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一巴掌清脆響亮，且下手又重，卓含煙的半張臉當時就腫了起來，鮮血順著嘴角不住地滴落。

“孽障！看你干的好事！”卓千景厲聲喝罵。

卓含煙捂住半邊臉，滿眼的驚詫和委屈，愣了片刻盈盈跪地：“父親，女兒自知不得父親看中，但不記得做過什么令父親如此生氣的事……還請父親示下！”

她強忍著眼中的淚水，雖然跪在地上，但脊背挺直，一副不屈的樣子。

卓千景沒想到素來懦弱膽小的大女兒居然能說出這么一番話，眾目睽睽之下，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莽撞。

注意到周圍的賓客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詭異，卓千景覺得臉上無光，只得高聲道：“你自己做下的好事，還有臉辯解？你把妍兒推下水去，還想要陷害妍兒的清白……”

賀氏瞪了在地上發呆的卓玉妍一眼，卓玉妍急忙放聲大哭：“大姐姐，妍兒不知做錯了什么事，讓大姐姐誤會于我，才要害我的清白……”

卓含煙循聲望去，臉上一白，好像嚇了一跳：“四妹妹，你……這是怎么了？”

“大姐姐你！”卓玉妍好像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明明是你把我的衣服給脫了，又把我扔進水里，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卓含煙心中冷笑，還不是因為你先想出了這么個好主意，我才如法炮制的。

此刻卓含煙對卓千景的印象已經跟智障畫了等號，不管怎么說卓含煙也是順天王府正經的郡主，在這種毫無證據、而且沒有經過調查的情況下，卓千景僅憑卓玉妍的一面之詞，就認定卓玉妍是被陷害的，而犯人就是她卓含煙，實在是讓卓含煙懷疑這位青木國的大將軍腦子里裝的是不是稻草，他到底是怎么打的勝仗。

雖然這次算是歪打正著，這事的確是卓含煙干的，但從他們這樣的表現，卓含煙不用想就知道從前的郡主受過多少委屈。

憑什么卓玉妍毫無證據的話就有人信，都沒有人來問問卓含煙有沒有話說。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卓含煙是個“廢柴”。

當下，卓含煙的臉上表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四妹妹，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什么時候做過這樣的事？自從我上次在四皇子府上受傷，就一直在調養，到現在連走路都吃力，若不是父親傳喚，我都沒有離開房間半步……”

她咳嗽了一會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我不知道四妹妹你到底怎么了，但我這樣一個人，不能修煉，有今天沒明天的，怎么能把四妹妹你推下水去呢……”

卓含煙說著，臉上顯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隱隱還帶著一絲絕望。

圍觀眾人見卓含煙身材瘦小，臉色憔悴，身上的衣服都是五六年前的，跟卓玉妍跪在一處，根本看不出她的年紀比卓玉妍大，心中倒是對卓含煙升起了幾分同情。

御史田大人咳嗽兩聲：“大將軍，您是不是該好好調查一番?！?/p>

“有什么好查的！”卓千景不假思索，“妍兒從不說謊，定是這個小/畜/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