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發(fā)現我的?”清水鎮(zhèn)開外一棵老槐樹下,那老太太瞪著吳天均問道。雖然還是老太婆的打扮,但聲音卻是清麗悅耳,正是昨晚的那黑衣美女阿霞。
“本來我不知道,不過當你要我背你時我就感到懷疑,一個腿腳不便的老太太怎么會一個人走那么遠去江陵,直到你趴到我背上我才確定是你。”吳天均坐在樹下,一臉無奈的回道。
“哦?你是怎么認定就是我呢?”皮媲霞問道。
“嘿嘿,老太太的胸脯怎么可能那么豐滿有彈性呢?還有你身上的香味我昨晚聞過。”吳天均笑著小聲說道,然后站起來躲得遠遠的。
“混蛋,不要臉的淫賊,我要殺了你,你別跑。”阿霞美女臉色通紅大叫一聲,隨即殺氣騰騰的看向吳天均,然而吳天均早已跑沒影了。
“傻子才不跑,你打扮成那樣不就是想坑我嗎?我揭穿你你就要殺人滅口,還有沒有天理啦?”吳天均大叫一聲,一溜煙跑進了清水鎮(zhèn),留下狂暴的“老太太”站在大槐樹下抓狂干瞪眼。
“混蛋。”暴怒的阿霞美女暗罵一聲,也朝清水鎮(zhèn)走去。
清水鎮(zhèn),清水客棧,眾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喝著涼茶。
“吳大哥,老婆婆,你們跑得好快啊把房間都開好了。”王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柔聲說道。
“哈哈,你吳大哥我可是練武之人,這點路小意思嘛。”吳天均哈哈大笑,卻也抹了一把汗,沒辦法天氣太熱。
“對啊,你吳大哥可厲害了,差點把老太婆我這把老骨頭都顛散架了。”老太婆打扮的皮皮蝦在一旁陰陽怪氣的抱怨道。
“啊?那老婆婆你沒事吧?我爹是郎中要不讓他幫您瞧瞧?”王穎關切的問道。
“對呀,大娘我?guī)湍憧纯窗伞!蓖趵芍幸苍谝贿吅戎鴽霾枰贿呎f道。
“額,呵呵,老太婆沒什么事,不用了不用了。”老太婆尷尬一笑,連忙擺手道。
“那老婆婆您用不用我明天背您啊?”吳天均不懷好意的朝皮媲霞笑道。
“不用不用,老太婆我還沒瘸腿,明天還能走得了。”老太太打扮阿霞美女想怒又不能怒,還得假裝微笑的和吳天均說話,可謂憋屈到姥姥家了。
見這小魔女氣的咬牙切齒卻又只能忍著,吳天均不由好笑,端起茶碗邊喝茶邊笑瞇瞇的看著她,直看得她渾身發(fā)毛,在她兇狠狠的眼神中才罷休。
兩人此時相安無事,其實這還得虧于之前兩人商議的一個條件,吳天均要答應在需要時幫皮媲霞一次,而皮媲霞也要為吳天均出一次手,自此兩人互不相欠,一切恩怨糾紛一筆勾銷。
說起來這兩人并沒有什么真正的恩怨,相反兩人脾氣還挺合得來,就是兩人待在一起總是斗嘴,不過這次的條件也可以說是一次合作,畢竟互相幫助一次對兩人都是有利的。
吳天均這次來江陵要做的事不少,而蘄黃四十八寨這個心腹大患還沒有真正的出現,下次的截殺肯定會有二流高手或許還不止一位,再加上一堆三流中后期的高手,就算吳天均再強也得死在他們手里。
所以說能夠得到一位二流高手的一次幫助百利而無一害,唯一的害就是這美女高手太野蠻。
而皮媲霞來江陵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辦,而以她的性格如果一個人能夠解決的問題是絕對不會求人幫忙的,吳天均實力不弱,有他幫忙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話是這么說,兩人還是該斗嘴斗嘴,該互懟互懟,總之誰也不服誰,像是一對冤家。
在清水鎮(zhèn)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吳天均四人再加上一個依舊老太太打扮的皮皮蝦,一行五人上了路向江陵城進發(fā)。
江陵府,荊湖南路最發(fā)達最富裕的府治所在,自古以來就是荊楚之地的文化、政治、軍事要地。或許對于江陵知道的人不多,但它的另一個名字卻是大名鼎鼎——荊州。
荊州為古九州之一;以原境內蜿蜒高聳的荊山而得名。荊是古代楚國的別稱,因楚曾建國于荊山,故古時荊、楚通用。
東漢末年,天下最大的幾個諸侯之一的劉表就是坐擁荊州之地,可見其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意義非凡。
此次去江陵,吳天均當務之急是幫王穎父子和忠叔在江陵城中落戶,還有之前答應王慕雪的父親王世彬的給人送信,不過那收信的人身份特殊,還需先觀察些時日。
“這天氣可真熱,要不咱先歇會吧?”吳天均抹了一把汗,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向其他幾人說道。
“嗯,也好,這里離江陵城已經不遠了,只有十來里路,咱們趕路也不急于一時,前面有個茶棚去歇歇吧。”王郎中開口說道,他是去過江陵城的對路倒是不陌生。
“好啊,咱們去休息一下再趕路。”
六月下旬的天氣確實炎熱,尤其是正午的驕陽,曬得道路上的草木都有些發(fā)蔫了,果然和一個多月前吳天均在崇陽縣城外猜想的一樣,這天氣只會越來越熱。
自古湖廣就是天下糧倉,江陵更是背靠長江雨水豐沛,然而這樣的地方都這樣炎熱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估計今年又是個大災之年。
想歸想,就算知道又如何呢?自己現在無權無勢又無一官半職,唯一的一點地位就是秀才的身份了,想要勸服官府多加防范可能發(fā)生的災害幾乎沒有什么可行性。
一口喝完手中的涼茶,吳天均只能暗嘆一聲,轉念思考自己接下來得打算。
江陵雖是大城,但畢竟不是臨安那種都城,房價應該不算太貴,幾百兩銀子盤下一個小宅子問題不大,然后再用幾百兩開個醫(yī)館藥鋪什么的,王穎一家也就算是安頓下來了,這事倒是不麻煩。
然后是給那人送信,那人身份尊貴,不是自己想見就能見的,再加上之前在路上的一些見聞,吳天均不由有些好奇和忐忑。那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王世彬又為什么讓自己來找他?
“小伙子,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哪家的姑娘,給大娘說說,大娘給你做媒。”見吳天均在發(fā)呆,老太婆又開始調戲她,一臉壞笑的說道。
“咳咳,怎么可能,您老還是別操那心了,好好歇歇吧。”對于這折磨人的老太太吳天均無能為力,只能翻個白眼表示抗議。
沒辦法,誰讓人家現在扮演的是老太太年紀大,說不得,罵不得,還得當祖宗一樣供著,吳天均又不能揭穿她的身份,畢竟解釋起來更加難受。因此,不管這皮皮蝦怎么欺負,哪怕是在輩分上大他兩輩,吳天均也只能咬牙認了,沒辦法,誰叫人家牛呢?
“吳大哥,你看那邊那些人。”就當兩人又要開始互懟的時候,坐在一邊的王穎突然指向官道上說道。
“那是?韃子?!”吳天均順著王穎手指的方向看去,初看沒什么,下一秒卻是大驚道。
只見官道上一行十幾人騎馬急行,而最前方三人雖然穿的是漢族百姓的衣服,但發(fā)型和長相卻是與漢人截然不同,膚色棕黑扎著辮子,一看便知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