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兩個消息如同大陸上經常刮起的季風一樣吹遍了整個大陸。
其一便是佩特公國與伊蘇卡利亞帝國那場決定性的提瑪爾山戰役過后,使得佩特公國成為了三國之亂后大陸上的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霸主——南方霸主,連卡雷奧王國都要讓其三分。
更重要的是艾斯特加帝國政府正式授封米歇利為中南守護進王爵,致使佩特公國徹底成為了歷史,取而代之的則是佩特王國。
這是艾斯特加帝國千年的歷史上第一次授封五大王國以外的國家以王爵,而且還是在佩特公國打敗伊蘇卡利亞王國之后,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各國的統治者對地位極為敏感的神經,紛紛試圖在相較于以往更大程度上提升本國的軍事實力。或許這標志著大陸已經徹底進入到了靠武力獲取地位的時代。
第二件事則是西境的格魯吉亞王國的國王戈爾竟然拱手將王國的統治權交給了艾斯特加皇帝德科。
雖然艾斯特加的統治者在名義上依然被稱為皇帝,但人們都清楚在三國之亂以后,艾斯特加的統治已經基本瓦解,尤其在塞梅吉斯攻破羅格雷斯之后,帝國政府已經徹底失去了對大陸實質上的統治能力,帝國也僅僅是民眾精神層面上的存在。
而更人盡皆知的則是艾斯特加皇帝德科在被格魯吉亞收留之后,所謂的艾斯特加帝國實質上還不如一個子爵封國,所以為何戈爾王會做出這種決定,這讓那些遠離西境的國家的統治者極為不解。
而更對那些國家影響深刻的是這無疑讓原本名存實亡的帝國政府在很大程度上恢復了元氣——如果德科皇帝可以將其掌控,使得那些原本想如同塞梅吉斯一般妄圖稱帝進而稱霸大陸的國王感受到了莫大壓力。
……
自從上次格魯吉亞王國統治權交接的午宴后,在戈爾王的強烈建議下,原新都加爾梅利更名為西約克城,而原格魯吉亞的都城西約克城則更名為了加爾梅利。這樣做是因為戈爾王認為頻繁遷都會有損帝國顏面,當然他有著自己的打算。
德科原想依然以原加爾梅利城為都城,但在聽取格蘭特的建議并全面權衡之后本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態接受了戈爾王的建議,在經過半個月的轉移后,除了一眾官員大臣,還有原加爾梅利皇宮的設施以及其駐兵皆是轉移到了新加爾梅利,甚至有不少對德科極為愛戴的民眾都舉全家而追隨德科來到了新加爾梅利。
原戈爾王的王宮改為了德科的新皇宮,原本打算搬出皇宮庭院的戈爾王一家則奉德科之命只是改搬到了皇宮庭院內的另一座城堡。
原西約克城,大陸上最富有的城市之一,德科生活了一年之久的原加爾梅利和其比起來,真是地與天的差距。
帝國政務廳——專門設置給德科處理國事的一間中等大小裝修華麗的屋子,也是原戈爾王處理政務的房間。
皓月當空,一絲微風越過窗,跨過整個房間,輕撫著德科身旁油燈上跳動的火光。
德科坐在那把接風宴時戈爾王讓工匠專門為其打造的金色高背椅上,本來皇宮大管家拜爾德——德科沿用的一位盡心盡力的原王宮老管家——欲給其打造一把更加華貴的椅子,但被節儉習慣的德科嚴詞拒絕了,雖然打造那樣一把椅子對富饒新加爾梅利城中的百姓來說都算不得什么。
他扶在一張簡樸的四角長桌上,除了上面鋪著的繡著咆哮金獅子的桌旗以外,還擺著幾大本厚厚的黑皮書籍,書中大都是有關西境貴族的一些詳細信息,甚至包括他們的發色情況。
“今天又要睡這么晚嗎?”
德安娜甜美的聲音伴隨著淡淡的香味從正被輕推開的金色廳門后傳了出來。
德安娜聽侍女說這已經是德科第七個連續工作到后半夜的晚上了。
“嗯,西境的家族不僅數量龐大而且各家之間的關系極其錯綜復雜。”
說完德科抬起頭來看向仍舊身著一席簡單的白色睡袍的德安娜,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目光溫柔的微笑的看著他已經有些許想念了的德安娜。
“安娜,在這里睡得還習慣嗎?”
德科稍微向上提了提蓋在背上的衣服。
由于德安娜身居主要負責帝國軍團調動的第二指揮官,所以之前德安娜都留在原加爾梅利負責帝國軍團的轉移,直到兩天前的夜里才來到新加爾梅利城,甚至幾個小時前德安娜都在處理帝國軍團的安頓以及原西約克城守衛軍的改編等軍事工作,所以她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和德科好好坐在一起說話了。
“還不是一樣。”
德安娜一邊說一邊走到了窗邊輕輕的將其關上,這里不同于原加爾梅利城,到了夜晚總是有著些許的涼意、
“安娜,在軍隊待了這么久還這么細心。”
德科笑著看向發覺自己有些涼意的德安娜說。
“切。”德安娜微微白了他一眼。
“安娜,早晚有一天哥哥我會帶你回家的。”
德科回想著之前德安娜不經意間說的話。
“其實哪里都一樣了,”
德安娜靠在窗邊的墻上,右手挫著自己的一縷金發,微側著頭看向外面的那輪圓月,
月光灑在德安娜潔白精致的臉上,與其身著軍裝時的那種靈動不同,此時的她更透露著一絲冷艷高貴的氣質。
德科有些詫異,在他不經意間德安娜已經出落的如此美麗了。
“只要我們倆能在一起,家不家的沒什么區別。”
德安娜嘴角透露著一絲滿足的微笑說。
德科略感意外,因為德安娜平時都很少說這種話,一時讓他既感動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那些家族關系研究的怎么樣了?”
德安娜轉過頭看到正神情復雜的盯著自己的德科,微微泛紅著臉岔開話題。
“還好吧。”
德科把脫下蓋在背上的地衣服搭在了椅子上,站起身伸著懶腰說道,
“你應該知道,書本信息只能提供參考,敵人究竟如何,只有上了戰場才知道。”
“敵人?”
聽到德科的話德安娜一臉茫然的問道。
“對,我們目前最為棘手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