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時,峪青池獨自出來透氣。她推開一處應急門,就聽見錢進的聲音,“怨不得人說,一天黑社會就一輩子黑社會。”
峪青池忍不住笑了。他們認識那會錢進剛上初中,還是個帶嬰兒肥的小正太,天天跟在王侯身后。那時候他就愛這么說。
錢進看見她還挺不好意思的,“小魚姐。”
峪青池坐在他身旁,“還好嗎?”
“別理他,他就閑的。”王侯從一旁閃出來,抽走峪青池的煙,“抽煙對皮膚不好。”
峪青池打個呵欠,“提神嘛。”
王侯又把煙還她,“只能抽一根。”
“知道啦。這么啰嗦。”
峪青池抽煙的姿勢很漂亮,既嫵媚又瀟灑。王侯一開始興致勃勃地看,后來黯淡下去。王爵也這樣吸煙的。
他們真的有許多相似的細節,都是他錯過的時光。
峪青池正跟錢進閑聊,見他神色不大痛快,問:“怎么了。”
王侯坐到她身旁,“你頭發幾天沒洗了?味兒真怪。”
峪青池氣結,“你在廁所呆一晚味能好啊!滾邊去,我回去干活了。”
峪青池剛走遠,錢進便開罵,“你有病吧,你是不喜歡小魚姐嗎。”
王侯的莫西干早塌了,軟軟地趴在腦袋上,給他添了三分無辜,“嗯,我也覺得自己還喜歡她。你說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首先你得讓她知道你喜歡她。”
“我表現地很明顯好吧,我每天暗示她無數回。她不笨啊,怎么就看不出來呢。”王侯臉一白,“她該不是裝傻吧。”
“方便透露一下您是怎么暗示的嗎?”
難得有給自己分析問題的人,王侯忙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錢進聽后仰天長嘆,“我覺的小魚姐應該很愛你的。要是我,早打死你了。”
“花姑娘的錢,天天戳人痛處,最重要的是,你當初一走了之,半個字都沒給人留下,現在她親自叫你回去,你還敢推辭——要池小魚是錢媛,我早一槍蹦了你。”
王侯不滿,“我也沒見你蹦了姓李的。”
錢進冷哼一聲,倒真有幾分黑道少爺的霸氣。“姓李的雖然腦子不好,人品差,沒本事又愛出風頭,不過他對錢媛還算好。不然我能留他到現在。”
初步排查結束后,峪青池又來找王侯,“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嗎?”
王侯別別扭扭過來,“走吧。”
錢進也站起來,“我送你們下去。”
酒吧后門。
峪青池在停車場找了一圈,“我出現幻覺了?”
錢進臉色難看,“不可能。沒人敢在我的地盤鬧事。是不是記錯了。”
王侯甩著峪青池的小包,“咱們仨一塊記錯?錢二少,您這名頭越來越不值錢了。”
錢二黑著臉叫來一個小弟,“峪隊長的車呢?”
小弟撓頭,“沒留意啊。要不幫您問問別人?”
甭管問誰吧,峪青池的車就這么不見了。
緝毒組聞訊趕來圍觀,大楊點名一個警員,“你們不是在外頭守著么,也沒看見。”
“組長,今天咱們人手不夠,我過去幫忙了。”
“算了,回頭我去交通科問問吧。”峪青池扯出一抹笑,“你們忙吧,我打車走。”
眾人后退一步,還以為特案組用峪隊長嚇唬犯人是謠言,沒想到是真的。
錢進遞來一沓鈔票,“小魚姐,我一定把車給您找回來。”
王侯搶過錢,攬著峪青池肩膀,“不氣哦,哥哥給你買好吃的。”
正膩歪,一輛路虎在兩人身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