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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愛你口難開

二十章重逢

從那天開始,小瑾每天都很興奮地去上幼兒園,我知道,安聿晨每天都會去小瑾的幼兒園跟他玩,偶爾我都會躲在角落中,看著他們父子開心的樣子,直到安聿晨離開才出來接小瑾回家。回家的路上,小瑾總是開心的說著爸爸怎樣怎樣,我默默地聽著,心里很難過,卻不得不笑著,直到有一天,小瑾說著說著,冒出一句:“如果能跟爸爸一起住就好了。”我突然覺得委屈,跟小瑾相依為命這么久,我都不知道他會如此的依戀一個人,我放開他的手,停了下來:“小瑾,如果讓你跟你爸爸一起住,你會不會更快樂一些?”小瑾看著我:“媽咪,為什么這么說?小瑾現在也很快樂呀!”我默默地低頭:“我知道小瑾很喜歡爸爸,跟爸爸在一起玩的很開心,媽咪想你一直都開開心心的……”小瑾拉住我的手:“媽咪,你是不是不喜歡小瑾跟爸爸一起玩?那我以后不見他了……”我笑笑:“怎么會,小瑾想跟爸爸一起,并不是一件錯誤的事,媽咪怎么會不喜歡呢?”小瑾笑了:“媽咪,爸爸真的很好,你為什么不能在跟他在一起呢?你是不是不再喜歡爸爸了?”我搖搖頭:“小瑾,你還小,不會明白的,兩個人不是相互喜歡就可以在一起的,況且,你爸爸喜歡的并不是我啊……”雖然早已明白的事實,可是說出來還是讓我的心一痛。我勉強笑笑:“媽咪不會阻止你跟爸爸玩,不過媽咪不想跟他見面,小瑾能幫媽咪保密嗎?”小瑾伸出手:“好,我們打鉤鉤!”我勾住他的手指,親親他:“那媽咪就謝謝你了……”

除了經常從小瑾口中聽到安聿晨的消息,生活似乎與以前一樣的平靜,照常的上下班,照常的接小瑾放學,照常的在日記里記錄下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只是,在平靜的背后,我隱隱的感到不安,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我知道,小瑾的存在,總有一天將會擺在我和安聿晨面前。然后有一天,我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是秦若藍。

午休的時候,我在公司附近的餐廳等小瑾。這家餐廳距離小瑾的幼兒園很近,每當中午,我總會到餐廳點餐,然后小瑾會自己從幼兒園過來,跟我一起午餐。點好小瑾愛吃的菜,我托著下巴無聊地等著小瑾。不久,我感覺到有人坐到了我對面,我抬頭,很意外的看到了秦若藍。我有些詫異,也有點不安,我不知道當她看到小瑾會是什么反應,硬著頭皮,我不自然地笑笑:“秦小姐,應該叫您安太太吧,好久不見了。”秦若藍看著我,沉默著。我有些緊張地喝了口水:“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嗎?”秦若藍冷冷地說:“你真是個自私的人。”我吃驚的看看她:“什么?”“也許你覺得自己很愛晨,但在我眼里,你愛的還不夠,因為太想保護自己而忽略了對方的感受,雖然你受到傷害,但同時你也深深地傷了晨,可是,你卻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接收眾人的憐憫,把晨推向罪人的位置。你想過他的感受嗎?要承受想念你的苦,要接受別人的指責,要面對自己的內疚和無助,你可以哭,可以找個人依靠,可他呢?他什么都不能做!”秦若藍沒有移開視線,一時間我竟然不敢跟她對視,她冷哼一聲:“蘇沫,我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好,為什么安聿晨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在我眼里,你很自私,很膽小,根本不配在安聿晨身邊!”我苦笑:“是啊,我是很自私,也很膽小,所以現在在安聿晨身邊的人不是我,是你,不是嗎?”秦若藍也許沒料到我這么痛快的承認她的指控,欲言又止的看著我,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對不起,我語氣太重了,我只是……只是替晨覺得不值……”

我看著她,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么,她看看我,笑了:“你的表情真的很豐富,晨曾經對我說,看你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臉紅了,看了她一下,又低頭:“很驚訝晨會跟我談論你嗎?你大概還不知道,其實我跟晨早就離婚了……”我忍不住驚叫:“什么?”她苦笑:“你不知道吧,當初我利用秦氏的力量逼迫晨跟我結婚,晨跟我坦白了跟你的事情,當時我很氣憤,約了你讓你退出。晨跟我說了很多,關于芷藍的,關于你的,關于他自己的,最終我明白,他不過是個可憐的人,我有我的驕傲,我不想再去當別人的影子,做芷藍的影子已經讓我遺失了自己,如果再讓我做你的影子,我可能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我握緊水杯,心跳的加速讓我腦子一片混亂。“可是我不甘心這樣退出,我還是堅持跟晨結婚了,知道為什么嗎?”我搖頭。“因為我想知道,你對他的愛到底有多深。知道嗎?我曾經想過,如果你在我的婚禮上把晨帶走,我會成全你們的,但是你沒有,你甚至沒有勇氣對我說晨是你的。當時我并不開心,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晨,我覺得你不配跟晨在一起,也許你愛他,但是你的愛是自私的,你總是小心翼翼的付出,即使付出再多也不夠,因為這份愛總是在不傷害自己為前提。你并不知道內情,就算你把他帶走,秦氏和樂氏依然會合作,這是我和晨早就有的協議,只是最終結果并不那么理想而已。”

