得來福客棧,和他一起的還有個書生,聽說一個月前就來了,一直在城東的大街上給人畫像,而且畫的十分逼真,街坊都管他叫妙手書生。”一個二十多歲的地痞打扮的人湊上前來,對這群漢子中領頭的一個說道。
“嗯,這個書生是那小子的同伙么?”杜五爺轉過臉來,問道。
赫然,這杜五爺就是蘄黃四十八寨派來追殺時濤的兩大高手之一,刀疤臉——杜虎。
“應該不是,聽店小二講這書生才十七八歲,是從崇陽縣轄下的某個不知名的小村莊來的,也不像是習武之人。”這年輕地痞躬身回答道。
“盡量不要亂殺人。”杜虎吩咐道。
“管他是不是,客棧里的人都一并殺了就是,咱們是土匪又不是官差,況且官差也不是什么好鳥,在乎那么多作甚?”一旁的白臉壯漢卻是一臉不屑道。
只見這白臉漢子身形高大,目露兇光,肌肉也發達,但偏偏就是那張臉慘白慘白的,很是嚇人。而且他還有一個很操蛋的名字,阮但。
很難想象,一個高大威猛的壯漢名字叫“軟蛋”是個什么感受,但這賬卻只能算在他那死鬼老爹阮阿生身上,沒啥文化聽算命先生忽悠取了個這么有內涵的名字。他是遺腹子,還沒出生老爹就死了,出生的時候難產被憋的缺氧,最后臉色蒼白的生出來,再也變不回來。
一句老話說的好,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讓其不能行房。
阮但那方面也應了他的名字,娶了三個老婆,跑了兩個,還有一個給他了戴綠帽,被他給殺了,尸體都扔到后山喂了狼,老阮家的根,阮氏三雄的名頭到他這也就算完了。
從那以后,阮但變得兇殘嗜血,偏激易怒,但武功卻是越來越好,兩年前突破二流,成了蘄黃四十八寨的七當家。
“......”
杜虎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寧惹閻王莫惹無常,這是蘄黃四十八寨內部對入寨新人的一句忠告。閻王指的是大當家王猛,號稱鐵面閻王,對手下約束很嚴,如有違反,毫不留情。
而無常就是說的阮但阮七爺,臉白心黑像白無常一樣勾人性命,而且阮但睚眥必報,只要你惹他,他必然如瘋狗一樣死咬不放。
“好了,劉裕,你先下去準備吧。”杜虎打發走那個地痞,蘄黃四十八寨在這崇陽縣內的情報負責人劉裕。
深夜,子時。
崇陽城南,來福客棧。
......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快來人啊,后廚起火了。”
“當,當,當。”
“救命”
“嗤,嗤”
“噗”
“啊,別殺我......”
“咚咚咚咚”
吳天均從睡夢中驚醒,聽見外面傳來慘叫,腳步聲,還有隱隱閃現的火光和一股濃濃的焦炭味,立刻明白暗道一聲不好。
“鏘”
“唰”
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窗戶應聲而破,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插了進來,直指吳天均面門。吳天均目光一沉,一腳踢起旁邊的凳子飛向鋼刀,一邊向門邊靠攏。
“砰砰”兩聲。
只聽門外兩個黑影倒飛進來,撞碎門板,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他們來了。”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
吳天均抬頭望去,正是時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