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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雪國探險家

第三十章逃不掉的羈絆

“這里是哪兒?”這是我醒來之后所說的第一句話。我戴著氧氣罩,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只感覺后背疼得厲害,尤其是肩胛部位那里,疼死我了。

“醫生!醫生!7號床的病人醒過來了!”這時,只聽外邊有人大喊道。

緊接著,數以十計的護士和醫生紛紛擠在我的兩側,不停地詢問我此時此刻的狀況。我這才明白,這里是醫院。

“請問,這里是哪兒?”我問。

“啊?你說什么?”其中一名醫生戴著口罩,問道。

我摘下氧氣罩,清了清嗓子,再一次問道:“這里是哪兒?”

“這里是醫院啊。”

“我知道。”我說,“請問這里是哪兒的醫院?”

“哈爾濱第四醫院內科。”

“哈爾濱?”我疑惑道,“那請問是誰把我送來這里的?”

“這個……我不知道啊!”

我望了望其他的醫生和護士,他們也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情。

我回想起當時在大興安嶺的地下河流域里探險的情景,雞皮疙瘩不由全豎了起來。

三天后,我出院了。

我揣著身上僅余的幾百塊錢搭火車從哈爾濱回到惠州,沒想到經過大興安嶺那一系列的探險,襯衫口袋里的錢幣居然還在。

回到惠州后,我第一時間趕回家里,看看老爸的房間里還有沒有什么值得搜尋的線索。剛到小區樓下,只見我家的信箱里塞滿了信,我將這一大摞的信抱回家去,說不定這些信里就有關于老爸遇難真相的線索。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拆信。我將一封封信拆開來,并朗讀道。

“客家民謠協會?”

“廣州書香節特約嘉賓?”

“大亞灣釣魚協會?”

天啊!老爸在世的時候是有多無聊?形形色色的協會他全都加入了,真的服了他了。

拆著拆著,突然我看到一封奇怪的信,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協會寄來的信里格外顯眼,因為上面有一個梅花狀的印章,毋庸置疑,這是探協的專屬印章,所以這封信的出處必定是探協。

我立即將它拆了開來,只見里面裝著一份舊報紙,還有一張舊照片。舊報紙上全是俄文,看得我頭暈眼花,而舊照片上,也就只有老爸和一個陌生人的身影入鏡。那個陌生人的身影由于拍攝照片那會兒光線過于暗淡,只顯示出一團黑影。從身材看上去,那團黑影的確與謝諧寧有幾分相似。

我放下照片,捏了捏眉間處,嘆了口氣,然后繼續在一堆信里亂翻線索。翻著翻著,又有一封梅花狀的信置于其中,我拆開來一看,只見信上寫道:鄒希洋同志,你已順利通過所有考核,請于一個月內返回總部。

返回總部?返回那個沒人性的組織里去么?想到這里,我的肩胛如火燒一般再次疼了起來,我摸著肩胛,跪在地上,忍著疼痛的侵襲,把信的內容看完。

“科考隊將于五月初進擊雪蓮峰,通過考核的第三批會員們請務必加入。名譽主席謝諧寧親自帶隊,副主席上官京嫣、秘書長李大召也將參與此次活動。不參加此次活動的會員,按照入會合同上的相關規定,給予適當的處理。”我讀完整封信的內容后,將它揉成一團,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在醫院住了幾天,我都快虛脫了,慢悠悠的去開門,一看,居然是大龍哥!我一下子就來勁兒了,說道:“大龍哥?你……你怎么會……來我這里?”

“我可以進來嗎?”大龍哥穿著一件古風十足的長袖衣,手里還收著一把聚骨扇,而且氣喘吁吁的,顯然他是從裝備店里跑過來的。

之后,我和大龍哥坐在大廳里。

“我家沒茶,用碳酸飲料代替,你看行不行?”我雙手端著杯子,送到大龍哥的面前。

“行。”他笑了笑,接過杯子,抿了一口。

我坐在他的對面,尷尬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問道:“大龍哥,你來這里,應該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吧?”

