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樓,蘇源抱起再門口等待的丑丑,上了王瑞的路虎,王老猶豫了一下,和蘇源一起上了路虎,金小方冷哼一聲青著臉獨自一人上了自己的瑪莎拉蒂。
看著車內豪華的內飾,蘇源摸摸丑丑的頭,有些羨慕,這車真是男人的夢想,大氣沉穩的外形,極致的動力,舒適寬敞的空間,每一個方面都在挑動人的神經。
要是以前的蘇源可是想都不敢想,不過現在嘛,蘇源摸了摸自己的金手指,可以把目標夢想放的更大更遠一點了。
丑丑在蘇源懷里汪汪叫著,也興奮的很,不過只是眼珠直轉也并不鬧騰,說起來蘇源發現丑丑自從病好了以后,好像也聰明了很多,很聽話,蘇源當時去了軒寶樓讓丑丑在門口等著,結果真的乖乖在門口呆著,蘇源都有些詫異。
要知道狗可不比人,好動調皮是狗的天性,你想讓一條狗有那么大的自制力在一個地方乖乖不動,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想到丑丑還真的做到了。
“兄弟,你是哪搞來的土狗,毛都沒有,改天胖哥搞幾個藏獒給你玩玩!”丑丑沒毛的樣子到哪都受人關注,王瑞也不例外,都嫌棄的很。
“不用,丑丑很乖的。”蘇源捏了捏丑丑的耳朵笑著回答道。
“汪汪汪!”丑丑也叫起來,舔了舔蘇源的手背,仿佛知道蘇源在夸它,很是開心。
“這狗還挺有靈性的啊!”王老也坐在后面,看到丑丑的反應也微微一笑。
“這有什么,像藏獒,黑背那才厲害,帶在路上多拉風!”王瑞開著車從后視鏡看到丑丑的樣子后搖搖頭,這種小不拉幾的土狗可不是他喜歡的,只有那種威猛霸氣的大型犬才符合他胖爺的身份嘛。
今天路上不堵,車子開的很快,沒一會就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鎮淮街。
鎮淮街這里是高合市最大的雕刻市場,石雕,玉雕,木雕,金雕,骨雕竹雕應有盡有,花樣繁多,精品無數,每年有大量的雕刻作品流往全國各地。
穿過街道擁擠的人群,看著擺在店門口各種奇形異狀,惟妙惟肖,巧奪天工的各種雕刻品,蘇源心中忍不住驚嘆,雕刻還真是一門藝術,能將原本普通的物品變得如此精美,真是神奇。
沒走多久幾人就來到了街尾的一家店鋪,這家店鋪有點奇怪,不僅位置很偏僻,而且連個名字也沒有,也不像其他的店鋪門口擺放了很多的雕刻品。
“就這破店里面有人能拆畫?”看著那破舊的小樓和臟亂的水泥地,金小方捂了捂鼻子嫌棄的說道。
“田野藏麒麟,小方你可別小看這棟樓的主人,他可是聯合國教科文授予“一級民間工藝美術家”、中國國際書畫藝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書法美術家藝術創作中心“終身名譽教授”,高合市硬筆書法藝術學校常務副校長、硬筆書畫報常務副主編、中國詩酒聯誼會詩書畫院副院長。”王老一口氣說了一大串頭銜,把幾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看啦這人還真不簡單啊,王老,到底是誰?”王瑞好奇的問道。
“他可木雕界的大師,郭明,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啦。”王老微微一笑。
“在木雕和微雕上他是當仁不讓的大師,以前的時候也替人干過幾次類似的活,對他來說拆畫應該不是多大的問題,所以我想來想去,就來找他了。”王老解釋道。
“別看這個店面又偏又小,真正能找到這里的一般都是熟人或者熟人介紹的,他可是真正的大師傅,哪里還需要自己去吆喝,都是別人求上門來。”
“就算這樣也要看他心情,他脾氣可大得很,不過,這個老家伙應該會賣我一個面子。”說到這里,王老摸了摸胡須,神情有些自得。
“走,跟我進去看看。”王老大步走在前面,向店里走去,蘇源跟王瑞相視一眼,也隨身跟上,金小方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為了賭約還是咬牙跟上。
穿過店中的廳堂,沒想到竟別有洞天,這小樓后竟然有一個大院子,不過這院子擺放了無數的各式各樣的木雕,花鳥魚獸,人物草木,一個個跟垃圾一樣擺在院子里。
丑丑看到這么多的玩具,小尾巴直搖,一臉興奮,不知道從哪叼來了一個小狗的木雕,放在蘇源腳下。
“汪汪汪!”
丑丑繞著蘇源的腿直跑,還不時的咬咬蘇源的褲腳。
蘇源苦笑不得,摸了摸丑丑的頭說道:“別咬了,我知道,跟你一樣,我看還不行了嘛!”
說著拿起那個木雕,放在手里觀看起來,蘇源現在都養成了習慣,什么東西都要用眼鏡查看一下。
觀賞木雕
40
“咦,就這個木雕還要好幾百?”蘇源心里訝異,一個小木頭刻的東西在他想來最多幾十塊頂了天。
心中好奇,蘇源細細看了看手中的木雕,具體什么材質的蘇源也說不上來,不過看這有些粗糙手感和質感應該不是什么好木頭,但是雕刻出來的小狗惟妙惟肖,四肢修長有力,毛發可見,尤其是頭部部位,五官清晰可見,嘴巴微張,眼神明亮,給人一種這是一只活狗的錯覺。
尤其是蘇源雖然不太懂木雕,但是一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了解的,雕刻最是講究因材施藝的,一般都要根據木頭本身的紋路和形狀來進行創造,這樣才可以做到真實美觀。
而手中的這個木雕一看就是沒有任何形狀的最普通木頭,但是硬生生被雕刻出一只小狗,關鍵還是如此精美真實,蘇源心中一動又隨手拿起幾個不同木雕,觀察了一番,忍不住驚嘆起來。
“都是最普通的木頭,卻被雕刻出這么多不同樣式的作品,不說別的,光就這份基本功就難以想象了。”蘇源看著院子里無數堆積在一起的木雕,語氣中帶著敬佩。
“當年王羲之洗筆染墨池也不過如此了吧!”
“王老,這都是那個姓郭的雕的?”王瑞望著滿院的木雕,神情也有些變化開口問道。
“是啊,五十年如一日,老郭真的是不容易!”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了,王老心里還是忍不住產生觸動,整整五十年了,他可是親眼見到這院子是怎么堆滿的。
從少年到青年,到中年,再到如今的滿頭白發,這個城市從平房變高樓,從泥洼變成馬路,城市里的人來來去去,無數的人職業換了又換,一個破舊小院里卻有人用整整五十年的時光來雕刻自己的人生。
這可不是古詩文里對人的激勵,遙遠無比,只求讓你朝著這個目標前進,沒想過幾個人能真正達到的理想狀態,但是對于郭老來說,這可是他一生最最真實的寫照。
此生已許道,哪敢一日嬉?
這種難能可貴的堅持,在這個浮躁的社會更顯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