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大營劉參將有令,拒不投降者格殺勿論!”門外有士兵高聲叫道。
“吧嗒”“咚”一陣嘈雜,石家打手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棍棒,在軍士的押送下雙手抱頭靠墻蹲著。
石猛更是被三四個軍漢五花大綁押下門外的臺階下,被敲斷雙腿跪在那里。
直到此時,酒樓里的數(shù)百食客這才安心,而吳天均卻正在好奇這劉參將又是何人,為什么來的如此準時?
“太守大人到!”
“劉將軍到!”
片刻之后,有軍士呼喝,高聲喊道。
“原來是大伯!”吳天均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然后吳為和那劉參將讓人將這一百多打手和掌柜的以及酒樓的伙計都綁了押到府衙,還留下了幾名愿意留下來作證揭露石家惡行的證人,吳天均也霍然在內(nèi)。
隨后,吳為等人則在數(shù)千百姓的歌功頌德的贊揚聲中悠然離去。沒辦法,誰叫人家剛剛解救了數(shù)百百姓呢?這種事擱誰身上誰都得怕啊,吃個飯差點吃出人命來,要不是太守大人和軍營的劉將軍及時率兵趕到那后果還真不堪設想。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大伯是如何調(diào)動江陵大營劉參將和三百士兵的,不過這次是真的不虧,不僅抓了石家一百多人,更是封閉了聞香閣,打了石家的臉面。不過吳天均還是有些后怕,下次可不能玩這么大了,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大堂之上,石猛被打得遍體鱗傷卻依然死咬著不松口,只承認事情是自己干的與石家和石隱無關(guān)。
不得不說,這渾人雖然有些一根筋但卻并非完全的癡傻,知道自己抗下所有的罪狀而不牽扯出石家。
其實不用石猛交待,只要是個明白人都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是石隱或者石家指使得,因為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后果,不過吳為可不管這些,他想要的不是一個石猛,而是一條大魚,石家就是這條大魚。
雖說在一般意義上講吳為是一個好官,他也的確算是一個好官,但誰說好官就應該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誰說好官就不能狡詐一點?所以,吳為毫不猶豫的把這筆賬算在了石家頭上,打算一查到底,來個一網(wǎng)打盡。
隨后吳為便派人去石家遣石隱前來問話,不過石隱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好說話的,直接讓府里的護衛(wèi)把前去拿人的衙役捕快給趕了出來,而這也正中吳為下懷。
公然拒捕,這還了得?
不過他顯然還是低估了石家的能量,江陵府的大小官員很多都被石家買通了,他們在大堂之上公然抗議太守大人所作所為不合法理,聯(lián)名為石家開脫,并且還隱約提醒石家實力非同小可,吳為沒辦法只好作罷,此事也就暫時壓下來了。
“混賬至極,一群蠹蟲,為虎作倀的敗類。”后衙書房,吳為大發(fā)雷霆。
這么多年來,除了當初二弟身亡的事情他還從未如此氣憤過,本來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今天居然被一群所謂的下屬和江陵的地頭蛇氣成這樣。
“大伯不用這么生氣,這石家在江陵城經(jīng)營這么多年早就根深蒂固,如果是這么容易就收拾得了的那才奇怪呢!”吳天均在一旁勸道。
“我又何嘗不清楚呢?只是實在是氣憤不過,這江陵城中的大小官吏都和石家狼狽為奸將朝廷置于何地?”吳為嘆息一聲說道。
“其實也不全怪他們,石家在江陵城中勢力太過龐大,就連您都拿他們沒辦法,那些底下的官吏如不依附又怎么能夠在這江陵城中生存下來呢?”吳天均分析道。
“唉,也對,只恨那石家太過猖狂。”
雖然事情是在聞香閣發(fā)生的,不過由于一切罪行都由石猛承擔了,所以那掌柜的也就沒什么事了,順帶著聞香閣的封條也被扯去,只有石猛和他手下那百十來號人還有那幾個挑起事端的酒樓伙計還關(guān)在大牢里。也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一下吳為的怒火。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天石家沒有絲毫動靜,連打傷他們少主的吳天均都沒有人管,反而變得隱忍不發(fā),讓人很是疑惑。
江陵城南,石家。
“爺爺,為什么不讓我派人去找那小子?”石隱很是氣憤,養(yǎng)了幾天才把傷養(yǎng)好,可出來以后才聽說自家爺爺不讓派人去搜捕那個打傷自己的小子。
“不急,那小子能夠一招打敗你絕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很有可能是大有來歷,不可貿(mào)然行動得罪了他,我們現(xiàn)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隱忍。”石正日見孫兒暴跳如雷,好言安撫道。
“什么大有來歷?我看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臭小子罷了。”誠然,石隱記得當時吳天均穿的很是一般,根本不像什么富貴公子,一臉不屑的說道。
“混賬,人家小小年紀就能一招敗你,如此天資卓越之輩,說不定是什么隱士高人的弟子,亦或者是一些隱世家族的傳人,得罪了他們我們石家將永無寧日,甚至灰飛煙滅。”石正日見這小子依然執(zhí)迷不悟,沉聲呵斥道。
“那孫兒我這打就白挨了么?”石隱心中猶有不甘。
“哼,你這些年來總是自以為天資過人,如今方知人外有人,也算是對你的磨煉了,等你吧武功練好再自己把場子找回來,就算那人背后的高手也無話可說。”石正日豈不明白自己孫兒的心思,于是說道。
“是,我這就去練功”石隱點頭離開,但心中的恨意卻依然難以放下。
原來,石家以為吳天均是某些大勢力或隱士高人培養(yǎng)出來的弟子,再加上江陵太守這些天正看他石家不爽,所以便暫時沒有派人找吳天均的麻煩。
不過也得虧石家沒有派人搜尋吳天均的下落,不然發(fā)現(xiàn)他就藏在太守府中還是太守的請侄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至于石猛這些人,石家是不會有人在意他們的死活的,哪怕是石猛最崇拜的少主石隱,也絕不會去關(guān)心這個已經(jīng)被當作棄子的人。
沒辦法,誰叫石猛自作聰明呢?還差點把石家拉入萬丈深淵,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次太守派人來帶石隱前去問話,石家擺出的態(tài)度明顯是想給太守吳為一個下馬威,讓他明白這江陵城是誰說了算。
這江陵城內(nèi)的大小官員多半向著石家,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足以說明石家的影響力,而石家的目的就在于此,借此震懾那些想動他石家的人,包括太守吳為在內(nèi)。不過有一個令石家不安的因素就是吳為居然能夠搬得動江陵大營的兵馬,這讓石家家主石正日有些惴惴不安。
自從上一任江陵大營的主將調(diào)走以后這江陵大營就被如今的主將經(jīng)營的密不透風,石家也曾試圖收買過,卻被嚴詞拒絕了,不過石家也沒太在意,畢竟軍隊是不能干預地方事務的,石家也不怕他。
可現(xiàn)在不同了,太守只是文官主管一府之地的政治經(jīng)濟等等,一般來說是指揮不動軍隊的,而且江陵這地方的太守基本上就是光桿司令,手下的人陽奉陰違都是常態(tài)。
可這新任太守吳為不同,到任一年就把一切政務打理得井井有條,百姓也對其歌功頌德,一年里就處理掉了四五個石家的死忠官員,導致石家的影響力也被其削弱了不少。
而如今,這位太守大人居然能夠調(diào)動三百人的軍隊,這不得不讓石家警惕。雖然三百人不多,但這次是三百,下次就可能是三千,不能不引起重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