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冉前一晚上和白子清簡潔柳木木她們嗨得太過,并沒有休息好。中午又去陪段傾城的父母吃了一頓飯,也沒時間補眠。于是,飛機一起飛,她就暈沉沉的只想睡覺。
段傾城看她在那兒腦袋一點一點的,伸手扶住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雖然刻意的壓低,但也掩不住那里面藏著的溫柔:“睡吧?!?/p>
葉清冉費力的睜大眼睛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雙手自動自發的抱住他的胳膊,腦袋蹭了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靠在他的身上放心的閉眸睡去。
飛機上開著空調,溫度有點低,怕她睡著了著涼,段傾城伸手找服務員要了一條薄毯。等服務員送來,細細的給她蓋好??此呀浵萑胧焖?,他閉眸小憩。
來之前學院那邊就有說過,美國這邊的學校會派人來接他們。所以一下飛機,剛剛走出出站口,兩個人就看到有個女孩子站在那里向他們招手。臉上帶著笑,青春洋溢。
段傾城伸手握住葉清冉的手,將她護在懷里帶著她往那邊走。
葉清冉隱隱約約的,仿佛看到那個女孩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開心。再想仔細去看,視線已經被人群阻擋。
等兩個人穿過人群站在那個女孩子的面前時,女孩子的臉上洋溢著說不出來的開心。眼睛直直的看著段傾城:“哈嘍,城,四年不見,你變得更英俊了,沒想到我們是以這種方式重逢。”
一口流利的英語,配上較好的嗓音,如一陣春風拂過,賞心悅耳。葉清冉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感嘆了一句:人美嗓音甜,優品。
對面的女孩子已經朝著段傾城張開了雙臂,段傾城不著痕跡的按了按葉清冉的肩膀,低頭看了她一眼,葉清冉聳聳肩:禮節問題,沒關系。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么會說話。”松開葉清冉,段傾城俯身上前抱了抱她,“怎么是你來接我們?”他看過接機的名單,上面明明是一個男生的名字。
“哈。”女孩子松開段傾城,眼底全是自豪,“我知道是你,所以就讓那個男人喝咖啡去了?!?/p>
段傾城不置可否的笑笑,退回葉清冉的身邊。
女孩子這才將視線移到葉清冉的身上,笑嘻嘻的伸出手:“城告訴我握手是你們東方人的禮節,美麗的東方女孩,你好,我是優夏。”葉清冉伸手的時候,她又偏頭看著段傾城補充了一句,“用你們東方的話來說,我是城的青梅,他是我的竹馬?!?/p>
葉清冉伸手握住她的手,笑著回她:“你好,美麗的西方女孩,我叫葉清冉?!闭f完也學她那樣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段傾城,“用你們西方的話來說,我是他的未婚妻,他是我的未婚夫?!?/p>
優夏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用力握了握葉清冉的手,她直接給了葉清冉一個熊抱:“我覺得你會是我的好朋友,我喜歡你的性格?!?/p>
葉清冉抬手回抱住她:“很高興能多一個朋友。”
“美麗的冉,你真客氣。”優夏靠在葉清冉的肩膀上咯咯的笑著,嗓音清脆,仿佛是玉石在敲打玉盤的聲音。
葉清冉微微的往后退了退:“馬上就不會客氣了?!?/p>
兩個人對視一眼,松開對方開始笑。
段傾城幫葉清冉順了順有些散亂的頭發,看向優夏:“機場不是個敘舊的好地方,優夏,我們先回學校?!?/p>
優夏點頭,走到兩個人中間攀住葉清冉的胳膊,眼睛看著葉清冉,話卻是對段傾城說的:“城,我占用一下你美麗的未婚妻,你應該不會有意見,是嗎?”
段傾城接過葉清冉手里的行李箱和自己的并在一起,單手握?。骸爱斎弧!?/p>
葉清冉微微把胳膊上抬到方便優夏挽住的位置,頭微微后仰看著段傾城:“我們先去放行李?”
