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也不知道三小姐出價多少，她只是吩咐我們有淬體丹的消息便通報與她。”在方遠的注視下，伙計緩緩的說出了這段話。
這會輪到方遠無語了，這伙計顯然是貪功想越級上報，但也太尼瑪心急了吧？他忍不住說道：“你既不知道你家小姐的出價，也不知道我想賣的價格，就這么直接帶我過去，要是交易不了，你就不怕你家小姐責怪嗎？”
“怎么會交易不了？”伙計愣愣道：“那可是周家的小姐，她……”
“停！”方遠不想聽他那種“盲目崇拜”下的瞎話，又問道：“那你知道你這是屬于越級上報嗎？有了消息不跟你們掌柜說，偷摸的帶我去見你家小姐，就算交易成功，你當時得到了賞賜，可你想過以后嗎？”
伙計用迷茫的眼神告訴了他：沒想過。
方遠給他解釋道：“只是個通報消息的功勞，你不可能一飛沖天，最多拿點錢銀之類的賞賜，之后你還得繼續回去當伙計，你還得面對你們掌柜。你覺得對一個隱瞞消息私自去通報的伙計，你們掌柜會怎么處理？”
“他……”伙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渾身一抖，面色蒼白起來。
“解雇你算是輕的，他更可能把你留下，然后給你穿小鞋，臟活累活都扔給你去做，沒事找你麻煩，扣你工錢，打罵之類的恐怕也是家常便飯。”
說到這，方遠有些激動起來：“你還不敢反抗，因為反抗你就會丟掉這份工作，丟掉工作就會沒有收入，別說養家糊口了，你連自己都養不活！”
“我，我……”伙計面無血色。
方遠瞇著眼睛做了個深呼吸，當他再睜開眼時，心情已經平復下去。他看了伙計一眼：“行了，這些都沒發生，你不用嚇成這樣，趕緊回去吧。”
最后，他又忍不住說了一句：“以后做事前先想想后果，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往往都是有毒的。”
“是，是，多謝公子教誨。”伙計慌忙不迭的點著頭，卻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看向了一直在旁看戲的周若風：“二少爺……”
待周若風對他擺了擺手后，他這才拜退。
伙計走后，方遠看向身前的周若風，并用眼神告訴他：你擋著我的路了。
高手對峙，誰先說話便是落入了下風，他自然是不能先開口的。
周若風似乎沒讀懂他的眼神，并沒有讓開，而且貌似也不知道“高手對峙”的規矩，直接開口道：“看你修為不低，還有丹藥在手，應該不是貧苦出身吧？但為何方才你所說的，卻好似親身經歷過一般？”
方遠反問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就不能是見過那些事？一定要親身經歷才能知道？”
周若風面無表情：“豬肉我吃過，但沒見過豬跑。”
方遠：“……”
他知道，周若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不是在拿話頂他，而是在說一個事實……可這尼瑪才氣人好嗎？
“周少爺，你能讓讓嗎？擋著我的路了。”他也面無表情起來。
周若風還是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我覺得我們可以再聊聊，你人雖然有些滑頭，但一些話卻說的很有道理。”
滑頭……這能是你這種小年輕來形容我的詞嗎？方遠不想跟他再聊，為此甚至都沒開口，直接用眼神回答了他：我一句話都不想跟你再說。
周若風與他顯然還沒有能用眼神交流的默契，自顧說道：“就像那句‘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往往都是有毒的’，我便覺得很有道理，還有之前我要你站住時……”
“你很喜歡聽有道理的話？”方遠阻止了他的長篇大論。
周若風搖頭，然后說道：“我只是想跟你聊天。”
MMP！方遠扶額，這話要是個妹子跟他說，他會很高興，且不介意陪她聊聊。可尼瑪一個大老爺們攔住自己，說想跟自己聊天……
他很無奈，十分的很無奈！可他能怎么辦？且不說人家沒什么過分的舉動，只是找他聊天罷了，而且這小子是周家的人，他必須得收斂脾氣啊……
見他不說話，周若風問道：“你是有事情要辦嗎？”
大哥！你才看出來嗎？方遠板著臉點了點頭。
“何事？”周若風又問道。
方遠看向他，心里忽的想起了什么，差點沒給自己一耳光：臥槽！燈下黑啊！只想著怎么擺脫這小子，卻沒發現他就是自己的“銷路”啊！
想到這，他急忙問道：“你知道你三妹出價多少求購淬體丹嗎？”
“不清楚。”周若風搖了搖頭，然后又問道：“你要辦的事情就是賣那淬體丹？”
“對。”方遠點頭確認，隨即又道：“以你的了解，估計她能出價多少？”
周若風反問道：“你想賣多少？”
“兩千兩。”方遠說出了自己的心理價位。
“兩千兩？”周若風搖起了頭。
“你可別想為你妹妹壓價，我知道淬體丹能值這么多，低于兩千兩我寧可自己吃了。”方遠一副態度堅決的樣子。
周若風失笑道：“你從哪知道淬體丹值兩千兩的？”
這小子看著不像是在使什么壓價的手段，方遠有些懵了，愣愣道：“難道淬體丹連兩千兩都不值？”
周若風再次搖頭：“倒不是說不值，只是很少人愿意花兩千兩買罷了。”
值，卻又沒人買，這是什么意思？方遠更懵了。
周若風解釋道：“淬體丹只對淬體境的武者有效，可淬體境的修煉，用靈藥湯與靈藥浴就足夠了，而淬體丹的價格又這么高，所以除了急著提升境界的人外，根本沒人愿意買。”
他頓了頓又說道：“兩千兩銀子可以買多少靈藥？已經能讓淬體境的武者提升兩三個境界了，而淬體丹呢？一丹一境而已。”
這下方遠聽懂了，三個字就能總結——性價比。
淬體丹雖然牛-逼，但它的性價比太低了，遠不如直接買靈藥劃得來。雖然這個世界人人嗜武成瘋，但是瘋不等于傻，幾百兩銀子就能做到的事情，有幾個人愿意去花上兩千兩？
雖然想通了這個關節，但他卻更想不通了：別人都是“化廢為寶”，怎么輪到老子就“見寶成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