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川北王爺漂亮的鳳目興起了一抹興味,他怎么不知道她是自薦來的。
“千真萬確的事?!彼秊榱思訌娮约旱脑挼目尚哦?,還配合的點著頭。
“那好,我瞧著你也頗合我的眼。”他不快不慢的開口,張然漠卻心思漂移了,不是吧,聽他的意思,感覺他好像要做什么對她不利,但是又合乎今天這個場合的事了。自己的新娘被人調換了,還可以這樣坦然接受,這個王爺未免太強大了吧。她嚴重懷疑自己下來的人身安全,當然不是指小命不保,而是容易失身。她覺得還不如他發火呢,好歹她可以放心一些。
今天,可是他們的大婚之日,要是王爺對她的身份沒有疑問,那就很可能按照劇情直接發展。她緊了緊手中的藥粉,汗水都要出來了。自己一會可要做的漂亮一點,要是不慎,被川北王爺發現了,失敗了,可就不好了。
這可是威名傳遍五湖四海的川北王爺,大小戰事過百,自己這些小手腳要能夠取勝,也只取決于他的色心到底有多少了。對手著實有些讓她捏汗。同時她在心中想到,來吧,我不怕你,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過來。”然而,等了半天,她沒有等到他走下來,卻等來了他的命令。讓她上去。
她慢吞吞的走上去,心中腹誹不斷,占便宜的時候都這樣懶惰,那做其他事的時候還能勤快?這個一定是個特別懂的勞役人的主。
“好了。站住吧?!?/p>
張然漠只好停了下來,這個距離還有些遠。她不好動手啊。
“你手中握的什么東西?”
“???沒有什么啊?!睘榱吮硎舅娴氖裁匆矝]有拿,她把手攤開了,果然什么都沒有。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以為她的小動作,他不知道么?只是,她莫非真的把他當做了一個色迷迷的王爺了?嘖嘖,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呢。她倒是難得的糊涂。
“王爺?還有什么問題么?”這個王爺眼睛可真好,她握在手心里的東西,他都看得見。真是厲害。
“沒問題?!彼f,然后又一句不說了,又回到了最初她進來時的狀態。
張然漠糾結了,我說大王爺啊。沒聽過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您這樣磨磨唧唧的,到底想干嘛呀?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提醒,那樣顯得她多么的急切。真是讓人懊惱。
“張然漠,我一開始要娶的人就是你?!背聊胩斓拇ū蓖鯛斀K于發話了,然而這句話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著啊,莫非是斷節太久,所以接不上上一句了?張然漠默默的想。
然后猛地一下,反應過來了,他是不是說要娶的就是自己?不會吧,既如此,又怎么會寫信說要娶張然茹呢?她覺得她和她大姐不可能會被人認混的。
然而想這些都沒有用了。這個男人連翻兩次,讓她已經方寸大亂。早早準備的所有計劃,全部潰敗?,F在只有滿滿的疑惑。
這個事情發生的太離奇,太突然,她發現她竟然無言以對。這一次換她沉默了,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難不成她要說我就是覺得你選的是我,我才嫁過來的?這個時候似乎只有沉默是最好的辦法了。
“你不妨猜猜,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殺你?”這個時候川北王爺卻來了很多的興趣,她不在處于進攻姿態,那他就只有接替這個位置了。
“難道是你找的人?”張然漠來了脾氣了,這川北王爺太欠扁了。前面說要娶的就是自己,后面又說找人來謀殺自己也是他。這樣自相矛盾真的好嗎?