“不用,待會兒把行李寄存在學校附近的購物廣場就好,晚上我們吃了飯直接回去?!?/p>
兩個人對話時,用的是中文。優夏雖然曾經有過想學中文的念頭,但是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也就沒有落實?,F在聽著那兩個人在那里嘰里呱啦的聊天,她眉頭微皺:“噢,城,冉,能不能顧慮一下西方女孩,我聽不懂你們在聊些什么。”
葉清冉重新站好,安撫性的拍拍優夏的胳膊:“當然,我們現在出發去學校。西方姑娘,現在可是你的主場,還請帶路?!?/p>
優夏的眼睛里透著一股得意,嘴角翹起,另一只手習慣性的想要挽住段傾城,被段傾城不著痕跡的避開。優夏不甚在意的兩只手一起挽住葉清冉,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段傾城:“我的榮幸,出發吧,英俊的先生,優雅的女士?!?/p>
優夏是開的自己的車過來的,三個人直接去了停車場。葉清冉原本想和段傾城一起坐在后座,結果被優夏十分熱情的拉到了副駕駛位:“冉,坐這里我們聊天好不好?”
葉清冉自然是不好拒絕的,無奈的看了一眼段傾城,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
把行李在后備箱放好,段傾城也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帶上門:“可以走了?!?/p>
“那就坐穩啦,讓你們見識一下我超凡的車技?!弊鳛橐粋€賽車手,優夏見人就想要炫耀一把自己的車技。而她引以為傲的東西里面,最得她心的,也是賽車。
車子如離弦之箭一樣旁若無人的在路上飛馳,鉆縫插隙,靈活極了。
段傾城之前在美國的時候有和優夏一起玩過賽車,這點伎倆在他眼里,就像過家家。葉清冉就不同了,她連賽車的各種比賽都不曾看過,更別說是親身體驗。
段傾城在國內開車,每次載她也是把車子開得又平又穩,這種速度,這樣的開車方式,她從未體驗過。但是不可否認,的確很爽。雖然開車的人不是自己,但是只要坐在里面,便能體會到這種超越的快感——十分的讓人自豪。
一路上并沒有怎么觀看那些路過的景色,等車子在學校里停下來時,葉清冉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優夏最先下車,段傾城往葉清冉那邊看了一眼,并未致詞。自己打開車門下車,然后往前跨了一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看著葉清冉:“還不下車?”說話的同時向她伸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虛虛的靠在車框上沿。
葉清冉把手放進他的手心,就著這個姿勢下來。下來后手也沒松開他的,就那么抓著。段傾城關上車門,微微用了一點力氣用指尖分開她的五指,滿意的低頭看了一眼他們的十指相纏。
反扣住他的手,葉清冉抬頭給了他一個微笑。
捏捏她的手,段傾城拉著人走到站在原地等他們的優夏身邊:“優夏,我們走?!?/p>
優夏點頭,走在段傾城的前方一步遠的位置,開始帶他們逛金融系。
樓道上來來往往的不斷有人經過,看到三人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忻琅?,向來是受歡迎的,無關國界。
簡要的介紹了一下學院的構成以及主要領導人物和他們的辦公室,優夏直接帶他們去了禮堂。
那是一座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筑物,入目是構圖規整、經典而傳統的建筑符號,下層畫著仿石砌的線條,看上去穩重又雄偉。中段采用的是古希臘、古羅馬的五種柱式,檐口及天花周邊用西洋線腳裝飾,正面檐口和門柱上則使用三角形山花裝點,與底層的重塊石相互呼應,看上去讓人感覺十分的賞心悅目。
葉清冉脫口而出一句:“巧奪天工!”