我驚呆了,當事實赤裸裸的擺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原來我們錯過了那么多。我看著她:“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她露出一個苦笑:“晨不會主動告訴你,而你,也一定不會去查證,我不想再讓他活在痛苦里,一個芷藍已經讓他遍體鱗傷了,再加上一個你,他的心一定千瘡百孔了吧!”她抬頭看著我:“蘇沫,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但是請你珍惜晨,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別再讓他受傷了……”

我腦子很混亂,直到小瑾來到我身邊:“媽咪,我餓了……”秦若藍看見小瑾,很驚訝:“這是……”我笑笑,一邊招來服務員上菜,一邊幫小瑾把書包放好:“這是我兒子,蘇瑾辰。”她愣了一下,雖然她已經跟安聿晨離婚了,可我還是覺得抱歉:“對不起……”秦若藍勉強笑了一下:“他是你和晨的兒子……”我點頭。她看著小瑾,不由地苦笑:“原來……”她抬頭看著我:“蘇沫,請你一定要給他幸福!”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在那一瞬,我看到了她眼角的淚光。

看著眼前吃的津津有味的小瑾,我想了很多,秦若藍說的很對,我真的是個很自私的人,自以為付出了很多,其實傷害了很多人,摸摸手腕上天瑾送我的手鏈,似乎還能感覺到那道傷疤的疼痛,我低喃:“天瑾,我該怎么做?”

小瑾看到我的樣子,小聲的問:“媽咪,你怎么了?”我笑笑:“小瑾最近是不是好像很開心啊?”小瑾開心的說:“是啊,因為每天爸爸都會跟我玩哦!”我笑笑:“小瑾很喜歡爸爸吧?”他毫不猶豫的點頭,然后看看我,小心翼翼的說:“媽咪是不是不喜歡小瑾跟爸爸玩?”我搖頭:“怎么會呢?”“那為什么媽咪不讓小瑾叫他爸爸,而且媽咪從來不見爸爸的面呢?”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小瑾吃好了嗎?該上學去了……”小瑾垂下臉:“爸爸有時候會提到媽咪呢,雖然他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他提的就是媽咪,他很想念媽咪呢!”我摸摸他的頭:“那今天下午,媽咪提前一會兒去接你,見見他好嗎?”小瑾驚喜地說:“真的?”我笑著點頭。

下午,我很早就下班了,然后在幼兒園的角落中等待著安聿晨的到來,小瑾見到他真的很開心,看到他們父子倆臉上一模一樣的笑容,我的心忐忑不安。小瑾一邊跟安聿晨做沙堡,一邊說:“叔叔,今天媽咪會提前下班哦,這樣叔叔就可以見見我媽咪了。”安聿晨笑笑:“叔叔也對小瑾的媽咪很好奇呢,她一定很漂亮吧?”小瑾點頭:“恩,我媽咪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安聿晨笑了:“有小瑾這樣乖巧的兒子,她也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媽媽。”小瑾看看他:“如果我爸爸能回到媽媽身邊,那媽媽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我的眼睛鼻子不禁有些發酸,不再猶豫,我走上前:“小瑾,媽咪在這兒呢!”

小瑾看到我,高興地跑過來:“媽咪!”我拿出紙巾,幫他擦手:“怎么樣?餓了沒?”小瑾笑笑:“沒有,叔叔跟我玩呢!”他轉身:“叔叔,快過來呀,這就是我媽咪!”我笑著看著他從驚愕中緩過神,然后走過來:“好久不見了。”我點頭:“嗯,好久不見了,還好嗎?”他笑笑:“不錯。”他看看小瑾:“小瑾……是你的兒子?”我摸摸小瑾的頭:“嗯。”他苦笑一下:“怪不得小瑾經常提他爸爸的事情,天瑾的事情我聽說了……”我看他:“天瑾?”他看著我:“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天瑾他……是我的兄弟。”看到我驚訝的樣子,他看著我:“你還記得,我結婚的時候,曾經跟天瑾談話。”“我記得。”“那時候,他就告訴我了,他說自己身體好像有問題,所以希望我能照顧他的父母……還有你。”我笑笑:“天瑾他真的很照顧我。”他點頭:“看的出來,天瑾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小瑾的性格很像他。”我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所以只是點頭:“天瑾他真的幫了我很多,也很照顧我……”他笑笑:“嗯,你過得很好吧。”我點頭:“有小瑾在,我過得很開心。”他摸摸小瑾的頭:“小瑾真的很乖巧。”站了不久,小瑾拉拉我的手:“媽咪,我餓了,可不可以去吃東西啊?”我彎腰:“你想吃什么?”“我想吃……肯德基。”我點點他的頭:“不可以哦,你忘記爺爺奶奶怎么跟你說的啦?”他瞅瞅安聿晨:“爺爺奶奶說肯德基是垃圾食品,不可以經常吃的,可是媽咪,我好久都沒有吃啦……”我想了一下:“嗯……好吧。”安聿晨笑著看著我們,然后敲敲小瑾的頭:“呵呵,小瑾跟媽咪去吧,叔叔今天還有事情。”我看著他:“你……”他笑笑:“不打擾你們母子合家歡了,我先走了。”他捏捏小瑾的臉:“小瑾,叔叔走了,再見啦。”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嘆了口氣,小瑾拉拉我的手:“媽咪,你不開心?”我笑了:“不是要吃肯德基嗎?走吧!”牽著小瑾的手,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summer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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