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夫人叫溫柔,保養(yǎng)的極好,一點看不出年齡。她是現(xiàn)在挺流行的‘鹽系’模樣,相貌清秀,頭發(fā)中長,沒染沒燙,松松扎在腦袋后,穿棉布長裙,外頭套件粗毛線開衫。她蒼白著臉,“侯爺,一定要找到欣欣啊。”
她的惶恐不是假的。王侯立即在心里畫個×,這不是王爵喜歡的人,他不會賣這種人面子。
她身后站個挺高的男人,相貌英俊,一看便是富家公子。估計就是徐先生了。他茫然且疑惑地打量王侯,“您是爵爺?shù)牡艿埽啃視N沂切焖歼h。”
這人也不像王爵的朋友。
王侯正想問怎么不見童老爺,孫律師先他一步,“到底怎么回事!下人說小姐被綁架了,”
他很不客氣,帶著頤指氣使。徐思遠把臉轉向一旁,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溫柔解釋道:“今早家里收到信,說欣欣被綁架了,要一千萬贖金,不許我們報警,不然撕票。”
孫律師火了,指著溫柔和徐思遠,“為什么不通知我!你們——”
徐思遠上前一步,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把溫柔整個擋在身后。他拍開孫律師的手,“叫人綁了的是我老婆,跟你有什么關系。侯爺,這邊請,我?guī)茨欠庑拧!?/p>
一樓書房。
門口不遠是張軟塌,徐思遠指著塌前的矮桌,“就是這封信。”
桌子最上方有個信封,上面壓一把拆信刀,中央位置有一張紙。王侯戴手套時,一雙手先一步拿起信紙。
“贖金一千萬,交易地點另行通知。不準報警,后果自負。”孫律師嗤笑一聲,“你們太沒見識了,這算哪門子綁架。”
溫柔看徐思遠一眼,徐思遠指著信封,“里頭童欣的手機,有段視頻。”
孫律師又想拿手機,王侯擋下他的手,“不要污染證物。”
孫律師心有不悅,又不好說他,只得訕訕收回手。
溫柔說:“孫律師也是擔心欣欣,關心則亂。”
她本是為孫律師解圍,哪知孫律師根本不買賬。徐思遠也不滿地看著她,像埋怨她多管閑事。
視頻不長,只有四十幾秒。童家小姐叫人綁住四肢坐在個破椅子上,身后漆黑一片,應該是幕布一類的。
她長發(fā)凌亂,臉上有些污漬,幾秒沉默之后,她開口了:“我很安全,準備好一千萬,交易地點另行通知。不要新鈔,不要連碼,不準報警,不許耍花招。”
視頻到此為止,和信中內容無異。
王侯問:“在哪發(fā)現(xiàn)信的?”
溫柔說:“下人拿報紙時發(fā)現(xiàn)的,在門口的信箱里。”
“之前有人開過信箱嗎?”
“沒有,那個信箱只是放報紙的。”
所以周五傭人拿過報紙之后到今早之前的時間是空白的,不能確定手機是什么時候放進去的。
信紙是普通A4紙,字是宋體小四,內容寫在正中間。王侯摸了摸信紙正上方微小的污跡,“你們弄臟的?”
溫柔湊近看,“不知道,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王侯又問:“童小姐什么時候不見的?”
溫柔說:“說來慚愧,直到看完這封信我才發(fā)現(xiàn)的。”
王侯問徐思遠,“你也才發(fā)現(xiàn)?”
徐思遠有些尷尬地點頭,孫律師陰陽怪氣笑了一聲。
“童小姐有仇家嗎,或者童家得罪過什么人?”
徐思遠說:“童家是做生意的,難免和別家公司有摩擦。但鬧到綁架這一步,我還真想不出來。童欣的私生活我不清楚,不過認識她的都知道她的脾氣,應該沒人真和她動氣。”
王侯盯著手機殼久久不語。童小姐的手機殼上粘滿亮鉆,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溫柔說:“您有頭緒了。”
“報警吧。我沒有處理綁架案的經驗,為盡早救出童小姐,還是報警吧。”
誰都沒想到,孫律師竟頭一個出聲反對的。
這時,門口那姑娘匆忙跑進來,“警、警察來了。”
王侯聽到‘警察’二字時,手不自覺抽搐一下,一股微妙的感覺自心底涌出。他想,不會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