“大概后天,這里會有一場為迎接你們的到來而舉辦的晚會。”指著大門,優夏語氣里很是可惜,“不過除了需要使用的時候,它都是關著門的,不然可以帶你們進去轉轉?!?/p>
葉清冉不甚在意:“再晚后天也就可以看到了,好東西,是值得留些懸念的?!?/p>
優夏被她逗笑,愉悅的拉住段傾城的衣袖:“城,你未婚妻的性子可真是爽快?!闭f完就松開,微微探出身子看著葉清冉笑,“我喜歡。”
“你喜歡自然是再好不過。”畢竟三個人都是同一個專業,能碰到的機會,實在太多。而他,這個她眼中的竹馬,自然是不可能避著不見她。至少以前,他們的關系,很好。現在,也不錯。
優夏沒再接下去,抬腕看了一眼時間,直接開口:“不如帶你們去看一下食堂,正好可以吃晚飯。這頓我請?!闭f完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妥,段傾城的性子,一般都是不會接受的,于是連忙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們不嫌棄,就當做是我為你們接風洗塵,如何?”
葉清冉沒開口,她直覺優夏這句話是對段傾城說的。段傾城看她沉默,想著時間也不早了,今晚干脆在食堂解決了也可以。更何況,優夏的性子,如果今天請不了,改天也會抽時間補回來:“你都開口了,我也就不拒絕,還是你帶路。”
優夏臉上的笑,更加明艷:“當然?!?/p>
禮堂到食堂的距離并不遠,三個人走了幾分鐘,那幢建筑的輪廓就漸漸的清晰起來。優夏帶他們去了二樓的西餐廳——這是她覺得的,這個學校里面最好吃的一家。
三個人點好餐,走到一張空桌邊坐下。桌子是長方形的,可惜并不靠窗。葉清冉在段傾城身邊坐下,優夏在葉清冉對面坐下:“這個三樓也有幾家售賣中餐的餐廳,聽他們留學生說,味道還不錯。不過我還沒有去試過?!?/p>
兩個人還沒回答,就有服務員端著他們的食物過來,在桌子上面放好,服務員轉身離開。
葉清冉點的是一份意大利面,段傾城和優夏都是吃的牛排。
葉清冉嘴饞,看著牛排又有些想吃。段傾城沒看她,自顧自的把牛排切了一塊,在葉清冉期待的眼神里把叉子伸到了她嘴邊:“還要不要?”
葉清冉咬住牛排細細的咀嚼,搖頭:“不要了,你吃?!蔽兜篮馨?,可是她更想吃意大利面。
段傾城點頭,手下干凈利落的切了一塊,送進自己嘴里。
優夏放下刀叉拖住下巴,語氣有點懨懨的:“這邊還有一只單身狗,城,照顧一下你青梅的感受。”
段傾城咽下嘴里的食物抬頭看她:“那就早點找個妹夫,帶過來我看看。”
葉清冉埋頭專心的吃她的意面,總覺得這種話題,她不太適合參與。
優夏看了一眼葉清冉,欲言又止:“你很早之前就知道的,很少有人優秀到能讓我動心。”
葉清冉的劉海低頭時微微散落下來,她自己吃得專心,不甚在意的隨手往而后一勾,邊上有幾縷沒勾好,又不聽話的掉了下來。段傾城看到了順手幫她撩到耳后細細的整理好,葉清冉抬頭,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眸子里都是笑意。
“優夏,其實有時候,沒必要那么堅持所謂的原則?!笔栈匾暰€,葉清冉埋頭繼續吃她的面,段傾城拿起叉子,漫不經心的切著盤子里的那塊牛排。
優夏笑笑,并不怎么想回答,低頭開始專心的吃起來。微垂的眸子里,閃過幾抹倔強。
沉默的吃完一頓飯,三個人走出食堂。
優夏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暗沉的天,提議道:“我送你們回宿舍?”
“這么晚了……”
“不用了,我們不住宿舍。代我問叔叔阿姨的好,安頓好有空了我再登門拜訪?!?/p>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葉清冉聽到段傾城的聲音,很是自覺地閉唇不語。
“好吧。”聳聳肩,優夏轉身往之前停車的那邊走,“那你們先來拿行李?!?/p>
段傾城牽著葉清冉的手,兩個人跟在優夏身后慢悠悠的走著。
優夏走著走著突然回頭,停在原地等他們:“城,你說,什么才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