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曾經(jīng)在新世紀的時候,有個同鄉(xiāng)姓高名富帥,人稱高富帥,可惜的是他個子又矮,家境貧寒,長得也一般。
無忌絕不會想到,在戰(zhàn)國時代,竟然還真有人叫做白富美,還是真的又白、又富、又美。
后來即是是知道了白富美的“馥”,是馥郁的馥而不是富裕的富,無忌還是習慣性地喊她白富美。
畢竟是白富美嘛,曾經(jīng)是多少乕絲的心愿啊。
話說,那一晚白富美親自出來接待無忌三人,倒是讓無忌頗感意外。
早些時候,他就聽說過大商人白氏的當代宗主是個女人,他本以為那會是個一臉橫肉、咄咄逼人的大媽,不料竟然是個溫潤如玉,猶若謙謙君子的小姐姐。
“兩位乃是貴客,請隨我來雅室?!?/p>
洞香春的雅室,顧名思義,就是品級最高的VIP包房了。這種雅室除了東西全、空間大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隔音效果特別好。
白富美特地帶無忌到這種地方,究竟是出于什么動機?
幾人在高級包房里坐下之后,自有容貌清秀的侍女送來茶點,白富美本人更是主動為無忌擔任起了服務員的角色,詢問無忌喜歡吃什么:
“公子來得早,想來未進晚食。我洞香春的麋鹿燉配桂花釀乃是一絕,要不要嘗嘗?”
“既然是你們的招牌菜,當然要上咯,反正今天你請客,我沒有拒絕的道理。”
魏無忌笑嘻嘻地盯著白富美看,默默盤算著她的容貌氣質(zhì)究竟能夠打幾分。
但無忌總是下意識地想起一個人來,不由自主地拿白富美跟她去比較。
等到無忌明白,那個“她”就是見過兩次的田夕之后,他不禁悵然若失。
面前的白富美甜甜地笑道:“公子真是有趣。小女久聞公子的聰明,不知公子可有心情猜一猜,我今日此舉,有何目的?”
聽她這么問,無忌歪著頭思考,想到方才樓下論戰(zhàn)堂那副冷清的形狀,脫口道:
“當然是因為生意不好,洞香春入不敷出,財務狀況緊張咯。而且……自從孟嘗君來到魏國之后,也帶來了齊國的‘一品堂’。一品堂與洞香春不一樣,還同時經(jīng)營賣|春的勾當,大梁的富商、官員當然更喜歡去一品堂里品一品美人與美酒,而不是來洞香春叨逼叨逼?!?/p>
白富美聽到后,眼中雖有意外,但更多的是欣賞。
“公子果然敏睿?!?/p>
“再者,我一直是個紈绔子弟,今天卻不去一品堂品味少女們的芬芳,而是來到你這冷冷清清的洞香春,你覺得我一定有什么目的,又或者說……我這段時間浪子回頭,表現(xiàn)的太好了,你覺得我來你這里要搞事情,是不是?既然我作出了反常之舉,那么這對于洞香春來說,說不定是個轉機。
“所以你特地出來親自招待我,多半是為了從我身上得到這樣或那樣的機會,重振白氏在商界的聲威,最起碼,要能夠對抗孟嘗君名下的一品堂。白富美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白富美望向無忌的眼神中,不知不覺間多了些朦朧的好感,馬上就應道:
“公子所言極是。我是個商人,因此并不避諱談及利益,但沒想到公子也如此坦率,實在是出乎預料?!?/p>
須賈一直在旁邊看著,此時已然明白,以無忌的急躁,能跟白富美說這么多,肯定是心中有了根白氏合作的意愿,便開口道:
“孟嘗君不僅獨霸朝堂,亦是想要通過一品堂來取代白氏在魏國的地位,已經(jīng)是我們雙方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白氏在魏國根基深厚,一定會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須賈先生說得好啊,我與白氏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當然是要合作。”
“公子明斷!”
