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你好,我是康永峰。”
張羽沉默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康永峰的后背就忍不住一涼。
他只是一不留神把人家的姓氏說出了出來,可是人家第一時間就能發現!這絕對是大佬!不用懷疑!
當然……他不會知道,張羽根本沒敏銳到這個程度。
他只是……沒話找話而已。
這通電話能維持多久就維持多久,他現在是恨不得多一分鐘的休息時間,,不,多一秒鐘也是好的!
“那個,你的電話號……我順手查了一下。”康永峰斟酌片刻,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嗯。”張羽沒多說什么,他也不會知道,在自己沉頓了一下中,對面的人經歷了怎樣的心理復雜轉換。
“這個時候打擾你很抱歉,可是出現了一點事情。”康永峰斟酌了一下言辭,“我本來準備好的一個地方突然被占用了,暫時不能讓你使用,你是很急嗎?如果不急,可以多給兩天時間嗎?”
張羽的目色在疲憊中也漸漸凝聚,抬頭去看幽凰,冷艷的女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一般人的精神天賦都會比身體天賦低,張羽的身體天賦只有A,幽凰想的他精神天賦也不會超過A,沒想到竟然是SS以上,那么明天的精神開發一天時間可能不夠……
正好,那邊沒聯系好也是可以的,讓張羽多接受一點“有益”的訓練自然是不錯的……
可憐的張羽并不知道,因為康永峰那邊一個小小的變動,自己就要多受一點折磨……
當然也許不是多受,畢竟精神開發是不會少的,大不了攢到下次一起。
掛了電話,康永峰渾身放松了下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出現了完全狀態的警戒,這足以證明張羽那個人在他心里究竟有多么危險。
“只是報恩,日后不會有太多牽扯……”
忍不住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給自己打氣還是怎么的,平生第一次,還未完全接觸到一個人他就產生了逃離的沖動。
不,不僅是這樣,張羽也是唯一一個能讓他這個從來膽大的人產生逃離沖動的人!
可惜的是……直到日后的死亡,他也沒弄明白,與這個人牽扯究竟是對還是錯……
“不過,父親那邊突然要用我這里的地方,究竟是干嘛?有什么新發現嗎?又有什么東西會在明華這個地方……”
越想越狐疑,甚至是把父親他們的到來與張羽聯系起來了,很快又驅除了這個猜測,暗暗嘲笑自己的多疑。
……
……
另一個地方。
“周先生,你看這里合適不?”
一個年老的學究模樣穿著白大褂的人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看到儀器上一串別人完全看不懂的數據緩緩皺起了眉。
“就這里吧……也無法更近更精確了。”
“好的,康司令會派一支分隊在這里駐扎,隨時保護你們的安全。”這是個年輕的軍人,在說到康司令的時候肅然起敬,顯然一副崇拜偶像的模樣。
“呵呵,你們忙吧,辛苦了,待會兒我會讓其他人和我的弟子們過來,還勞煩你們保護他們的安全。”
年輕的軍人“啪”的一聲立正行禮,“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待軍人走后,老人隨意把已經落了灰塵的椅子擦了擦,坐了上去,繼續研究手上的儀器。
可是,無論他觀察的有多么仔細,曾經對著東西研究得有多透徹,這東西現在還是一點反常都沒有。
再看了看,老人實在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這東西上面的字跡本就少,某些符號也是完全不能理解,沒有任何參照的情況下破譯得格外艱難,唯一能得知的是這東西是個與能量有關的,能被它檢測到的能量都非常不簡單,可是自從上次那個下午劇烈的反應后這東西就再也沒有動靜,如果不是那紅色的燈一直在穩定的閃爍表示它還在正常工作,他們絕對已經放棄這種研究,而是把它拆開……
上次引起巨大反應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老人的眉頭越皺越深,手指在積了灰的桌面上不斷敲打,久久不能回過神。
張羽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幽凰所謂的精神開發。
老實說,幽凰的那些東西,就一個形容詞可以形容,非人類可承受。
張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撐下來并走到現在這一步的,沒有崩潰沒有尋死覓活,甚至放棄了向外界求救……大概是人的韌性比較高,這個時候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曾經聽過的寓言故事。
那是落難的王子的故事,王子以前聽到別人說悲慘的故事的時候都會驚訝的大喊,“天哪,這太恐怖了!換做我我可受不了!”后來他的王國覆滅,一切東西都沒有了,王子不得不流落街頭進行乞討,從天堂跌入地獄不過如此。后來,有人聽到他的故事,還是同樣的大喊:“天哪,這太恐怖了,換做我我可受不了!”王子心平氣和的告訴他,“先生請別這樣說。世間的苦難向來如此,到誰身上都得受著,而且都受得了。”
張羽就算曾經不是王子,也領會出了差不多的意思,每當自己的身體到極限的時候,它總會告訴你,沒有什么是你受不住的……
腦子像是被強烈的電流擊中,也不知是控制著哪一個開關,自己死活暈不過去,無數雜亂毫無意義的東西在腦子里快速過濾,沒有保存下來任何東西,卻明確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進來然后快速的出去。
就像是一個不干凈的杯子,手指洗不到的最里面,選擇拿強烈的水流沖洗……
跟開拓空間的水泵抽法的感覺又完全不一樣,張羽完全懷疑幽凰是從二戰某著名不對出來的,研究著如何讓人類生不如死的N種方法……
每次在張羽好不容易有點適應“水流”強度的時候,幽凰就會加大“水流”的粗細,反正不會讓張羽好過一分鐘。
這樣的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羽的身體早已經沒有了站立的能力,精神上的極致痛苦不免的帶來身體上的不同,他瞇著眼睛,目光渙散,顯然已經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誰,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