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闌靜靜的坐在喜房的床邊,一色鑲金邊的紅蓋頭正好將她的臉完全蓋住。微微動了一下身子,身體因為坐的太久似乎有些發麻了。
自從被送入洞房后她就一直在床上保持著這個姿勢,像個僵硬的木偶一般,聽著身邊的丫鬟匆匆的穿梭在門內忙活著。
直到剛剛丫鬟們一個個走出門去,屋內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僵硬的木偶突的一下跳起來,一把拉下頭上的喜帕,怨氣的隨手一丟。
“媽的,什么死閻王,居然打了我一頓以后就把我自己丟在屋里了。死沒人性!”
聽闌揉著隱隱發痛的手臂,充滿恨意的哼道。
餓死了,忙活了一天她還一口水都沒喝上呢!
望著喜桌上擺放的水果與美酒,聽闌猛的睜大眼睛,一臉饑渴的咬著蘋果和糕點吃到興致高昂了還拿過美酒來上幾口。啊,不錯不錯,真是不錯。這才像點人過的日子嘛!
“難道你不知道新娘子是不能將喜帕私自摘下的嗎?”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從屋梁上輕盈的落地,上半張臉被一副銀色的面具遮擋著,微薄的唇角揶揄的向上挑起。
看她一臉饑渴猛吃好似餓死鬼投胎一樣,怎么,難道宰相府鬧饑荒,沒喂飽她嗎?
不過她的吃相么··還真是不敢恭維。男子好笑的摸摸下巴。
“咳咳··”正在埋頭猛吃的夜聽闌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讓她忍不住大力的咳嗽起來。
男子忍不住上前幫她輕輕拍打著后背。他可不想看著如花美眷一會就變成一具噎死的干尸。嘖嘖,注意是噎死。多丟人的死法。
“你想嚇死老娘啊!”好容易臉紅脖子粗的咳出了卡在喉嚨里的蘋果,聽闌怒氣沖沖的一把打落男子停留在背上的手。
“老娘?”男子揚起眉毛,好笑的玩味著這個詞。這個有些魯莽,有些粗俗但個性率真的女子,真的是宰相的千金,炎王的王妃?
“對了,你是誰啊?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夜聽闌一臉防備的看著男子,充滿敵意的說道。
恩,不錯。居然開始有點危機意識了。
“我是誰?現在才開始考慮我是誰,會不會有點晚?”
男子突然上前,一把攬住夜聽闌的腰,溫熱的氣息貼面而來,曖昧的在她耳邊呼著氣。
“你··你··”隨著他的靠近,聽闌緊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老天··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懷里。
“炎王的王妃果然漂亮,只是不知道,如此沉魚落雁之姿,會不會早早的消香玉損呢?”
男子輕撫著夜聽闌如花的臉龐,低喃著輕咬她的耳垂,讓她的身體內一陣顫粟。
“放開我!”夜聽闌紅著臉皺起眉頭。
“你臉紅的樣子真是可愛,不如這樣吧。你跟我走,我一定··”話音還沒落,男子一臉痛苦的抱著腳驚呼起來。
聽闌拍拍手,一臉不以為意的白了男子一眼,臉上早已沒有嬌羞之色。
“我現在大燕國堂堂炎王的王妃,怎么可能跟你走?你有車嗎?還是有房?”
聽闌拍拍手,一臉不以為意的白了男子一眼,臉上早已沒有嬌羞之色。
“我現在大燕國堂堂炎王的王妃,怎么可能跟你走?你有車嗎?還是有房?”
“我有車也有房啊。”
男子湊上前,抬起聽闌的下巴調戲道。
“那你有存款有保險嗎?”
聽闌一把打落他不安分的說完后,斜瞇著眼說道。
“什么叫存款和保險?”
男子皺起眉頭看向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卡死··她居然忘了這是在古代,居然用現代人的標準和物質去和他說話。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么,你這小賊,要是看上什么喜歡的東西就趕快帶走吧,本妃就當沒看見。”
夜聽闌甩甩衣袖打了個哈欠,懶得搭理他。死閻王,怎么還沒回來?這燃著的蠟燭都快熄滅了。
他是不是打算讓她一嫁過過來就獨守冷宮遭人笑柄?她好像沒得罪過他吧?就算他不愿意娶妃,也不用這么給她難堪吧?
切!不過來也好,這床多大啊,她一個人睡寬敞著呢!
“喂,休要侮辱我,我可不是賊!”
