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含煙當然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反正有個免費勞力，干嘛不用呢？

夜玄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很玄幻，他居然在被一個小家伙支使著生火，而他的藥鼎里正燉著一鍋雞。要是被認識他的人看見現在這一幕，估計會把別人給嚇死。

不過這雞的味道的確很好……

這邊燉著雞，那邊四季又抓來了幾只野兔，卓含煙也麻利地收拾干凈，很快烤了起來。

夜玄注意到，卓含煙收拾這些野味的手法極為熟練，用刀的手法更是精準。

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可不管怎么說，卓含煙的手藝實在是高超。夜玄原本是個食量極少的人，如今卻吃了個狼吞虎咽，根本停不下來。他甚至已經確定，自己從前吃的太少，絕對都是因為府里和宮里的廚子做的東西太難吃。

吃飽喝足，夜玄看了看自己那油膩膩的藥鼎，有一種想把藥鼎扔了的沖動，但最終還是收進了戒指。

卓含煙又去采了些蘑菇，自己包起來一部分，另一部分遞給夜玄。

“看你吃的挺香的，你也帶一些回家吃吧。”

夜玄卻沒有接，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卓含煙：“你不怕我嗎？”

卓含煙一臉的莫名其妙，想了想之后誠實地答道：“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吃人的妖怪，因為我不好吃怕你吃壞肚子所以才跑掉。絕對不是因為怕你。再說你還救了我跟四季，而且還幫我燉雞……雖然眼神兇惡了一點但是肯定不是壞人。”

……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夜玄搖頭，“你看到我身上的那些傷疤了，你不害怕嗎？”

“嗯？那些傷疤？有什么可怕的嗎？”

“所有見過的人都說，那是詛咒的痕跡。因為就連六星的藥劑都無法將這些傷疤消除，而六星藥劑已經是朱雀大陸上最高等級的藥劑了。”夜玄的聲音平淡，聲音里并沒有因為傷疤不能被消除的遺憾。

“首先，六星藥劑又不是藥劑的頂峰，萬一以后有人煉出七星藥劑，沒準就把那些傷疤消除了。”卓含煙臉上的神情十分認真，“而且我覺得，那些傷疤更像是英勇戰斗過后的勛章。最重要的一點，會擔心別人見到這些傷疤感到害怕，可見雖然你的眼神很可怕實際上卻是個溫柔的人吧。”

“……眼神可怕是多余的。”夜玄的心，忽然就那么狠狠地跳了一下。他曾經以為自己的心永遠不可能為其他什么人跳動了，但是今天，他第一次發現為他人心動居然是這樣美妙。

但夜玄的表面依然毫無波動，一路上都沉默不語。而卓含煙一路上則忙著采蘑菇挖野菜，也沒有說話的空閑。

來到玉臺寺門口，兩個人就此別過。卓含煙進了寺中，夜玄則向玉臺寺后山走去。

一條淡如煙霧的黑影出現在夜玄的身邊，很快凝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屬下獵鷹，見過圣子。”

夜玄周身的氣息再次變得冷厲，語氣也充滿了威儀：“事情辦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