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在工廠收獲頗豐，除了制毒工具和器械外，還找到了半死不活的、傳說中的上家。

他嘴角吐著白沫子，臉上泛起紫紺，只有出去的氣沒有進來的。峪青池問大楊，“這是犯癮了？”

大楊搖頭，“不像啊。”

王侯指揮老趙扒開這人眼睛，又湊近他嘴巴聞了聞，“是重金屬中毒。”他指著旁邊的箱子，“這不有現成的原材料么。”

老趙大驚，“咋辦？”

“送醫院啊，愣著干嘛！”峪青池說著，叫他們把人往車上搬。

“我怕他撐不住。”王侯看向眾人，“誰有牛奶或豆漿一類的。”

大楊說：“過期的行嗎？”

甭管行不行，反正眾人在小侯爺的指示下給這人灌了半箱過期的牛奶。等把人送走，王侯跟峪青池說：“他中毒不久。”

峪青池皺眉，“不是李明義干的，我們的人盯著——”

她話沒說完，手機響了。

“老大，李明義跑了，往養老院的方向去了，我們追不上！”

車剛拐進來，峪青池就看見一輛明黃的保時捷，她當即明了，怪不得追不上。夏小正和幾個警察守在外面，見峪青池來了，忙過來報道。

峪青池說：“李明義現在在哪？”

夏小正低聲對對講機說了幾句，那邊的人說：“在錢老爺子病房。”

峪青池低罵晦氣，“他想干嘛？”

王侯冷笑，“跑路唄。老頭兒畢竟是扛把子，多少有些門路的。”

這時錢媛和錢進也到了。錢進沉著臉，“他要我在半個小時之內辦好假護照，并且送他出國。”

峪青池問：“你辦了？”

“他想得美。”錢媛冷哼，“敢訛到我家，也不看看這時什么地方！”

峪青池對錢家姐弟說：“得定個計劃，里面這么多老人，傷到誰都不好。你們有什么建議？”

錢媛和錢進相視一笑，錢進說：“內部問題，交給我們內部解決好了。”

峪青池尚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對講機又響了。一個帶著疑惑的聲音說：“嫌疑人已緝拿。重復一遍，嫌疑人已緝拿。”

李明義是犯罪嫌疑人的消息還沒傳開，門衛像往常一樣把人放了進去。

錢老爺子閃了腰，得臥床休息，一干小弟沒事就來陪他玩。李明義一進屋子，見幾個老頭樂呵呵地聊天，正眼都不給他一個。

李明義平時就不喜歡這群老不死的。一幫混子，討飯的命，憑什么好吃好喝無憂無慮的。他怒不可遏，再懶得裝出和煦面孔，大步走到錢老爺子病床旁，冷聲道：“都出去吧。”

這沒名沒姓的，錢老爺子一下怒了，“你跟誰說話呢。”

李明義壓根沒把這幫老頭當回事，不耐煩地朝他們揮手，“讓你們出去沒聽見！”

一大爺大當即不樂意了，上前一步，“你小子活膩歪了。”

李明義一把推開他，“滾一邊去。”

這下可惹眾怒了。老古惑仔們露胳膊挽袖子要跟他討個說法。李明義壓根沒把他們當一回事，匕首一揮，“不想死的滾！”

這是來者不善啊。幾個大爺相互使眼色，正琢磨用什么招式好，宋叔怒吼一聲，“狗娘養的，連老頭都欺負！”

眾人知道，他又犯病了。

“敢在老子地盤鬧事！也不打聽打聽爺爺是誰！”宋叔說完，也不顧旁人勸阻，直接椅子掄在李明義身上。

椅子是鋼管的，還是有些分量，李明義沒防備，踉蹌幾步，手里的刀便掉了下來。他再想撿，不知道誰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腳，接著無數拳頭落了下來。

等警員把李明義帶出來，這人臉已經腫了。他身后跟著一群老爺子，虎視眈眈盯著他們。宋叔一上一下拋著李明義的匕首，“你們是誰，來老子——”

明爺把宋叔到一旁，“怎么回事？”

他們這次出警人員不多，又分出一大部分安撫眾位老人家，守衛就松了，誰也沒看見李明義竟示意宋叔過來。

李明義隱約記得這老頭腦子不大好，也是存了碰運氣的心思。“老大，我被雷子抓了，幫我解開唄。”

“你真沒用。”宋叔很快給他開了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