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了薄何的午餐,兩人匆忙趕回往局里。峪青池見王侯心事重重的,問:“怎么了?!?/p>
“薄何那弟什么來頭?!?/p>
簡白是薄何爸爸朋友的孩子,全家移民國外,他不想走,便留在薄何家。他性格孤僻,打小不合群,沒人愿意跟他玩,只有薄何理他,他便一直跟著薄何。“綿綿跟我說,簡白智商特別高,一般大人都不能理解他,更不論小孩子了,自然跟他玩不到一塊兒的。”
王侯不滿地瞪她,“你很喜歡他?”
“美少年嘛,誰不喜歡。不過,你覺不覺得綿綿和他之間怪怪的?!?/p>
“那小子可是裝模作樣的老手,我跟你說,剛才他一直假笑來著,直到薄何出來他那笑容才是真的?!?/p>
“那他挺會笑啊,我都沒看出來的。”峪青池用胳膊肘碰碰王侯,“唉他們倆真在一起了?”
王侯翻個白眼,“是那小子單方面暗戀薄何。我看薄何就是習慣他在身邊,跟養寵物似的。”
峪青池瞪他,“怎么說話呢!不過仔細想想,有個美少年在身邊也挺養眼的。”
王侯不樂意了。正好趕上紅燈,他把峪青池的腦袋掰向自己這邊,“你不是有我么?!?/p>
峪青池拍開他的手,“不過綿綿總是好幸運,連養個孩子都能養成預備男友?!?/p>
王侯心說你也是你也是,你也好幸運的好吧。峪青池像聽見他的吶喊,又把頭扭回來,上下打量他。
王侯不禁屏住呼吸,雙手護在胸口,激動地看著她。
下一秒,峪青池翻個白眼,又把頭轉回去。王侯當即不干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峪青池長嘆一聲,“我的人生從沒有浪漫的意外,跟你臉一樣殘忍。”
王侯真要罵臟話了。
哄好小侯爺,兩人先去重案組找吳老。哪知撲了空,他老人家去局長辦公室了。
兩人在重案組等了半天,吳老沒等到,倒等來老趙的電話,“隊長您在哪呢,吳隊長在咱們特案組等你呢?!?/p>
兩人只得小跑回特案組,剛進辦公室便看見了峪青池桌上那沓資料。
“這些自殺案有鬼。我跟局長討論過了,這案子你們特案組負責,我們重案組協助。”吳老滿臉擔憂,“這案子得盡快偵破,拖不得?!?/p>
峪青池立即拿起資料,她看得很快,卻很仔細。王侯跟她一起。
吳老找到的受害人有四人,第一個是婦女,第二個是薄何的病人,第三個是高中生,第四個是大學生。四人雖然都是自殺,但小腹左側偏下的位置的都有道三厘米左右的傷。有的是疤痕,有的正在結痂。
眾人完全明白吳老為什么緊張,這很可能是起連環殺人案。吳老頭示意峪青池看后頭的尸檢報告。
四份尸檢報告是四個不同的法醫做的,結論相同,的確是自殺。吳老頭表情嚴峻,“萬一是懷教唆殺人就麻煩了?!?/p>
不怪吳老頭發愁,這四人身份全然不同,兇手挑選被害人似乎是隨機的,毫無規律可尋。
峪青池明白吳老頭的擔憂,這行做久了,她知道人能壞到何種程度。“咱們先別自己嚇自己,說不定事情沒想象的糟?!?/p>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說些安慰的話了,也不知道是安慰吳老頭還是安慰自己。
老趙很快把四人的資料找出來。
第一個婦女的文化程度不高,初中肄業,在家政公司上班,丈夫早逝,獨自撫養兩個孩子。
薄何的病人是個白領,名牌大學畢業,收入可觀,性格偏活潑,目前單身。
高中生去年高考失利,今年復讀,家庭條件一般,但犯不著為吃喝苦惱。
大學生是油畫系的學生,人有些內向,家境小康。
這四人完全沒有關聯,乍看過去,全不像自殺的人。峪青池莫名想起薄何,她告訴老趙,“繼續找,越詳細越好,重點在他們有沒有精神方面的問題?!?/p>
吳老的副手問:“為什么懷疑他們精神有問題?”
事情不清不楚的,峪青池暫時不想把薄何牽扯進來。她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么。王侯挺身而出,“幾個被害人的家屬對他們自殺的行為完全沒有異議,說明他們在生活中或多或少表現過自殺的征兆?!?/p>
副手了然,吳老頭在一側盯著兩人。
峪青池順著王侯的話,“所以要查他們的心理醫生,還要查他們在生活中有沒有交集。對了,尸體還在嗎?能不能重新解剖?”
副手說:“前三個受害者已經下葬了,最后一個還在停尸間。我們可以跟家屬溝通。”
“那麻煩您了?!庇喑卣f:“吳隊長,抽時間開個會唄?!?/p>
“行啊?!眳抢蠁柾鹾睿靶『顮敳皇峭馄笇<覇幔徽f點什么?!?/p>
副手一拍手,“對啊,不是有個心理畫還是還是什么的嗎,一看尸體就知道兇手的年齡和外貌特征——”
王侯擺手,“我的研究對象是活人,而且也沒神通廣大到看過照片就能劃定兇手范圍。我意見只是輔助作用,不要被我的意見左右思路。破案的關鍵得靠你們?!?/p>
吳老頭忍不笑了,“小侯爺也能說出這種話,到底是長大了。行了,我也不多問了,你們心里有數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