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幾個月,天氣越來越熱。異界里面倒是很涼快,據老板娘說,白天來上班,工資也會有提成,平時白天沒課的時候,蘇雅便往這里跑。
下午蘇雅便買了一袋水果來到異界。崔井優正靠著柜臺發著呆,“想什么呢?”蘇雅把水果放到柜臺上。
“沒什么?”崔井優翻看蘇雅提來的袋子,然后挑了個蘋果咔嚓咔嚓地吃起來。
現在人還不是很多,會計和食神正在打游戲。
蘇雅四處張望,“三步優還沒有來嗎?”
“今天呀,他是不會來的。”崔井優道。
“為什么?”
平時三步優總是吊兒郎當,上班也是經常遲到,但是從來沒有不來過。
“他今天要去祭拜一個人。”
“誰啊?”
“她女朋友啊。”
“她有女朋友?”蘇雅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不正常。
“是啊,不過是七年前的事兒了……”
五年前。
A國,B市郊區,一棟碩大的別墅漆黑無光。現在正是凌晨兩點,整個城市都處在睡眠狀態,這座別墅也不例外。
遠方傳來一陣狗叫聲……叫了一會兒便安靜下來了。
月光下,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進別墅。身影身手敏捷地扒著墻外面的管道輕手輕腳地翻上二樓。來到二樓的走廊。
來人十分謹慎小心,屏住呼吸前往腦海中任務的目的地——走廊盡頭房間。
來到房間門外,她正準備開門,從里面突然傳出一陣悠遠的笛聲。這笛聲對于長年久居國外的她來說實在覺得太陌生,但她知道這是什么樂器——她在電視中聽見過這種曲調,這是是中國的笛子。
那悠遠的笛聲飽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這是客居他鄉,對自己故鄉深深的思念。
來之前,她就查閱過關于她即將殺的這個人的資料。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年輕時來A國求學,念的是生物制藥專業,之后便留在了a國,在一個a國知名的醫藥企業工作,一直到現在。
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女兒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家庭,他們在每個周末會來看望他,然后在晚上七點前離家。
上頭給她殺掉這個男人的期限是三天——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她從來都是這樣,總是選擇在規定時間的最后一天殺掉那個人——這樣那個人可以多活幾天。
笛聲完了,門咔嚓一聲也開了。
只見老人坐在輪椅中,在陽臺上,對著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門打開時,他一回頭,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黑暗里走出來,到月光下。
那是一張美麗的蒼白的面孔,女子長發及肩,穿一身黑色緊身裝,露出身體美好的曲線。
女子從腰側拔出一把曾亮的短刀,“我要殺你,你有什么遺言?”聲音清脆,也很清冷。
“你……”老人先是恐慌,不過很快他便鎮定下來,“他…他們真的要殺我?”
女子并不接他的話。
女子拿出一個小型錄音筆,“說吧”
“那就在我死后,將我的軀骸送回故鄉”老人口氣竟然很平靜,“讓我回故鄉”
“咔嚓”女子按下結束健。然后一刀劃向老人的喉嚨,鮮血噴涌而出,濺在女子的黑皮手套上,沒一會兒,老人便歪倒在輪椅上,鮮血從他的喉嚨不斷溢出來,很快便流到地板上。女子撿起老人落在地上的笛子——那是那把很舊的竹笛子,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她將笛子收好,然后從陽臺上翻下去,很快黑色的身影便消失在月色中。
第二天,早上九點。電視里一直播放著關于市里著名的生物學專家被刺殺在家中的消息,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兇手留下的痕跡,只有一只黑色的錄音筆,而錄音筆里面居然還有遇害者臨死前救下的聲音。
據說這已經是發生在b市的第十起案件,死者之間并沒有什么聯系,但都有一個固定的特征:在現場都會救留下一只錄音筆,錄音里面是死者臨死之前的愿望……
“姜若漓,你這可是自尋死路哦,要是警察從這批錄音下手,查到你了你就完蛋了。”
b市某野雞大學宿舍,一個女孩坐在床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視中播放的殺人案新聞,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女子,女子長發及腰,臉色蒼白。
“哼,又不說話…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那副樣子我有時候都忍不住想跑到警察局去揭發你,看看你還能不能這么淡定。”
“HI!Linda!”從門外探出一個外國女生的腦袋,“wearegoingtoshopping,willyoucomewithus?”(我們要去購物,你來嗎?)
“oh!that''''sgreat!”女子跳起來,把零食丟到一邊,“Waitforme!”說完立刻鉆到柜子里找衣服去了,打扮好后,便高高興興地跟女孩兒出去了。
Linda走后,宿舍安靜了不少,姜若漓睜開眼,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掉。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姜若漓走下床,從床底拉出一個小箱子,小箱子打開,里面都是些小物什,像手表,鐲子,甚至是一支筆。姜若漓把昨天從老人那里拿來的笛子鄭重地放到箱子里,然后把箱子重新推到床下面。
滴滴……
短信提示音響起,姜若漓拿起手機一看,上面寫道,“九月十五號,回國。”
姜若漓仔細地看了幾遍,才真的確信這條信息的真實性——她真的可以回國了,這就意味著她可以見到妹妹了?
她三年前來到a國,參加a國某殺手集團的培訓,表面上她只是個留學a國的學生,可誰也想不到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三年,她已經三年沒有見到妹妹了!妹妹也許又長高了。
一想起妹妹,姜若漓才覺得自己像個人,而不是一個殺人機器。
她十八歲,妹妹十歲,九歲時,她和妹妹被送進孤兒院,十二歲時,她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和妹妹分開,十五歲來到國外。
她不知道這么些年過去了,妹妹是否還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