兩人一來一去地唱雙簧,饒是白富美久經(jīng)商場,也免不了在兩人對白氏的重視和稱贊中飄飄然。
不過,今晚雖然能夠定下雙方合作的基調(diào),但能做的恐怕也僅限于此。
后續(xù)的事情,包括如何改善洞香春的經(jīng)營運作、如何利用在野人士為無忌造勢,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但這個時候,魏無忌再一次刷新了白富美的三觀,讓她認識到什么是敞開大乕說亮話。
因為無忌說:“我這里有一種超級好吃的烹調(diào)手法,叫做‘火鍋’,相信可以幫到洞香春。我想,洞香春的既然定位在精英人群,那么出賣色相之類的事情,多半是不會涉足,但美食的話,不應該輸給一品堂才是?!?/p>
聽無忌提起“火鍋”,白富美又驚又喜,在無忌詳細描述了這種烹調(diào)手法的細節(jié)后,白富美不由驚為天人,忍不住盛贊無忌在烹飪方面的天賦。她立刻就喚來了信得過的兩個大廚,讓他們跟無忌討學習火鍋的烹調(diào)之法。
之后,幾人趕走了廚子,又討論了更多的細節(jié),無忌甚至拿出了“專利”的概念,提出要對這種烹飪方式進行嚴格的保密和保護,以確保洞香春在今后一段時間的超額利潤。
因之無忌這些超前又敏銳的商業(yè)思維,白富美甚至在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投錯胎了。
倘若無忌做一個商人,必然可以財通四海,富可敵國的吧!
幾個人討論了大半夜,也吃吃喝喝地不亦爽哉,轉眼間到了辰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
無忌三人遂起身告辭,準備回家。白富美亦不作挽留,只是吩咐執(zhí)事精心準備了禮物,讓人跟著無忌一起送到府中。
無忌出了洞香春,騎著馬走在路上,才突然覺得疲倦難當,又累又困,要不是因為要看著路,他肯定已經(jīng)睡著了。
誰知轉過街角的時候,忽然有個劍士橫在了街道上。
她懷里抱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彎劍,大大的黑眼睛下面掛著兩個黑眼圈,一頭長發(fā)風中凌亂,看起來很有氣勢。
“咦?女俠你好??!”
無忌見對面是田夕,笑呵呵地打了聲招呼。
但田夕不由分說,跨前兩步,竟然在獒衛(wèi)做出反應之間揪住了魏無忌的衣帶,直接把無忌從馬上拽下來了。
她皺眉呵斥道:“我本以為你是個君子,不料也是登徒子一個!真是令人失望!”
無忌昨晚的酒喝了不少,這個時代的酒雖然不夠烈,但后勁還是有的,無忌暈暈乎乎,只聽到田夕說自己是個“登徒子”。
他并不以此為忤,反而借機將手臂搭在田夕的肩膀上,湊到她耳邊道:
“我就是登徒子了,你喜歡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談談人生再談談理想?”
“你……太過分了!”
田夕被無忌攬在懷里,只覺得一股熱風吹進耳朵里,頓時癢不可耐,莫名地臉頰發(fā)燙,連半邊身體都麻了。
“你不要不承認,你是不是喜歡我?”無忌色瞇瞇地盯著田夕漲紅的臉頰,恬不知恥地道,“你喜歡我又不說,我怎么知道呢?不過沒關系,原諒你了,來,跟我回……家……”
無忌酒氣熏熏,飄飄然地被本能驅使著說出這些話來之后,突然感到很困,非常非常地困,就順勢往田夕肩上一趴,將半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后,酣然入睡。
田夕雖見慣了殺戮,卻從未與一名男子這么親密地接觸過,眼瞅著魏無忌離得越來越近,她害羞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田夕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發(fā)現(xiàn)魏無忌有什么動作,睜開眼睛一看,魏無忌竟然趴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你這笨蛋!”
田夕怒火中燒,一個直拳往無忌胸前砸了過去。
然后是一聲驚天徹地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