黑衣男子瞪著夜聽闌不悅的說道。
“哦,那你誰啊?”
聽闌懶懶的問道,準備走向床去。軟軟的床看起來好舒服哦!
“我是鬼面。”男子有絲得意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在這整座京城里,只要聽到他鬼面的大名,或者看到一個帶著金絲銀面具的黑衣男子,無不一臉驚恐,緊閉門窗的。
嘿,他可不是名聲不好,那些恐懼的表情只會出現在某些少數人臉上。因為他專殺那種朝廷貪官污吏,而且神出鬼沒的,凡事那些做了虧心事的朝廷命官,無一不在家上高香拜大佛,希望鬼面不要找到家里來。
今天在她面前說出自己的身份,但愿不要嚇壞她。
“我管你牛頭馬面的,既然不是賊,就從哪來的打哪去。本妃要休息了。”
聽闌轉過身,不屑的說道。明明好好一大活人,叫什么鬼面么?還帶著面具,難不成他長得很丑,所以叫鬼面?
她向來對鬼不感興趣,對長得丑的男人更不感興趣。
“喂,我可是··”
門外傳來陣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
“喏,我家相公來了,你趕快走吧。他可是閻王,會送你去地獄的。到時你不但有一張鬼面,就真變成鬼了。”
夜聽闌恐嚇的說道。
“閻王?這名字取得不錯。”叫鬼面的男子一臉好笑的看向夜聽闌。
“行了,真啰嗦,快走吧你。”
夜聽闌忍不住提醒道。她可不想剛過門就被人冠上在新婚之夜就偷歡的美名。
“走?可是我今天來還要給你樣禮物呢。”
男子眨眨眼睛,一臉詭異的笑道。
在她還沒看清他是怎么過來的,他就來到她的面前攬過她的腰身,在朱唇映上映上一個輕吻。
“你已經被我鬼面蓋上屬于我的獨有印記了,以后不管你在哪里,都會是我鬼面的女人。”
男子輕盈的一跳,飛上屋頂,站在屋梁上對她笑道。
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一個花老的嬤嬤和她的陪嫁丫鬟珠兒走進屋里。
夜聽闌忙看向屋梁,那里已經連個人影都沒有。奇怪,他從哪里出去的呢?
伸手輕輕的撫著朱唇,聽闌的心一片漣漪。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珠兒和嬤嬤一臉好奇的循著聽闌的眼光看向屋頂。
什么都沒有啊?兩人又疑惑的看向她。
“沒什么,只是在隨意的大量一下這里的環境。”
聽闌有些不自然的笑笑。
“小姐,你生病了嗎?怎么臉這么紅?”
珠兒緊張的摸摸聽闌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沒事呀!
“我沒事,可能··是這屋子太熱了吧。”
聽闌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哦對了,我和嬤嬤過來就是想看看小姐怎么樣,啊!小姐,你怎么自己把蓋頭取下來了呀?新娘子私自掀蓋頭是不吉利的啊。”
珠兒一臉詫異的嚷道。
“恩,就是等了那么久也不見王爺的人,一心急所以就··對了,王爺去哪了?”
聽闌支支吾吾的說著說著就轉移了話題,成功的攻向問題的核心。
這就是她長年當總經理的戰術,不要在無謂的關節上糾纏,抓問題要抓核心抓重點,直搗黃龍。
“王妃,今夜朝中臨時有要事,王爺剛剛去宮里面圣去了。所以今晚王妃··”
嬤嬤有些為難的看看聽闌。唉,王妃真是命苦,從王妃嫁過來以前就聽說她自小體弱多病,沒想到毅然代替妹妹出嫁,在新婚之夜又獨守空房。實在不該啊,不該··
“沒事,今晚我自己就可以的。”聽闌一臉體諒的笑道。
靠!不回來更好,從小到大她都是自己睡,多了一個人搶床她還不習慣咧。而且自己睡多爽啊,想橫躺就橫躺,想騰空翻就騰空翻!
“王妃就是識大體。時候也不早了,王妃就早早歇息了吧。”
嬤嬤拉著珠兒福了一下身,轉身輕輕的關上了門。
“吆嘿!自己睡自己睡!爽。”
一開始她還在擔心自己今晚怎樣面對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還在擔心自己那方面的了解不夠多,到時那個啥時不和諧了咋辦,沒想到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聽闌興奮的躺在床上,一天的勞累昏昏讓她不久就沉沉的陷入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