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姑家……

“前輩，我回來了！”

……

“……？前輩？”李逍遙尋遍了整個屋子都沒見到圣姑的影子。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李逍遙心中擔憂，向后山走去。

剛出了后門，李逍遙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本郁郁蔥蔥的草地，此時像被火燒過一樣。動物的死尸遍地，似乎是來不及逃跑的樣子。再往前走也還是一樣。突然想起月如說的女媧廟，李逍遙急忙御劍向廟的方向飛去。

神像立在高臺之上，當初的洪水漫過苗疆，只有這里受庇佑而完好無損。李逍遙走上高臺凝視著石像，開口道：“女媧娘娘，信男李逍遙今次再度打擾，請恕罪。我已經帶來了靈珠和天蛇杖，要怎樣才能讓我心愛的人復活呢？”

……

沒有任何異樣。李逍遙愣了愣，難道說讓靈兒復活的事根本就是假的？

“逍遙，你來了。”

“圣姑前輩？您在這兒？”李逍遙跳下高臺，走到圣姑身邊。

圣姑沒多說什么，只是引李逍遙走到了祭壇。祭壇前，圣姑取出了圣靈珠：“逍遙，這就是當初封存靈兒軀體的圣靈珠，你拿去吧。”

李逍遙接過靈珠，圣姑手執天蛇杖默念起咒語，李逍遙只覺得手中的靈珠放出金色的光華。金光漸去，李逍遙驚喜的看見懷中蛇尾紅發的趙靈兒。

“靈兒！”李逍遙用手拂上趙靈兒的臉頰。

圣姑輕聲道：“可以開始了，逍遙，你抱著靈兒到祭壇前去吧，我要施法了。”說罷，圣姑將五靈珠擺到了祭壇四周。

“……”

“逍遙？你怎么還不過去？”

“圣姑，我對不起靈兒。”李逍遙抱著趙靈兒，沉聲道：“在我心里，靈兒永遠活著。”

圣姑似乎早就料到一般，靜靜的聽著李逍遙的話。

“我知道我不能這么自私，但是，對我來說，這五年以來，我奔波于蜀山和靈兒之間，根本忽略了月如，以至于傀儡蟲消失我都不曾察覺。現在又讓月如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我和靈兒的幸福，這對她，太不公平了。五年前，她就為了我們葬身鎖妖塔，如果不是圣姑您用傀儡蟲的力量使月如復活，我想我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圣姑開口：“所以呢……？”

李逍遙柔柔的望了一眼懷里的靈兒：“所以，我選擇讓月如回到我身邊。”

“……”

“靈兒，你一定也會同意我這么做的吧？”李逍遙溫柔的笑容似是要融化掉冰凍的湖面一般。懷中的靈兒靜靜的閉著眼睛，李逍遙把她摟在懷中，好一陣才慢慢道：“靈兒，永別了……我愛你。”

銀光中，趙靈兒的軀體飛升起來，祭壇中飄下片片蒲公英，李逍遙朦朧的聽見趙靈兒說：“逍遙哥哥，無論你的選擇是什么，靈兒都會支持你的，讓我來幫幫你和月如姐姐吧。”

圣靈珠的光華漸暗，趙靈兒的軀體緩緩消失不見，李逍遙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異常輕松舒適。望著降至圣姑手里的圣靈珠，李逍遙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靈兒……謝謝你……

“好了逍遙，開始吧。”圣姑不動聲色的收起圣靈珠，走回祭壇前：“逍遙，在這之前我要告訴你，你的這個決定會有很大的犧牲。”

李逍遙走過去：“對不起，前輩，我知道犧牲靈兒實在是……可我真的已經決定了。”

圣姑看了看他：“我想，你應該比我更不愿犧牲靈兒。她們兩個，其實你誰也不想放棄。唉，命該如此罷了。……逍遙，我要說的是，月如的軀體已毀，你若要她復活，她將會失去記憶，而你，也有可能會遭到反噬，說不定還會危及生命。”

李逍遙問道：“月如真的會失去記憶？”

“是。”得到圣姑肯定的回答，李逍遙義無返顧的走上了祭壇，他笑著說：“那么，就算我死了，月如也一樣能活的很好。只要她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圣姑前輩，開始吧。”

圣姑無奈的嘆了口氣，舉起天蛇杖念了咒文，五靈珠發出五道強光，直射向李逍遙。只見李逍遙周身暴起一圈光環，刺眼到叫人無法駐足。李逍遙自身更是痛苦，終于忍不住一聲狂喝昏倒在地。圣姑急忙上前，眼前是昏迷不醒的李逍遙，和坐在一旁呆呆看著他的林月如。

…………

“唉，呆瓜，你為何要救我。”

“因為我們曾經約定過。”

“約定不一定要實現的，你救我就等于放棄靈兒，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我知道。但是我的選擇就是這樣，什么也改變不了。”

“逍遙……如果我忘記你……”

“那我就陪著你，等你想起我為止。”

“如果我怎么都想不起來……”

“那我就纏著你，纏到你想起來為止。”

“逍遙……為什么……”

“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