“不錯,可本來要殺的對象并不是你。而是張然茹。殺死了她,亂了容瓏公主都是一個目的,再以受害者姿態要求再嫁一女,你自然成了我的人,這是第二個目的?!?/p>
“為什么?”為什么要把自己娶回來呢?他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點。她不明白,擁有如此陰謀算計的人,按道理來說,應當是相當聰慧的,要多么優秀的女人沒有???為什么會看上自己???還是用計謀把自己給娶到手,不至于吧。
“原因你遲早會知曉的?!?/p>
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不打算告訴她了。她真想問問,遲早到底是早還是遲?。?/p>
“我得到消息,由你代嫁時,并未改變刺殺行動,反而讓他們攻擊你,你可知為何?”川北王爺興致盎然地問道,張然漠卻心不在焉的到,“王爺,莫非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活著到你身邊來。”
心中卻忍不住腹誹,我的老天,這王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怎么那么愛玩兒呢?原來她這一路經歷的驚險,在他這里不過是一個游戲,在她千辛萬苦的到達終點之后,還要說出玩耍后的心得。
他竟然好意思平平靜靜的問她,“你知道為什么我還要讓他們繼續攻擊你嗎?”!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你說的不錯,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瘮橙苏麨榱?,分散了他們的力量,保住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就像剝洋蔥一樣,把最核心的呈到了我的面前?!?/p>
張然漠已經無話可說了,唯一的心得就是,川北王爺,果然心狠手辣。這樣一場生死搏斗在他這里,不過是一場他選拔人才的游戲。夠狠毒,夠讓人害怕的。她覺得她應該害怕他,然后她發現她果然有一點點害怕他。
男人似乎覺察到了張然漠的神色惶恐過分了,方才停下了訴說,改回到冷漠的語調,“你是自由的,我娶你,不是要你做我的女人,而是做我的謀士,你將享有謀士的所有權利?!?/p>
在那之后,她便住到了現在這個地方,古落。川北王府最好的一所住處。她想,也許這便表示她對川北王的可利用性很大,她對他有用,有很大的用!那么她便有逃走的機會,只不過川北王的深淺還探不出之前,她都不會輕舉妄動。
“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云兒一邊數落那些丫鬟,一邊覺得越想越生氣了,最后氣的腮幫子漲紅了。可是一回神卻發現她家小姐,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一邊的天了。頓時生出了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委屈感。
張然漠這才回神寫到:以為逃出了一個牢籠,卻發現落入了一個更大的圈套之中。容瓏公主顧然是對自己別有用心,如今沒有辦法才舍棄了。而川北王爺卻看似更如虎狼之輩,她只想真有個償清之說,可得以自由之身。
“小姐…川北王爺對小姐這么好,為何小姐卻說他是虎狼?!痹苾河行┎黄搅?,川北王爺對小姐可好了!不但自由出入,也可不拘禮節。更是吃,穿,住,用,皆為最好的。川北王爺又是天生的自律之人,潔身自好,雖是身邊蝶燕飛飛,可卻沒有半點的花心濫情。再說了,川北王爺英俊強健,可真是一代女兒的夢中之人??!小姐要不是腦袋壞了,怎么會把川北王爺當做虎狼呢,比起川北王爺,她倒覺得宋君成更像虎狼,可是小姐還每天都巴望著他。她家小姐果然是腦袋不好使。
張然漠并不知道云兒的心里如此的曲折,抬頭看了一眼她,只想到這丫頭能不能不要這么天真!
云兒正要問小姐這個動作什么意思。川北王爺忽的從涼亭那邊過來了,張然漠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今日的川北王也穿得隨意,玄色的圓領長袍,衣袖、袍角都有金絲線繡成的紋路隱隱發著光,一頭烏發高束起,手中拿一把折扇,恰如誰家紈绔少年。若能臉上帶笑,到像一名良人了。
張然漠今日著了一襲抹胸長裙,發依依于兩耳,手中捏一塊手帕,端莊溫婉。她早早地到門口迎接川北王了,這是二人的第二次見面。
“王爺吉祥。”張然漠裝模作樣的行了個禮。
川北王扶她起身開口道,“漠漠可習慣了這邊的環境?”
張然漠愣了愣,漠漠,他們什么時候這樣熟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于是二人往里面走了。云兒對著那下面的鶯鶯燕燕伸了伸舌頭,氣的那些女人都狠狠地瞪了張然漠好幾眼。
鑒于這些眼神著實太灼熱了,張然漠寫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川北王爺。
上書:冷落了她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