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兩,這只是方遠粗算出來的結(jié)果,實際上只會更多。
不過雖然聽著很多,但想想這是兩百家店的利潤,其實也就那么回事了,每家店才兩百多兩。
可是這五萬兩,最后都會流到何家的手上去啊!
憑什么自己想出來的創(chuàng)意,卻讓別人拿去賺錢?
將盛武堂開遍楚國,之前他是真沒想過,或者說是不敢想,還是那句話——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先不說資金人手之類的,單是無法生產(chǎn)靈藥這一條,就把他限制死了。
所以若是他真沒有一點爭搶的機會,他也就只能把這口氣悶在心里了。
可問題是現(xiàn)在他有了啊!
主動找上門的天頤,沒見動靜的楚興,甚至是周家的風希……隨便找哪家合作,不管賺多與賺少,也總比眼睜睜的看著何家去賺錢強吧?
越想越氣,多思無益,反正他已經(jīng)將事情交與老爺子去決斷了,現(xiàn)在就等消息吧。
……
入夜時分。
盛武堂已經(jīng)打烊,再次安靜了下來。
公孫離四人來到方遠的房間,匯報今天的情況。
“墨蘭花一共四十五株,昨日賣了十二株,損壞六株,剩余二十七株,今日都賣完了。”這是順子的報告。
“赤心白果一共五十六個,今日賣了三十一個,還剩下二十五個。”這是小六子的報告。
“養(yǎng)心草一共四十五株,今天賣了二十一株,還剩二十四株。”這是王小虎的報告。
最后,公孫離做了總結(jié):“他們所說,加上昨日出售的四十五株青靈花,兩日來,我們盛武堂出售靈藥湯所得銀兩為八百八十兩六錢。”
方遠問道:“扣除一應(yīng)開支呢?剩下多少?”
公孫離翻了翻手上的賬簿,而后說道:“現(xiàn)在所剩銀兩為五百七十八兩四錢。”
方遠在心里默默盤算起來。
五百七十多兩,算上沒賣完的養(yǎng)心草與赤心白果,一共就是九百多兩,其中還扣除了昨日被罰的一百二十兩,還有修復店鋪的費用。
不然的話,總收益會在一千一百兩以上,也就是說,他店面租金與推廣的花費都收回來了。
一波回本!妥妥的暴利行業(yè)。
當然,這是基于他用玉風令,將靈藥降價了三成后的效果。可周家既然能借著玉風令的由頭,將靈藥減價三成,那靈藥的成本只會是更低。
所以,何家要是真能布局整個楚國,恐怕每月遠不止五萬兩的利潤啊!!!
想到何家他就來氣,要不是今日齊修來找他合作,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恐怕清和堂都開到他家門口了。
事實證明,他想錯了,因為……
順子忽然開口道:“少爺,那清和堂今日也開張了,就在正街的清和靈藥鋪旁邊。”
他喵的!原來已經(jīng)開到家門口了!方遠鼻子里冒出兩道粗氣。
“不過他們的生意跟我們沒法比。今日我那邊的墨蘭花賣完后,我特意去看了,他們那鋪子要大半天才能湊齊人熬一鍋靈藥湯。”
這是個好消息,可方遠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更說明他能與何家一爭,可是……
此刻他只能是在心里暗暗祈禱:我的老爺子,你可千萬不能犯糊涂,同學同學,捅到出血,哪有錢來的重要?
“少爺,現(xiàn)在我們只剩兩種靈藥了,很多客人問起其他靈藥,您看明日要不要去再買點?”公孫離見他一直不說話,只能主動提醒了。
方遠回過神來,可卻提不起興致,懨懨道:“你們看著買吧。”
說著,他將玉風令拿了出來,遞給了公孫離。
算著別人能掙幾萬兩,自己卻在這計較著百八十兩的,那種心理落差簡直不要太大,他哪還有心情管這些“小事”
少爺平日恨不得所有事情都叮囑一逼,可為何今天卻這么冷淡?公孫離心中奇怪,但恪守本分的沒問什么,接過玉風令后,躬身道:“少爺,那我們先退下來。”
方遠無力的擺了擺手,卻是連話都懶得說了。
……
八月初三。
大早,方遠準時醒來,到了雜院準備練功。
他向來不是個糾結(jié)的人,想了也沒結(jié)果的事,一般都不會再多想。
注意用詞,是“一般”……
他見馬忠方剛從屋里出來后,開口第一句便是:“馬叔,爺爺那邊有消息了嗎?”
五萬兩的事,那是“一般”的事嗎?他怎么可能不多想?
馬忠方呆了半響,苦笑道:“二少爺,我昨日才寫的書信,此刻估計才剛出相江城……”
好吧,這該死的沒有快遞的世界,那書信一來一回恐怕得十來天了。
方遠興致乏乏的開始練起功來。
馬忠方見他練的有氣無力的,忽的開口道:“二少爺,昨日我發(fā)現(xiàn)一件怪事。”
方遠本就練的很無趣,聞言便順勢停了下來,問道:“什么怪事?”
“你養(yǎng)這馬兒,現(xiàn)在越發(fā)有靈性了。”馬忠方指了指還在呼呼大睡的馬瓜,繼續(xù)說道:“昨日順子他們將熬剩下的藥渣倒在了后院,這馬兒立即便湊了上去。”
他頓了頓又道:“那靈藥與佐藥都熬成了一團,便是找個熟知藥材的人,恐怕也分辨不出來,這馬兒卻跟成了精似的,專挑靈藥藥渣吃,其他的都給拱在了一旁。”
專挑靈藥藥渣吃?方遠心里一動,大聲喊了一句:“馬瓜,站起來。”
馬瓜并沒有試圖站起來,而是繼續(xù)呼呼大睡著。
方遠也沒有繼續(xù)給它“加油打氣”,而是走過去直接賞了它一腳。
馬瓜立刻便驚醒過來,馬臉上寫滿了不爽,對著他便是一個響鼻,噴了他一臉。
方遠有些懵逼了,倒不是因為被噴了一臉,而是因為馬瓜看向他的眼神。
他能清晰的從那對馬……目中,看到煩躁、厭惡、憤怒……等等情緒,簡單來說,就是“嫌棄”。
老子被一匹馬嫌棄了?
沒等他回過神來,馬瓜忽的馬臉一變,眼神也隨之一變,馬……目中全是討好之意,而且還用腦袋過來蹭他。
方遠躲開,用手按住它的腦袋,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說,你是不是成精了?”
馬瓜眼中滿是迷茫,搖著腦袋想要掙脫他的控制,可掙扎了幾下卻沒掙開,于是又打了個響鼻。
“噗!”
方遠又被噴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