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那晚,患者并沒有加班。不單單那晚,據(jù)他同事說,患者近半年都沒加班。峪青池問他們聽沒聽他提過心理醫(yī)生,同事們驚異非常,說這樣樂觀的人還要看心理醫(yī)生,那他們都要住精神病院了。
兩人從公司從公司出來,王侯拉拉峪青池衣袖,“干嘛板著臉,不是早料到問不出什么嗎。”
“不是為案子。”峪青池從口袋里翻出煙盒,猶豫許久,又重新裝回去。“他該多絕望。”
“身邊明明這么多人,誰也不愿聽他說話。明明是最受歡迎的人,卻活的像鬼一樣。”峪青池嘆了口氣,拉開車門,“回去吧,不知道他們找到線索——”
王侯從背后拉住她的手,“我能抱抱你嗎?”
“什么?”
峪青池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地轉(zhuǎn)身,正好被王侯擁在懷里。王侯下巴抵在她額頭上,“就算你打我我也要抱著你。”
他的擁抱很生疏,甚至有些粗魯,但是很溫暖。峪青池被他按在懷里,周圍滿是他的氣息。
像咸檸檬,也像清晨的風。
峪青池臉紅了,莫名想起薄何跟簡白,于是掙扎著從他懷里出來。
王侯抱得更用力。但他到底是個宅,終究抵不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池小魚隊長,硬是被她從懷里掙脫出來。
“這是干嘛?”
“我知道很你難過。電視上不都這么演嘛,女主角難過的時候,男主角要抱抱她,還要親她腦門來著。”王侯瞄峪青池,“你要還難過,我不介意犧牲色相。”
那一點傷感全被這人毀了。峪青池白他一眼,“我介意。”
走訪的組員陸續(xù)回來,受害人的信息也清晰起來。
婦女在家政公司工作多年,是個老好人,甚至有些窩囊,常被同事欺負。她的兩個孩子正是虛榮的年紀,嫌母親的工作丟人,又熱衷跟同學攀比。婦女去世前,正為一家人的生活費發(fā)愁。
高中生的父母嚴厲,是那種說一不二的家長,因此他性格有些軟弱。從他的日記不難看出,他想反抗,但是沒勇氣,他原以為考上大學能從家里逃走,哪知他的父母以不是一本為由讓他復讀。最近他的成績越來越糟,一本已是無望。
父母對他的生活并不了解,不過據(jù)老師說,他有時晚自習會請假,說去補習。
大學生的父母和朋友倒一點不驚訝他自殺。他本來就有厭世情節(jié),并以自虐為樂,胳膊和大腿上有不少傷口。
峪青池翻翻他的畫,發(fā)現(xiàn)基調(diào)很暗,常出現(xiàn)些血腥場景。她問王侯:“能看出來他的狀態(tài)嗎?”
王侯撓頭,“你知道,我對畫畫沒研究。”
峪青池只得把畫暫時收起來,他問眾人:“被害人中有誰看過心理醫(yī)生嗎?”
婦女沒有,她沒錢。
大學生倒是一直在看心理醫(yī)生。不過據(jù)他的心理醫(yī)生說,他很久之前就不來了。
峪青池撓撓頭,對眼下的情況有些茫然。不管是從哪方面看,這幾個人根本毫無關(guān)聯(lián)。
除了——
“他們腹部的傷是怎么回事?”
眾人都搖頭,說死者的家屬都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