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一次吧。我求求你,我真的錯了。你可以懲罰我,你潑我十桶臟水,我都沒有意見。”
張然漠倒不急著回答,這件事既然川北王爺已經接手,那她便沒有必要插手。更何況,川北王爺處置這女人,是因為她在王府門口撒野,又不是為了她,這個懲罰也是川北王爺想的,她即便是以德報怨的給她求情,也不見得川北王爺要買賬,況且,她也不是那種良善之人吶。
張然漠倒是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但川北王爺卻不想那么輕易的放過任何可以曖昧她的機會。
“漠漠若嫌她吵,不如,我們去其他地方吧。”
張然漠一囧,她什么也沒說,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出現過半分嫌惡,他哪里看出她嫌吵?況且她這一身味兒,還要去哪個地方啊?
“王爺,您饒過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見到王妃一定繞的遠遠的,再也不敢害王妃了。”那小姐徹底的著急了,要是王爺走了,自己要再見王爺,可是比登天還難,更別說請求王爺收回成命!川北王爺僅僅是掃了她一眼,但是那眼中的不滿卻讓她一句話也不敢接了。那一眼仿佛在責怪她,打擾了他們的對話,讓他很不高興。川北王也不高興,后果很嚴重的。
見如此狀況,張然漠此刻倒頗有些同情起那女人來。只是王爺的命令,她怎么能左右?同情是一回事,能不能幫忙卻是另一回事。正在她思索間,他已經站起身,牽著她的手要她走了,她自然不可拒絕。那女人本想再開口說些什么,卻畏懼于剛才王爺的那一眼。二人離開后,張然漠本來是打算回房梳洗的,但是川北王爺硬是有拉她去逛街,買了一套鮮紅的衣裙……張然漠更加囧了,王爺您莫非相信紅色避邪?
而那小姐干坐了一會兒后,又發瘋一樣的抓起桌上的紙,更是大聲叫道“張然漠,你個賤人,你敢這樣對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話落,她臉色卻有大變,紙上寫的竟然是:就我而言,打她一頓便算了,情之所至,雖惡猶有憐處!
她面色灰白,也就是說,辱她的,卻是王爺而非王妃!這個王妃雖然不是良善之人,卻終非大惡之人!倘若這個懲罰是王妃的慫恿,她雖然發怒,但是卻不會悲哀,此時此刻,她卻覺得哀勝過了怒,假如這便是她暗戀多年而得到的結果,那她認!因為這是他給的,給的這樣響亮,讓她驟然醒悟。好一句情之所至,雖惡猶有憐處,連這個新來王妃都看出來了,這個一直呆在這的王爺卻一直沒有看出來!其中的意思就更加的清晰明了,她以前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現在她是不得不懂。
那兩個女人見張然漠已經走遠,便爬上前求饒,并且口中罵罵有詞,還揚言說,要幫她雪前恥。
那小姐慢慢的將紙條收起,冷冷的問道,“你二人方才為何不罵?”
兩人大愣,反應了一會兒,剛要開口。那小姐又到,“你二人再不是我江府之人,從今日起別讓我再見你等背主之人,否則。”她眼中閃過狠光,否則就殺了她們,說完徑直而走,不顧二人哭叫。
角落中最后的那個女人也起身了,“江容,不足與謀。”說完,她起身,心中倒是想到了一個代替江容的人。
而此時此刻的王府…
古落門外站著一個小將,他來來回回的轉悠,腳幾次抬起又收回,面上猶豫之色相當嚴重。而屋內坐著看公文喝茶的是川北王爺,屏風后的是重新打理好一切的張然漠。
張然漠收拾妥當,才緩緩的從屏風中走出來。不經意的向窗外看了一眼,咦,田樂怎么在門外轉來轉去。
“過來坐下,外面有人要進來獻禮。”川北王爺低著頭一邊看公文一邊吩咐道,張然漠只覺奇怪,有人送禮給王爺,應該叫她躲避,竟反而要她坐下?又或者是見她今日受辱,所以想讓她在這些禮物中挑一點東西?那也未免太輕看她了,她雖然不自覺得自己高貴,可卻絕不是用東西可以收買的女人。想來有點兒氣憤的坐下,她倒要看看,她在他心中值個什么價!一串珍珠,一棵萬年青?!
等了一會兒后,才見外面走進來一個人,細看卻就是田樂。在看他后面卻什么也沒有,何來獻禮一說,川北王爺玩些什么,她倒有些好奇了!
田樂站在大廳上,猶豫一刻后,瞄了眼自家王爺完全不搭理的模樣,心中一橫,噔的一下半屈膝跪了下去,張然漠嚇的差點沒站起身,他不爽她已經是明事了,這是演哪一出啊!
似覺氣氛不太對,川北王抬了抬頭,然后并沒有低頭了,他知道田樂會來道歉,但沒有想到還是行半膝禮道歉,田樂向來脾氣沖,這樣倒是少見。
“王妃,我以后都不同你為敵,你也…”他頓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別負王爺這句。他自是不愿意屈就于她,可是他家王爺分明偏袒她,竟用這種方法罰他。可當真是以牙還牙呀!
他見到她在門口被辱,而按兵不動。所以王爺現在就讓他來道歉,因為他覺得向她道歉是奇恥大辱!他算是信了,女人是手足,兄弟是衣服。他跪她可以,但他是以她為王妃才跪,若有朝一日她負王爺,害王爺,他一樣會同她為敵的。
張然漠看了一眼川北王爺,她大概知道這一出是誰主導的了。“我也怎么樣?”
“沒有什么。”
這表情看來可不像沒有什么,不過,她也沒有多大的興趣知道后面那句。不知道就不用遵循呀!
“起來吧,你我將來都要互相照應了。”
田樂得了話,卻不敢立刻起,他看向川北王爺,川北王爺啟口道“王妃讓你起,你便起吧。王妃的功夫也不算低,在府中,除我和軍師外,你們便該如敬我一般敬她,她的命令同我的命令都有效。”
“王爺!”田樂嚇得出聲,讓她坐第三把交椅,他不甘心!第三把交椅這個位置空了太久了,雖然一開始大家協議功夫高便可做。可是憑她一個婦人,憑她…怎么可以!
“我不同意。”這下她可算全都明白了,這個禮還是雙重禮,完全是針對這件事情而設計的。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孤立無援都是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沒有權利,所以他要給她這個權利。但是她可不要坐這個位置,第一,她不想叛國,她沒有那個野心。第二,她要的是自由,不是權利,她不會長留于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