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武堂,雜院。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少年,正在與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少年,激烈交戰著。
白袍少年當然就是方遠,而藍袍少年自然就是周若風。
周若風年輕氣盛,剛才方遠都直言要和他單挑了,他又怎么可能拒絕?
而且方遠新晉后天境,正想找人“試拳”,但他又何嘗不是?
倆人可謂是一拍即合,當即就下樓“單挑”起來。
此時,方遠氣勢兇猛,拳拳帶著“氣勁”,幾乎是壓著周若風再打。
而周若風雖然處于下風,但面色卻很沉著。因為他知道,方遠的功法重勢重力,硬拼不得,所以打算暫時避其鋒芒,等其氣弱之后……那便是他的勝利之機。
果然,倆人交戰不到一刻鐘,方遠便覺體內的后天氣勁已經“告急”了……
他亦很清楚,不能再拖下去了。
這么想著,他忽然“急躁”起來,一副不管不顧要跟周若風拼命的架勢,卻反而“不小心”露出了胸前的“空門”。
周若風看準“機會”,果斷出手,毫不猶豫的一掌打了過去。
方遠不退反進,速度忽的快了幾分,一拳擊向了他的臉。
“啪!”“砰!”
倆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方遠拍了拍胸口,一臉若無其事。
周若風捂著臉揉了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甩開了手,露出了臉上的那片淤青。
“你的氣勁消耗的差不多了吧?接下來就看我的了!”
周若風話音剛落,人已經向方遠沖去。
“停!”方遠忽的舉起了手。
周若風頓在了他身前,一臉疑問:“怎么了?”
方遠搖頭道:“不打了。”
周若風疑惑道:“為何?”
方遠“老實”道:“我氣勁耗完了。”
周若風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沉聲道:“勝負未分,怎能因你氣勁耗完便不打了?若是生死之戰,誰會……”
“那我認輸就是。”方遠打斷了他的話。輸贏無所謂,畢竟比賽只是第二,占便宜才是第一。
便宜已經占到了,再打下去也是個輸,那還有啥好打的?
“不行!我……”
周若風才剛開口,方遠再次截話道:“反正我不打了。”
說著,他走到了一旁的馬瓜身邊,讓其躺下之后,他便靠在了馬瓜身上,一副“我已經很累了”的樣子。
看他一副憊懶的樣子,周若風鼻孔冒出了數道粗氣,可最終卻也只能無奈搖頭道:“我爹還真沒說錯,在你自己認為不會成功的事情上,你是但真不肯花上一點力氣。”
方遠翻了個白眼,沒有接話。努力是沒錯,可在明知不會成功的事情上努力,那特么不是腦子有病么?
周若風看了他一眼,而后也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歇起氣來。
“周小姐到底怎么了?”方遠靠在馬瓜身上閉目養神,好似說話的不是他一般。
周若風不答反問:“你真對似雨有意思嗎?”
沒等方遠答話,他又補充道:“我爹可是說了,你要是對她沒意思,那以后就離她遠一點,否則他不介意讓你知道,入道境強者的真正實力。”
沒意思就離遠點,那有意思的話……方遠心里一動,卻沒有開口。
周若風見他不答話,像是想到了什么,皺眉道:“你不會是對昨日的事有何介懷吧?”
他解釋道:“昨日之事雖是似雨出的主意,但她也是無奈之舉。原本我爹是想直接威脅你一番,但我和似雨都知道你的脾氣,急忙勸住了他,而后似雨才想出了那個法子激你。”
“否則要是讓我爹直接與你談,那……”他說到這,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其實沒有他的解釋,方遠對昨日之事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他從來便沒怪過周似雨,否則昨天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對她“發春”了……他再思考的是其他的事。
周若風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心中所想,見他還不說話,有些著急起來:“我剛才的話雖是在試探你,但也是真的。似雨真的從昨日見過你之后,便把自己關在房間了。”
“現在還沒出來嗎?”方遠終于開口了。
周若風眼珠一轉,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那她吃飯喝水呢?你們有叫人送去嗎?”方遠“急”問道。
周若風頓了頓,而后道:“送是送了,可她基本都沒動,送去多少,退回來也是多少。”
“真的嗎?”方遠先是“一驚”,而后面露鄙夷:“周少爺,你妹妹情況都這么嚴重了,你還有心情來跟我談合作?”
周若風微微一愣,而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方遠已經看出來他是裝的了。
他收斂了表情,認真道:“似雨的情況雖然沒我說的那么嚴重,但她真的在房間里待了一天,直到今早練功時才出來。”
“而且平日里我叫她出府,她總是很歡快的應承下來,可今天一聽說是要來見你,她立馬便紅著臉拒絕了。我對她最了解不過,這定然是喜歡上了你。”
“喜歡?”方遠輕輕搖頭:“我自問沒什么過人之處,而且與她也只見過三次,倆人在人群中都不一定能認出對方來,說喜歡怕是有些深了。”
“你可知似雨是怎么評價你的?”周若風蹙了蹙眉頭,而后說道:“她說你心懷憐憫,不畏強權,又擅奇思,是個有大慈悲、大勇氣、大智慧之人,將來定能成為英雄之輩。”
饒這被夸的人是自己,方遠也有些覺著臉紅。此時他也不得不承認,情人眼里真的能出“西施”——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優秀。
“似雨是這么看你的,那你又是如何讓看她的呢?”周若風問道。
聞言,方遠也開始思考起來。
外表看上去很文靜,內里卻有點小活潑,還有點小聰明,帶著點小腹黑,偶爾又顯得有點小可愛……握了個叉,這貌似就是自己的理想型啊!
他沉吟道:“我們還是先談合作之事吧。”
想起周似雨那張臉,他的心理障礙又出現了。
周若風皺眉道:“合作之事不急,你先說你對似雨到底有沒有意思?”
“有意思又如何?”方遠終于暫時放下了心理障礙。
“那就去我家提親啊!我爹說了,如果你愿意將盛武堂作為聘禮,那他便同意將似雨嫁給你。”
“其實我對周小姐只是欣賞之意罷了。”
方遠的心理障礙瞬間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