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今天特意來找錢老爺子。他地盤上出了這種事,當然得跟老爹匯報情況。他一下車,見旁邊有輛頗眼熟的路虎,才走近,就見一人正撬車窗。
這人手法純熟,眨眼功夫,半個人已坐進車里。
錢進掃一圈監控,還真有要錢不要命的。“哥們,干嘛呢。”
這哥們嚇一跳,轉頭看見個花花公子倚著車門看自己。花花公子一副弱雞樣,口氣還囂張,“我今天心情不好,你馬上滾,我只當沒看見。”
偷車的哥們冷笑一聲,肱二頭肌鼓出座小山,“滾!”
錢進不愿和這種粗人一般見識,正想叫人,哪料車窗里飛出一只高跟鞋,接著這哥們從門縫的空隙滾了下來。
峪青池揉著脖子從車上下來。“二少?”
這是剛醒嗎?剛醒就制服個壯漢!錢進尚來不及驚訝,只見峪青池飛身撲來。
下一秒,鈍器劃出的風聲便從耳邊刮過。
碰在地面那刻,峪青池借力跳起,抬腳朝來人小腹踢去。
偷襲的也是個壯漢,峪青池一腳使出全力,竟讓他倒退幾步,差點摔倒。壯漢用棍子撐住地面,“哥幾個有眼無珠,您饒我們一回。”
峪青池一指門口,“武器扔過來,抱頭蹲在墻邊。”
已有保安從院里沖出來了,壯漢見勢不妙,只想脫身,下手便狠厲起來。
可他倒是是野路子,只憑一股蠻力,哪是峪青池的對手。她靈敏避開攻勢,瞄準這人的關節和穴位,用肘擊打,沒幾下,這人便疼地跪在地上。
圍觀群眾目瞪口呆,到底哪個是壞人?
錢進指著地上兩人,“送派出所吧。”
王侯擠到峪青池身旁,伸手比劃著,看架勢想打橫抱起她。可他實在沒力氣,峪青池腳剛離地,兩人一起往地上栽。
還好錢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打架時沒太多感覺,現在緊張勁一過,腳底火辣辣的。峪青池跳著腳,“疼死我了。”
王侯作勢脫鞋,“我的鞋給你穿。”
“你腳臭死了。”峪青池踩在他腳上,“二少,麻煩幫我撿下鞋。”
“不麻煩不麻煩。”錢二少屁顛顛去了。
王爵慢了一步,再想過來已被人群隔開。他正想要不去里頭超市給峪青池買雙脫鞋,突然覺得頸間一寒。
“放了他們!”這人刀尖對準王爵的大動脈,“那輛路虎開來,合該小爺今兒發筆橫財。”
王侯雙手高舉,“我和他換。”
“不麻煩了,他很好。”
這人說完,匕首更深一分,“別想拖延時間,馬上放人。”
峪青池跟他談判,“本來只是盜竊,最多關十天半個月,現在——”
“別廢話,把車來開,放我們走。”
王侯突然笑了,“你認識我們,你知道自己劫持了誰。你怕我們,所以你的手一直抖。”
這人一怔,就在這瞬間,王爵朝他胳膊一擊,他的刀便掉了下來。王爵立即接住,反手往這人鎖骨插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眾人被劫匪的慘叫驚醒,七手八腳過去按住他。
王侯箭步沖來,帶他哥遠離那人。他不停擼王爵頭發,“胡擼胡擼毛兒,嚇不著。”
王爵臉上濺了幾滴血,在王侯T恤上抹干凈,“護駕有功,死罪免了。”
身后掌聲雷動,眾人一看,老人們都在院子里看熱鬧。一個中年女人透過大門遞給峪青池一雙拖鞋,“干凈的,沒穿過。”
峪青池問:“多少錢,我補您。”
女人擺擺手,往里面去了。
偷車三人組灰頭土臉蹲在墻邊,錢進把拳頭揉的咔咔響,“說吧,想怎么死。”
王侯問:“為什么偷車?”
劫匪冷笑,“你不是很厲害么,你猜啊。”
看來是有隱情的。王侯正想再問,派出所的人已經到了。幾個民警扯著三人往車上送。
王侯抬手,“等一下。”
民警問:“您還有事?”
峪青池和王爵一前一后過來,峪青池問:“怎么了?”
王侯跟她商量,“這案子能轉去你那嗎?”
民警臉色一變,打量峪青池,“同行?”
峪青池客氣笑笑,小聲說:“這是偷車啊,不大可能。”
王爵瞥自家弟弟一眼,“放心,我不至于做了他們。”
王侯想了想,敲下車窗,手機對準三人拍了一通。
民警惱了,“怎么個意思?”
“證據。”王侯丟下兩個字,拉著他哥和峪青池進了養老院。
坐在副駕駛的民警問后邊的人,“怎么辦?”
“先走吧,離開這里。”劫持王爵那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