他頓了頓,低著頭笑了笑,然后將聚骨扇打開來扇風,“夏天快到了呢。”

“啊?”我疑惑道。

“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找你,的確是有事情想當著你的面說。”他說,“我聽阿鵬說,他拿走了膠卷和筆記,是有這么一回事嗎?”

“阿鵬?”

他見我這疑惑的樣子,解釋道:“阿鵬就是鵬哥。”

“哦!”我恍然,道,“是啊,他拿走了我的膠卷和筆記后人就不見了蹤影,我還以為他攜款而逃了呢。”

待我說完,他大笑了一聲,然后用極其欣慰的目光望著我:“廣益真是吉人天相啊,有你這么一個可愛的兒子。”

說到這里,我竟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想起有關老爸遇難的真相這個話題,于是我便不兜圈子,直接挑明了問:“大龍哥,關于我爸遇難的真相,你能說給我聽么?就現在。”

他先是皺了皺眉,隨后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道:“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那什么時候才是最佳時機?”這時我急了,問鵬哥沒結果,問大龍哥又說此時此刻并不是真相大白的最佳時機,那我要怎樣才能全然知曉老爸遇難的真相?!

“今天我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情。”說著,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后擦了擦嘴角,接著道:“我是這次探協進擊雪蓮峰科考活動的向導。”

“什么?!”我訝異道。

“這次活動,你務必參加。”

“為什么?”我說,“我已經受夠探協這個殘酷無情的組織了!我打算放棄參與這次活動的資格。”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爸爸遇難的真相是什么嗎?”他說,“不止你爸爸遇難的真相,連同我和阿鵬隱瞞身份的真相,你都能在這次活動中找到理想的答案。”

說完,他那堅定不移的眼神望著我,好像在對我說:你一定要參加,你不參加的話,所有的謎團都將無法揭開它原有的真面目。

“你為什么不肯當我的面說出這些真相?”我心存疑慮,道。

“到那會兒自見分曉的事情,若從我嘴里說出來的話,只會將真相越描越黑,只能你自己去探尋這些真相。”說著,他撩起長袖,竟露出了和鵬哥一模一樣的傷疤!

“這……”我驚訝得合不攏嘴,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巧合么?

“還有這個傷疤。”他說,“到那會兒,你都能全然知曉。”

面對前途未卜的雪蓮峰科考活動,大龍哥竟說得如此肯定,并堅信到那會兒我一定會全然知曉所有的真相,這不免讓我惶恐不安起來。如果真像大龍哥說得那樣,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怕世事難料,萬一與之相悖,那豈不是要淪落到人財兩空的悲慘地步?

“你怎么會這么肯定我能全然知曉這些真相呢?”我問。

這時,大龍哥收起了聚骨扇,插回腰間的綢帶上,弄得我有種在和古人說話的感覺。他說:“憑我的直覺。”

靠!直覺?直覺能當飯吃么?一點用都沒有!僅憑直覺就斷定到時我一定能知曉真相,這不純屬瞎鬧呢嗎?!

“收到通知書了么?”他突然開口道。

“通知書?”

“就是告知你已通過考核的信函,收到了么?”他說。

“哦,收到了。”說完,我從垃圾桶里翻出那封被我揉得不成樣子的信函,遞給他看。

“收到就好。”他說,“科考活動定于五月初,距離那會兒還有一段日子。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不要亂跑。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他正想起身,我突然想起還有一封出自探協的信沒給他過目呢!

“你稍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怎么了?”

我立馬趕回房間,拿出那封信,隨后遞給大龍哥看。

大龍哥一看,竟露出難以言表的神色來,我不知如何形容這種神情,總之就有點被這一份舊報紙和一張舊照片給嚇到了。

“這也是探協寄給你的?”他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上面的確有梅花狀的印章,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吧。”我回答道。

“那個信封,能給我看一下嗎?”他的語氣愈發顫抖起來,很明顯,這封信對他造成的沖擊可想而知得大。

隨后我將信封遞給他,他一看,竟嚇得全身發抖。

過了好久,他才開口道:“這封信并不是探協寄來的。”

“哈?那是誰寄來的啊?”見他神色如此慌張,我也不禁慌了起來。

他頓了頓,說:“這封信,能借給我嗎?”

