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哼著輕快的歌,夜聽闌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炎王府。
“王妃。”
丫鬟們看到她紛紛福身請安。
“嘿嘿,免了免了,哎對了,王爺回來了嗎?”
夜聽闌隨手抓住一個丫鬟問道。
“回來了,王爺從一回來就陰沉著一張臉,一直呆在書房里呢。”
丫鬟一臉害怕的說道。
陰沉著一張臉?他又不是老天,干嘛學(xué)人家啊!老天一陰沉臉還會下個雨呢,他陰沉著臉會干嘛?
該不會··她在皇宮里的事情惹惱他了吧?瞧他在宮里那一張死人臉的樣子,還說她有種,嘿嘿,她當(dāng)然有種了,沒有種怎么敢回來呢?
想到這里,夜聽闌收起一臉的狡猾,變幻出一副小媳婦一樣楚楚可憐的嘴臉,踱步走向書房,輕輕的扣著房門。
“進來。”慕容炎遷四平八穩(wěn)的聲音在屋內(nèi)響起,還隱隱的夾雜了一絲怒氣。
“你去哪里了?”
慕容炎遷從手中的書里抬起頭,不悅的開口道。
“我去··咦,你手中的書拿倒了耶!”
夜聽闌歪著頭,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出聲提醒道。
“厄··”慕容炎遷有些尷尬的將手里倒著的書像燙手的山芋一般扔到桌上,心中的憤怒又升上一個臺階。
嘿,他不會從回來坐在這就一直在倒著看書吧?夜聽闌的心中一陣幸災(zāi)樂禍,憋的她好想大笑。
不,不行,現(xiàn)在不是笑的時候。夜聽闌拼命的抑制住想要大笑的沖動。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到底··”
“對不起,炎遷。因為宮里的事情耽擱了,所以我回來晚了。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
夜聽闌皺著眉頭,輕咬嘴唇一副認(rèn)錯的說道。
裝傻這件事如果干得好,那叫大智若愚,木訥這件事如果干得好,那叫深沉。
“你··”
慕容炎遷張口結(jié)舌的說不出話來,有些好奇的走上前摸摸夜聽闌的額頭。這丫頭··病了嗎?否則怎么連說話都不像她了?
“炎遷,對不起啦,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夜聽闌一副小鳥伊人的搖晃著慕容炎遷的手臂,楚楚可憐的看向他。
人家都說,男人一看女人又可憐又可愛的樣子,一定會于心不忍,她就不相信他會不吃她這套!
“真拿你沒辦法,但是你這樣兀自決定留在宮里教書,宮里的是非斗爭是非常激烈你,我不希望··”
慕容炎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拍拍夜聽闌的頭。
原來他一直極力的阻止她,是擔(dān)心她啊?
夜聽闌的心里不由得一陣心情大好。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為什么聽到他關(guān)心她,她的心情會這么的好呢?
還來不及細(xì)想,書房的大門被猛地撞開,一個丫鬟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王爺,王妃不好了!西廂那邊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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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那邊沖天的火光燃燒了起來,照的夜幕像白天一樣的明亮,家丁丫鬟們紛紛拿起水桶來一桶一桶的滅著火,可是火的勢頭一直有增無減,整個庭院人潮涌動,一片慌亂。
“還有什么人沒有出來嗎?”
夜聽闌緊緊的抓著身旁急匆匆的提著水桶的丫鬟。
“我也不知道,火突然燒的好大好大,不知道誰碰翻了燭臺,火突然間就燒了起來。”
丫鬟一臉驚恐的說道。
“來人啊,馬上集合庭院中所有的人員,逐一清點,看還有沒有未逃生的人。”
慕容炎遷沉穩(wěn)的下令道。
管家開始按照名冊上的人員一個一個的清點著。
“來福”
“碧兒”
“青青”
慢慢點到最后,大家都露出一番喜悅的笑臉來。太好了,太好了,大家都在。如果只是燒了屋子的話那重建就好了,可是如果命都沒有的話,那就什么都沒了。
“珠兒”
“珠兒在不在?”管家四處打量著院子里的人。空蕩蕩的院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靜。
夜聽闌望向沖天的火光,心里的不安慢慢的放大。珠兒··珠兒一定還在里面!
在眾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夜聽闌突然猛地一把提起放在地上的水桶,嘩的一聲從頭到腳的將自己潑濕,轉(zhuǎn)身跑向燃著的屋子。
“聽闌!”
身旁的慕容炎遷眼疾手快的拉住夜聽闌的手臂。
“炎遷,快放開我,我要進去救她!”
夜聽闌轉(zhuǎn)頭皺著眉頭看向慕容炎遷,滿臉急切。
“聽闌,你聽我說,現(xiàn)在火已經(jīng)大到我們無法控制的地步了,你這樣貿(mào)然沖進去就是等于送死!”
“而且珠兒就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她不值得你為她送死!這么大的火,即使她不被燒死也早已被嗆死了!”
慕容炎遷一臉冷靜的分析道。
“炎遷。”夜聽闌輕輕的笑了,在火光的照射下容顏散發(fā)出傾國傾城的絕美。
“就算她只是一個丫鬟,在生命面前是不分貴賤的!就算還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說完猛的一把打落慕容炎遷的手,纖細(xì)的身影慢慢淹沒在沖天的火光中。
慕容炎遷看著自己空空的掌心,失去她的恐懼瞬間遍布全身,這種恐懼如同一條繩子一般將他捆綁的無法呼吸起來。
轉(zhuǎn)身搶過家丁手中的水桶,慕容炎遷將自己潑濕后也頭也不回的沖入漫天的火光中,身后人的驚慌呼喚聲變得越來越小,心中的信念卻越來越清晰起來。
夜聽闌,我要你活著!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以死!
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