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忙著安撫他姐,抽空回答:“你們名聲在外,不知道的少吧。”
“他一開始對我們,特別是我和池小魚,很警惕,在我說池小魚是警花后才放松下來。他認定池小魚是憑美色上位的。怕警察啊,他做過虧心事?”
“沒有吧,我查過他的資料,家境小康,從小純良,連違章停車都沒有。”
錢進見眾人盯著他,昂起頭,一副睥睨天下姿態(tài),“你們以為我能隨便讓錢媛嫁人!”
弟弟力Max,錢媛和峪青池都崇拜地看著他。
王侯輕咳一聲,“李明義有奇怪的舉動嗎?很違和那種。”
錢媛想了想,“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好像變得很有錢,衣服鞋子全換成奢侈品了。他只是小康之家,承擔不起這樣的消費。而且,他的工資卡在我這里。”
錢進想了想,“他來看老錢的次數(shù)太頻繁了。”
王侯來了興致,“什么時候開始的?有多頻繁?”
“就錢媛帶他見過老錢之后啊,他常單獨來看老錢。”
“他來以后,這里出過事嗎?”
錢家姐弟對視一眼,錢媛說:“我們這一直很太平的啊——啊,我想起來了,大概一年半以前,我們這走丟個大爺。當時家屬來鬧過幾次,還賠了不少錢呢。”
“怎么丟的?”
“老人家腦子不清楚,不過身體不錯,常到處溜達。說實話,我到現(xiàn)在都奇怪,這么多攝像頭沒一個拍到他的。”
王侯對這個大爺很有興趣,“他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哪?”
“廁所。有護工看見過他出去了。”
“能和那護工聊聊嗎?”
錢媛給管事的打電話,沒一會兒,管事的親自來了,說那護工今天休息,出去了。
錢媛聳肩,“那沒辦法了,下次吧。對了我問你,咱們這兒最近有沒有怪事?”
管事的答,“也不是說怪事,就是有人傳小話,說九層鬧鬼。”
“鬧鬼?”
“恩。說是聽見藥房里有響動,過去一看什么都沒有。”管事的不以為意,“哪個死過人的地方能沒個鬼故事呢。”
峪青池好奇,“你們這還死過人?”
“咱們這里就是老人最后的家。說句不好聽的,老人們在這,就是慢慢往那頭去的。”
王侯好奇,“這的死亡率高嗎?”
“六層以下還好。六到八層有很多癌癥晚期的老人,所以——”
王爵詫異,“你們還收癌癥晚期?”
他做過功課,知道養(yǎng)老院大多不愿收留這樣的人。
管事的:“錢老先生心腸好,說有條件當然要收。有家里困難的,他還幫著墊醫(yī)藥費。”
王爵問錢媛:“需要合伙人么?”
錢媛笑說,“這地方是老錢親自打理的。他把產(chǎn)業(yè)都分給我和小進,只留下這一處。”
王爵點頭,“行吧,我去和他談。不過你打算怎么辦,分手嗎。”
錢媛感動地眼淚汪汪,但話可硬氣得很,“再觀察一陣子,看他打什么主意。”她不忘叮囑眾人,“別讓老錢知道啊,不然他該擔心了。”
說話間,李明義從衛(wèi)生間回來了。“聊什么呢?”
錢媛:“爵爺想投資這里。”
李明義一愣,“爵爺對養(yǎng)老院感興趣?”
王爵敷衍一笑,對錢媛和錢進說:“改天聚吧。先走了。”
王侯和峪青池沖姐弟倆擺擺手,跟在他身后。
錢進本就不待見李明義,現(xiàn)在更是看他哪哪都煩人。他跟錢媛打了聲招呼,進去找錢老爺子了。
錢媛問李明義,“咱們也走吧,你想去哪?”
李明義:“聽你的。”
王爵的公寓在煙云臺。王侯半路睡著了,王爵只能帶他回來。
王爵自認沒法把人扛回家,正想叫他起來,余光瞥見車外多出四個人。
四人皆混子打扮,很難叫人不想起那三個偷車賊。
王爵眉毛一挑,這是尋仇來了?
一道強光照來,王爵本能閉上眼,剎車聲和慘叫透過緊閉的車門傳了進來。
兩分鐘后,有人敲他的車窗,“都解決了。”
來人很高,五官粗獷深邃,有幾分混血的樣子。他西裝筆挺,半點不像打過架。
四個混子已經(jīng)不見了,地面只留幾道黑色的剎車印子。
王爵從車上下來,“把他扛我家去。”
這人聲音低沉,“你沒看見我嗎,你都多久沒見我了。”
王爵斜睨他一眼,這人無奈地舉起雙手,“這就是你家二狗子?把他叫醒得了,老爺們摟摟抱抱怪惡心的。”
“他失眠。能睡著就好好睡吧。”
這人聽著王侯的呼嚕聲,額間落下三道黑線,“你是不是誤會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