“哈?借給你?”我疑惑道,只見他眼神開始迷離起來,我便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急忙應道:“可以借給你!拿去吧!”

他先是點了點頭,然后揣著那封信離開了。

“喂!不再坐會兒嗎?”我喊道,可是他卻沒理我,筆直地往前走,步伐超快,直至從我的可視范圍里消失。

我不禁疑惑道:為何大龍哥一見到那封信就會露出難以言表的神色來?難道這其中隱藏著極為重要的線索?

……

夜幕降臨,我站在陽臺上,透過落地窗俯瞰惠州這座城市,從六樓這個角度眺望高架,只覺得晚高峰的車輛真多啊,要是住頂樓的話,整條西枝江都能俯瞰得一清二楚呢。

我定了定神,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躺在浴缸里,整個人徹底放松了下來。經過一天一夜的車程,還住了好幾天醫院,整個人都虛弱了很多呢。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條傷疤像一只騰空的飛龍那樣伏在我的肩胛上,只是輕輕地碰一下它,就感覺一陣如同雷擊的疼痛感從肩胛漫延至全身,比中槍還要難受。

這道傷疤,究竟是什么時候弄到的?在分岔口那里摔下來的?不太可能,這道傷疤看上去像是人為的,被刀或劍之類的利器深深刺進去而導致的。

這時,我的腦子突然響起“嗡”的一聲,我抱著頭浸入水中,頭不痛不癢,可聲音卻一直持續個不停。

過了好久,聲音才停了下來。我不由覺得奇怪,這種類似于超聲波一樣刺耳的聲音是從哪兒發出來的?

洗完澡后,我圍著一條毛巾,全身濕嗒嗒的走出了浴室。反正家里永遠只有我一人,也沒啥好害臊的。

抹干凈身上的水,就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開始查找有關雪蓮峰的資料或記載。從一開始我就打算放棄進擊雪蓮峰的資格,但被大龍哥這么一說,我反倒有點期待這次的科考活動了。

查著查著,我不禁將電腦移到一邊,心想上次進擊大興安嶺前夜,自己不也查了很多資料么?到頭來一點屁用都沒有,還跟那群大學生擠在洗手間里搶無線網絡的信號,想想還真是虧得要死啊!不過,那些怪魚和會發光的蜘蛛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再次抱起電腦,打開搜索引擎,輸入關鍵詞,可得出來的答案卻是——

“魚怎么可能會有腿?那是鯨類哺乳動物的后代,史前文明時期,它們可都是生活在陸地上的喲。”

“會發光的巨型蜘蛛?這是小學生科幻命題作文的素材么?”

我氣得把電腦丟在地上,“嘁”了一聲,道:“這群無腦網民……若是憑空捏造的話,我才不會理它這么多呢!”

等等!要真是我憑空幻想出來的話——

想到這里,電腦響起“嘀嘀”的聲音,我拿起來一看,原來是郵箱的消息提醒。我頓了頓,隨即點了進去,只見一個名叫“DK”的人在SNS上給我發了一條訊息。

我不以為然地點了進去,不到幾秒那樣,一張圖片就加載完成了,將其放大之后一看,居然是一張紙制名單,畫質比標清還要低,乍看之下還以為打了馬賽克呢,不過還是能依稀辨認上面的字眼。

“PYNCLRTTEO?”辨認了好久,我才認出這幾個字母來。

這個名叫“DK”的人為什么要發給我這一連串毫無規律可言的字母?

啊!腦子好亂啊!

不管這么多了,累了一天,本該好好睡上一覺,可如今的我究竟在干嘛啊?!可能是有人搞惡作劇也不一定呢!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搞惡作劇的話,匿名不是更好嗎?怎么會……

啊!不管了!睡覺!

克瑞斯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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