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萌萌在‘505’前端詳許久,里面的尖叫讓她警覺。她小心翼翼進去,一塊印著‘咨詢公司’的招牌正對著廁所。
一男人說:“胖成像老母雞還好意思吃。”
連萌萌走過玄關,看見一個男人正和只灰色大鳥糾纏在一起。
她說:“您、您好。”
男人立即把鳥丟去一旁,“有事?”
連萌萌遞上餐盒,“我爺爺讓我給你的。”
肥鸚鵡鼻子靈,激動地不能自已,撲棱翅膀,“太子!太子!”
“滾一邊去。”王侯擋開它。
連萌萌問:“這是什么?”
“灰鸚鵡。”
“哦,我還以為是是烏雞呢。”
王侯把餐盒放在桌上,“替我謝謝連大爺。”
“爺爺給你打電話了?”
王侯笑笑,“快回家吃飯吧。你爺爺年紀大了,不能餓。”
連萌萌到家時,連爺爺正往桌上端菜。她說:“您至于不至于啊,這么短的路還要給人打電話,我能走丟嗎?”
“給誰,打什么電話?
“您還跟我裝,505那個。”
“小王?我給他打電話做什么。就這么幾步路,我還舍不得電話費呢。”
“那他怎么知道?”
連爺爺神秘一笑,“小王就是厲害啦。”
厲害?連萌萌想起跟烏雞打架那人。“他叫什么?”
“王侯。”
看起來和平民沒區別呀,就是更邋遢些。
連萌萌搜索王侯的名字,有關他的信息很少。最近一條在五年前,是篇論文。連萌萌看了四遍才明白標題的意思,大概講得是心理行動對微行為的投射,以及在刑偵中的應用。
連萌萌第二次來‘505’,門依舊沒關。
屋里靜悄悄的,有細碎地響動從辦公桌方向傳來,但半人高的文件隔絕了視線,什么都看不見。
連萌萌問:“有、有人嗎?”
文件后探出兩張臉,一張人臉,一張鳥臉。兩張嘴糊成一片。
王侯擦過嘴,又幫肥鸚鵡把喙和臉抹干凈。肥鸚鵡家教很嚴,知道在客人面前維持體面,戀戀不舍從桌上撲騰下來,飛到沙發邊上,“坐。”
“謝、謝謝。”連萌萌問王侯,“我能坐嗎?”
“坐吧,這是我的合伙鳥。怎么回來了。”
“我、我來拿飯盒!”
“……稍等。”王侯起身,去廚房把飯盒拿出來。
飯盒很干凈,他洗過了。
連萌萌握著飯盒,“你是偵探?”
“算吧。五花肉又丟了?”
“沒有沒有,五花肉還在。你真厲害,你的論文我都看不懂。”
“……謝謝。”
“你、你收費貴嗎?”
王侯打量這小女孩,“分情況,通常按案件難度收費。”
連萌萌算了一下,找狗是免費的,那解個夢大概也不貴。想想自己的零用錢,她底氣大增,“我有案子給你。”
她小跑去門口查探,見周圍沒人,把門仔細關好。王侯不自覺攏一下領口,這小姑娘不是來劫色吧。
連萌萌坐回沙發上,嚴肅道:“我們之間有保密協議對吧。任何情況下你都不能把我的事告訴別人。”
我這又不是心理診所!王侯最近實在閑的無聊,“說出你的故事。”
“我老是做同樣的夢,已經一個星期了,我、我夢見自己****個女孩。”
等連萌萌說完,王侯把電腦屏幕轉向她,“是不是你夢里的。”
是一片蘆葦叢。
“最近有個新聞挺火,一個男的叫人在警局打了,你看過沒有。”
“我知道,一個姓溫的富商打的。”
“你知道那男的干了什么嗎?”
“知、知道。”
“是不是特別惡心他做的事?”
連萌萌點頭。
“蘆葦叢是另一個案子,和姓溫的女人也有些關聯,算是相關新聞,你應該無意間看過。加上大腦的加工,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連續一個星期嗎?”
連續一星期是不大可能。“最近你的生活有什么改變。”
“沒有,一起切正常。”
王侯敲敲桌子,“你夢里的歌聲,是什么樣的。”
“我,我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