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青池強忍著八卦的心情,敬業地問:“有證據嗎?”
簡白雖依舊無所謂姿態,但到底多了些忐忑。他偷瞄薄何一眼,“那些下流的照片我還存著。”
峪青池扶額,“我是說,你怎么證明你沒想要他的命?”
“哦,這個啊”,簡白興趣缺缺,“我記得發給他秘書的短信內容算嗎。”
王侯是最坦蕩那個,“把那些下流照片拿出來,警方要驗證。”
簡白看看薄何又看峪青池,峪青池說:“拿、拿過來吧。”
簡白擺弄手機,很快調出一組圖片。他有意側過身體不讓薄何看見。他把手機遞給峪青池,“有很多,慢慢看。”
王侯湊過來,低聲感嘆,“哦呦,姓趙的玩得這么兇啊。”他問簡白,“這是哪位偵探,給我留個號碼唄。”
簡白才懶得理他,正拉著薄何的手安慰,“他就是個人渣啦,你別為他傷心。”
薄何盯著兩人的手,“我不傷心。”
王侯忍不住插嘴,“你也不是很驚訝嘛,早知道趙光耀不是正經人?”
薄何雙手捂臉,“不是說好了不對朋友用讀心術嗎。”
王侯忙承認錯誤,“多擔待啊,壞習慣很難改的。”
簡白抗議:“你為什么對他賣萌!”
“看來壞習慣是改不掉。”薄何苦笑:“我之前撞見他跟別的女孩子曖昧,他說是我多心,那只是紳士該做的,我相信了。現在想想,我其實是強迫自己相信的,我一直催眠自己。太可悲了,老師教我救人的本領,我卻用來欺騙自己。”
簡白握著她的手,“所以說你笨啊,眼神還不好,放著我這樣的天才美少年不要,偏跟個人渣糾纏。你一直呆在我身邊不就好了,我最愛你了,會一直對你好的。”
王侯被中二又肉麻的話酸出渾身雞皮疙瘩,想好安慰忘得一干二凈。
峪青池認真道:“我可以提供公報私仇服務,比如不小心揍他兩拳,或者讓他住最差的拘留間。”
薄何終于被逗笑,“好啦,一個混蛋而已,犯不著為他傷心。繼續說案子吧,不是跟催眠有關嗎,我也許能幫上忙呢。”
王侯凈跟簡白過不去,“這小鬼的嫌疑還沒洗脫——”
簡白冷笑,“你不是警察吧,大、叔!”
眼看兩人扛上了,峪青池和薄何忙拉架,制住自家熊孩子。
峪青池問簡白:“除了短信呢,你還有什么證據。”
“我不需要證據。那天的經過其實是這樣的,趙光耀,一個沒有醫德的心理醫生,被我掌握的證據震懾,搶過我的刀捅了自己,以此威脅我不準把照片公布出去,不然告我謀殺。
而我,一個天真單純,涉世未深的小男孩,相信了他的謊言,惶恐不安地過了這么多天,直到警察找上門,才能訴說自己的委屈和不幸。”
簡白聲色俱佳,看得三人尷尬不已。特別是薄何,手腳蜷縮著,好像丟人的那個是自己。
峪青池想起王侯中學那會兒,這股惹人膈應的勁兒如出一轍。
王侯不屑,“瞎子都知道你說謊。”
簡白更不屑,換了副神情,把話重復一遍。幸虧眾人見過他浮夸的演技,不然一定以為他的話才是真相。
他實在太真誠了,那一絲怯弱和不甘拿捏地恰到好處,很難叫人起疑。他確實比趙光耀更像受害人。
峪青池問王侯:“你能看出他說謊嗎?”
王侯不情不愿地搖頭,“以他的智商,可以輕易糊弄大部分人。這小子是個危險分子啊。”
簡白得意地坐回去,“算你識相。還有事嗎,沒事就告辭吧,畢竟我和綿綿——”
“老實點。”薄何打斷他,問峪青池,“他算洗清嫌疑了嗎?”
就算洗不清也沒法定他的罪啊,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真相,這位又有拿奧斯卡的演技。峪青池把董患者的事告訴兩人,“今天主要為了董患者的事來的。”
簡白跟兩人熟悉后話明顯多了,“趙光耀也太不要臉了!他的患者自殺,憑什么賴給我。你們也不像沒腦子的人,特意找過來,是不是還有別的證據。”
薄何瞪他,叫他不要沒禮貌。
峪青池也不瞞著,“死者腹部有道傷疤,跟趙光耀傷在同一個位置。”
簡白瞇眼,“特案組不是精銳中的精銳嗎,怎么連自殺案都管。”
峪青池下意識看向王侯,真是一模一樣啊,都是不可愛的臭小孩。王侯小聲說:“還是告訴他吧,他大概已經猜到了。”
“這已經是第五個人了。前面有還四個人跟他一樣,同樣的位置都有疤。”
簡白來了興致,睜著一雙眼睛,“有他們照片嗎,能給我看看嗎?”
他眼睛本就微微下垂,看著有種無辜的感覺。現在有意賣萌,更叫人無法招教。
這家伙深諳撒嬌之道啊。王侯見峪青池一副‘好萌啊’的表情,心中涌出深深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