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白慕萱換好了男裝,下了二樓來到大堂。此時大堂內的人寥寥無幾,白慕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喝著有眼力的小二兒送來的清茶。
“哎,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如今這么太平不好嗎?非要搶什么鳳霞朝衣。”只間窗前坐著兩名男子,而這句話,正是其中一名青衣男子所說。
“你小聲點吧,如今局勢如此緊迫,若被人聽了去,就是個大麻煩了。”一旁的白衣男子呵叱道。
“現(xiàn)在有什么人?柳雪,你怎么這么畏頭畏腳的?憑咱倆的實力,還怕打不過他們?”青衣男子不屑的說道。
“讓你出來,不是讓你惹麻煩的。”名為柳雪的男子冷了下來,看著青衣男子說道。
“不惹就不惹,真是的。”看著已經生氣的柳雪,小聲嘟囔道。
“也不知道三少爺在何處,如今族長已年邁,只想見一見三少爺,可是大陸如此之大,怎么找?”過了不久,青衣男子再次嘟囔了起來。
而柳雪,卻未再說一句話,白慕萱聽著兩人的話,笑了笑……
宜人館中,自從白慕萱做了調整之后,宜人館中人都忙了起來,再加之館主不在,小館主被拉著去練舞,真的是沒有一個支撐的人,使得女婢家衛(wèi)更加不敢馬虎。
紅衣男子再次來到了宜人館,看著如此忙碌的下人,緩緩走進大堂。
“公子,是要雅閣還是?”一名女婢來到跟前問道。
“公子,又來找我家館主嗎?”這時,當日接待紅衣男子的女婢走了過來,只因紅衣男子長相不素,才使得女婢過目不忘。
紅衣男子并未開口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實在不巧,我家館主出去辦事了,恐怕要有些時日才能回來。”看著男子示意自己所猜測是對的,女婢便帶著歉意說道。
“給我來間雅閣吧。”女婢剛說完,紅衣男子開口道。
聽到紅衣男子略帶清冷的聲音,女婢微微愣神,便急忙招人安排了去,看著紅衣男子消失在樓梯口,女婢面露疑惑,但想到主子的事不是下人該管的,便收回了心思。
而剛過來的宋子懿,看著常在白慕萱身邊伺候的諾如此時愣神,便開口詢問道。
“怎么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剛回過神來的諾如,聽到宋子懿的聲音,便急忙轉身。
“宋大人。”諾如恭敬的喊了一聲,想到自家館主與宋子懿的交情,便接著說道。
“近日,有位身穿紅衣的公子甚是奇怪,第一次前來是找館主,后聽聞館主有事便立刻離開了,而今日,卻要了間雅閣。”諾如皺起了眉頭說道。
聽到諾如的回報,宋子懿挑了挑眉,若真是如此,那這人就好好見一面了。
“此人如今在雅閣嗎?”宋子懿詢問道。
“是。”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聽到諾如的回答,看了看二樓說道。
“是,奴婢告退。”諾如便離開了大堂。
而宋子懿,抬起腳步,向二樓走去……
二樓雅閣,紅衣男子漫步來到桌前坐了下來,隨意的瞅了瞅房內的布局,便靜靜的坐著,等待著女婢將茶沏好。
“公子,茶水已備好,請公子慢用。”片刻后,女婢說完后便出了雅間。
“宋大人。”剛將門關上的女婢,見到宋子懿后急忙行了禮。
“下去吧。”宋子懿說道。
“是。”女婢便下了樓,而宋子懿,看了會關著的門,便敲了敲門進了去。
兩人相視,打量著對方。
宋子懿看著前方坐著的紅衣男子,俊美妖嬈,若是個女子,也必定甚美,周身散發(fā)著高雅不俗的氣質,猶如一朵牡丹般,見了他才知道,花形容在男子身上一點也不違和。
而紅衣男子,同樣打量著宋子懿,輪廓分明,玉樹凌風,溫文爾雅,一身白衣的宋子懿更顯得謙謙公子般,但紅衣男子從宋子懿的眼中不難看出,宋子懿是一個不容小視的男子。
宋子懿淺淺的笑了一下,便向前走了過來,坐在紅衣男子的面前,而紅衣男子,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品著茶。
“聽聞已歸隱的穆家穆公子素愛紅衣,且有著女子般的容顏……”宋子懿慢慢的說著,注視著紅衣男子的表情,在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一閃而過后,莞爾一笑。
“宋某見公子如此俊美不凡,不知與這穆家公子,可有什么關系?”
