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把米律師送上出租車,“到家給我短信?!?/p>
米律師再沒有剛才的冷峻和嚴(yán)肅,朝她做個鬼臉,“知道啦,你好啰嗦喲。”
等出租車走遠(yuǎn),徐思遠(yuǎn)說:“她是誰,你和她很熟?!?/p>
“同一個孤兒院的妹妹?!?/p>
“你真是孤兒?”
“……陪我坐公交車吧?!?/p>
即使在徐家最落魄的時候,徐思遠(yuǎn)也有司機接送,這是他頭回坐公交車。下班高峰期一過,車?yán)飵缀鯖]人,兩人找個靠后的位置坐下,像對普通情侶。
溫柔靠在徐思遠(yuǎn)肩上,“我小時候想,以后一定要和男朋友坐一次公交車?!?/p>
徐思遠(yuǎn)低頭,只能看見她顏色很淡的唇。
溫柔像個謎,他看不懂也猜不透。他一早便知道她的溫柔和善是假裝的,卻不清楚面具背后是張什么樣的臉。他猶豫許久,“為什么幫我?”
“那個時候,我們就是在一起?!?/p>
徐思遠(yuǎn):“作偽證是犯法的?!?/p>
“難道真告訴警察你趁機去找公司違法經(jīng)營的證據(jù)。然后呢,把證據(jù)交給他們?”
徐思遠(yuǎn)啞然失笑,“真是世事無常。以前我發(fā)誓毀了公司?,F(xiàn)在倒好,我是頭一個想保住它的。”
“我早說過,誓言是最沒用的。”
想錢想瘋了和孫律師放在一起,立即讓人想起那存款少到可憐的賬戶。
峪青池問:“查不到財款流向?”
老趙毛了,“不是查不到,是要等一段時間!等是什么意思知道嗎。”
“知道知道。”峪青池趕緊安慰他,“得等到什么時候?!?/p>
老趙泄氣,“快則幾天,慢的話可沒邊了?!?/p>
峪青池嘆,“花時間也得查。”
王侯拉她到一旁,“你再跟我說說,溫柔是怎么說的?!?/p>
峪青池便又說一遍。這是第三遍了。但她沒有煩躁,她知道王侯在思考。
王侯篤定道:“溫柔有意把孫律師推出來的。”
“不管溫柔,這起碼是條線索。而且孫律師的賬戶確實可疑?!?/p>
“如果溫柔說了假話,那她也有空白時間。”
“是啊,但她參加會議時很低調(diào),沒人留意她的動向。”
“其實從整個案子看,最大的受益人是溫柔。她比徐思遠(yuǎn)還可疑,而且她聰明,非常聰明?!?/p>
“動機呢?童欣死了,她拿童家一半家產(chǎn);童欣活著,她同樣拿童家一半家產(chǎn)。她何必?”
王侯腦子里閃過一絲光芒,但速度太快,他才看見便消失了。他說:“我能看看童欣的尸檢報告嗎?”
峪青池逗他,“你信不過小穗兒?”
“你不覺得童家父女的葬禮太急促了?!?/p>
“倒也是。我聽負(fù)責(zé)的同事說,溫柔讓把尸體直接送去火葬場?!?/p>
兩人剛進(jìn)法醫(yī)辦公室,劉蘇從冷藏間出來,嘴里不知嚼著什么,聲音有些含混,“來得正好,有東西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