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預測到他的動作,早早伸出腳想絆倒他。哪知趙志軍步伐太大,生生了跨過去。這就尷尬了,眼看拳頭到了眼前,王侯只能認命閉上眼。
斜后方突然劈出兩只手,一只擋下趙志軍的手腕,另一只在他關節處猛地一扣,趙志軍哀嚎一聲,半跪在地上。
峪青池利落地把人制服,“趙先生,我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請您配合我們工作,早一天找到兇手,您妻子也早一天瞑目。”
“我老婆死了!你們不通知我,還偷偷把她開膛破肚,我TM要告死你們!”
趙志軍竭力掙扎著,峪青池在他腰間輕擊一下,大概敲中哪出穴位,又一聲哀嚎,人終于老實了。峪青池說:“沒聽見嗎,你可是嫌疑人呢。”
審訊室外。
峪青池捏著王侯的下巴來回看,生怕有哪處隱蔽的傷沒有發現。劉蘇看不下去了,“我覺得你在質疑我的專業。”
峪青池心思全在王侯臉上,隨口答:“哪能呢,這不是怕意外嗎。”
老趙也看不下去了,“他連塊皮都沒蹭掉好吧。再說了,就算是受傷又怎么樣,疤痕是男子漢的勛章啊。”
“他不是小嗎。”
峪青池終于檢查完,安心進去審訊,留劉蘇和老趙昂頭看著孩子,心中無力吐槽。
王侯看完劉蘇又看老趙,最后還是看回劉蘇,“我該高興嗎?”
趙志軍冷靜不少,見峪青池進來,臉上訕訕的。他猶豫半天,“對不起啊,剛才失態了,那位警官沒事吧。”
峪青池神色平靜,“沒關系,你沒傷到他。能說你妻子的事嗎。”
趙志軍剛緩和的臉色又頹靡了,“那天離開前,我、我們吵過架。”
“原因。”
趙志軍沉默許久,“算了,人都沒了,也不在乎虛名了。她,她在外頭有人了。”
“她的婚前財產自己管,可是有一回,我看中一只前景很好的股票,當時手上沒閑錢,就想著先用她的,哪知她說沒錢。”
“家里是我養家,吃穿用住全花我的工資,根本沒有用她動錢的地方。我在銀行有熟人,查過才知道,她把錢轉去了另一個賬戶。”
“我問她,她說這人是他的同學,急需用錢,還三分利息,她就借了。我最開是相信的,可她一分錢都沒拿回來。我怕她被人騙了,叫她約人出來談談,誰知她朝我發脾氣。后來,后來——”
趙志軍痛苦地抓著頭發,“上星期我騙她去外地出差,后來偷偷回家,看見她跟個小白臉在家里摟摟抱抱。我想了一個星期,前天想跟她談談,她卻一口咬定我無理取鬧,跟我裝傻。我氣不過,就跟她吵了一架……”
劉蘇和老趙一起看王侯,“真的假的!”
“是不是假的我不知道,反正他沒全說真話。”
峪青池問:“你走時她有沒有異常?”
“好像、好像在哭吧,哭聲挺大的。”
“她當時穿什么衣服?”
“跟平時一樣。”趙志軍臉色突然難看起來,激動地喊:“她是不是又偷偷跟那個小白臉在我家見面!怪不得穿的那么馬蚤!”
“老實點!”峪青池把筆扣在桌上,“共借出去多少?”
“什、什么?”
“許小青共借出去多少錢。”
趙志軍又生氣了,“前前后后加起來,有十幾萬。”
“許小青是個全職家庭主婦吧,借出這么大一筆錢,你不擔心?”
“她哪是借,明明是花錢養小白臉!”
“你不是上周才知道他倆的關系嗎,之前呢,你老婆借一大筆錢給個陌生人,你一點不擔心?”
“我、我又不惦記她那點存款。”
“你走前鎖門了嗎?”
“不記得了。”
“誰有你家的鑰匙?”
趙志軍不忿,“那個小白臉肯定有!”
“到底誰有!”
“就我和許小青……對了,我助理也有……肯定是那小白臉殺的人!”
趙志軍很固執,篤定小白臉謀財害命,不管問什么,最后能扯到小白臉身上。峪青池只得先出來,叫他先冷靜一下。
劉蘇把報告遞給他,“兩處潤滑劑成分不同,是兩個不同牌子的***。”
審訊室。
趙志軍抹了把臉,“是那個小白臉干的!”
峪青池問:“你們沒有——”
“我們都快打起來了,怎么有心情做這種事!”
“有兩個人跟她發生過性關系。”
王侯篤定道:“他這次是真的驚訝。”
趙志軍的助理叫張洪亮,跟律師一塊兒來的。峪青池把人帶進詢問室,“您很有法律意識。”
張洪亮笑得客氣,“誰不怕進衙門,帶上律師也有個照應。不知您找我什么事?”
“三天前,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之間,你在做什么。”
律師插話,“我的當事人——”
峪青池抬手示意他安靜,“許小青你認識嗎,趙志軍的妻子,她死了。”
張洪亮手一抖,水撒了大半,“怎、怎么會。”
峪青池給他換了杯水,“現在能回答我,你這段時間在干什么嗎?”
張洪亮又抖了一下,“為、為什么問我。”
“你說呢。”
律師又想說話,這次換王侯打斷他,“一般人聽到這樣的消息,先是驚訝,然后才出現別的情緒。但你只有害怕。你為什么害怕?”
律師終于有機會說話了,“這位警官,請不要誹謗——”
王侯不屑,“你自己都懷疑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