“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淡淡瞥了一眼,穆寒澤開口說道。
“呵呵,穆公子,久仰。”聽到穆寒澤毫不避諱,坦然地承認,宋子懿敬佩道。
“你自稱宋某,可是宋子懿?”穆寒澤問道。
“正是?”宋子懿回道。
“哦!聽聞那片富國不敵的島嶼上派了人,來尋所謂的三公子,宋大人可是要小心了。”穆寒澤毫不示弱,開口道。
宋子懿眼中有些許錯愕,后想了想也并不奇怪,便笑了笑。
“謝穆兄提醒。”兩人便喝著茶,不再開口說話,若是在大堂之中,如此其貌不凡的兩人同坐一桌,會引起多少人的關注呢?
熱氣沸騰的茶水白煙裊裊升起,兩人始終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卻一點也不違和,就好似兩個男子本是一個畫像之中坐對下棋,本屬于同一個世界之人。
“宋兄,既然你稱穆某一聲穆兄,我也便成你宋兄吧!”聽到穆寒澤說道,宋子懿點了點頭同意。
“你既已知我的身份,必定也知我穆家歸隱,而我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江湖之上,今日看宋兄在這宜人館可隨意走動,那與這館主關系匪淺,可否告訴穆某,她,是不是前朝遺孤,紿月公主?”穆寒澤重重地道出紿月這四個字,緊緊的盯著宋子懿,然而卻未發(fā)現(xiàn)什么。
“穆兄又如何覺得,我會知道?”宋子懿笑著說道。
“我不覺得,那片島嶼出來的人,會是一個廢物,更何況,像宋兄如此重量的人物,又怎會查不到?”
“哦?穆兄對我評價如此之高嗎?宋某榮幸了。”宋子懿始終淺笑著。
“不錯,她就是前朝的紿月公主,也就是穆家的外孫女,白慕萱。”接著,宋子懿收回了笑容,鄭重的說道。
而穆寒澤,聽到宋子懿的回答,雖早已確認,此時心中依舊激動。
“她,在哪里?”穆寒澤雖緩緩道出,卻也讓人聽出,其中的急切。
“祁周國。”
“祁周國……”穆寒澤聽到三個字后,眼中閃過一絲不明。
“她,終究是知道了嗎?”穆寒澤喃喃說道,氣氛,也變得沉重。
“穆兄,萱兒可與這祁周國有什么關系?”片刻后,宋子懿開口問道。
“你不知道?”在聽到萱兒這兩個字時,穆寒澤便有些許錯愕,再加之,問的問題是他一查便知的。
“不知。”宋子懿坦然的說道。
“哈哈,宋兄,看來,你只是查了月兒出世之后的種種卻未查月兒出世之前的。”穆寒澤突然大笑。
“哦?”宋子懿有些許疑惑。
“穆某也有一事不明,宋兄可否也為穆某解答一二,作為交換,我亦會把這之間的關系,與宋兄說上一二。”接著,穆寒澤恢復以往。
“好。”宋子懿爽快的回道。
“這鳳霞朝衣,是不是月兒流放出去的?而她,是想查出,除了莘嵐國,還有誰插手了此事,如今她去祁周國,亦是因為,有了線索?”穆寒澤開口道。
“正是。”宋子懿回道。
“那她,終究是知道了。”聽到宋子懿的回答,穆寒澤皺起了眉頭。便對宋子懿說出了陳年往事。
“……所以,月兒謹遵著姑母的教誨,對祁周國皇后只字不提。”這一道出,便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宋子懿聽了之后,雖有所驚訝但也不足為奇。
“既然月兒去了祁周國,那穆某便要去祁周國尋她,而且,有些事情是該解決了。”看著窗外,穆寒澤說道。
“穆兄可否稍等幾日?幾日后,我與穆兄一同前往。”宋子懿突然開口說道。
“哦?”穆寒澤疑惑。
“前些日子,宋某已于萱兒商談好了一切,待幾日后,我便要前往祁周國與她匯合,不如,穆兄耐心的等上幾日,到時,你我一同前去。”
“好,我便等上幾日,倒是與宋兄一同前往。”穆寒澤想了想,便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