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昌位于障東南之端,山峰疊嶂,終年云霧環繞,在邊境盆口道一帶山勢更加高聳險峻,而且這里全年都被障氣籠罩。沒有解藥,只會有去無回。”田遠峰指著地形圖,口沫橫飛地介紹道。
蕭左蹙眉問道:“如你所說要攻破東昌是天方夜譚了。”田遠峰抬頭看了他一眼,立馬低頭。榮郡王最恨別人盯著他了。
“據密探查知這條水路也可以進入東昌。”田遠峰在圖上比畫著一條河,接著道:“玉江在東昌這帶兩邊都有溶洞。里面的溶洞縱橫交錯,進去容易要出來就難了。去年曾將軍帶著一千士兵在玉江追擊敵軍,被引誘到溶洞里全軍覆沒,至今連一個尸首都沒有找到!若我們能找出秘道進入東昌便能直接到達東昌的京都。”
“蠻荒小國居然有此天險,看來我們有場持久仗要打了!”蕭成微微一笑,思緒遠飛。她回到東昌了吧。
蕭左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蕭成低聲問道:“十四叔我們不是只來巡視的嗎?”。
“誰說的,東昌一日不破我們決不回長沙。”
蕭左一聽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什么!他們要在這荒涼的地方呆上一年半載。
樂敏坐在甲板上垂釣,百般無聊的看著太陽落山,呵欠一連打了好幾個。或許她該帶人再出去溜溜,天天玩這些沒勁透了。
南來北往的玉江上,一艘花船突然靠近,惹得邊上的侍衛一擁而上護在樂敏的四周。
“臭小子!”
樂敏疑惑地望向對面左擁右抱的男子。
“原來是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樂敏收起魚竿,開心的要跳起來了。還真是冤家路窄!無聊的感覺一掃而空,終于有點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了。
“總比你好,一個女人天天喜歡打扮成男人的樣子,不會是心里有病愛作怪吧!”蕭左話音剛落,身邊的姑娘全都笑得前俯后仰。
樂敏恕道:“娘娘腔!你再胡說我就打爛你的嘴。”
蕭左見她動恕更加開心,樂道:“就說怎么樣,丑八怪!”
樂敏一聽氣得頭昏眼花甩起手中的鞭子抽了過去。
蕭左推開身邊的女人,解開她的腰帶,笑道:“我還怕你不成?要不要找幫手啊?別到輸的時候又哭著要找哥哥。”
樂敏這急脾氣哪受得了他這么刺激,喝道:“全都不許幫忙!”只身幾步上前,將鞭子舞得似若游龍。
蕭左看她是個女人原本只是打算奚落她兩句,哪知她鞭子所到之處全是要害,狠辣至極。暗罵真是個歹毒女人。
相持之中蕭城拿過腰帶纏住鞭子,用盡真氣頂住笑道:“叫聲哥哥便饒了你!”
哪知她卻詭異一笑說道:“做夢!”鞭子那邊突然沖來一道紅光,蕭左感覺真氣一散,還沒等他想到松手,自己已經向她那里飛去。
蕭成在船艙里聽到喧嘩,才上到甲板上,就看見蕭左的人已飛到半空中。情急之中,他扯下船上的紗帳,運足真氣想把蕭左卷回來。哪知對方早有準備,松開蕭左,又纏住了自己的紗帳,蕭左還在順勢掉入對方的人陣里,馬上被扣了起來。
蕭左大聲叫道:“十四叔!救我啊!”若是落入這女魔頭的手里?想想就覺得心寒。
“姑娘!”蕭成見是她心里一陣欣喜,止住了一邊的侍衛。
“是你!”樂敏聽他聲音耳熟,沒想到又見面了。
“是舍侄愚昧冒犯了姑娘,請姑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高抬貴手放了小侄,在下感激不盡!”
“照理說我欠你一人情,是該把他還給你。可是__”樂敏自顧自的搖搖頭接著道:“我不殺他就是!放了他不可能!”
“兩國交戰,姑娘若是要扣留人質,相信我會是最好的選擇。”蕭成說完見她還是搖頭有點大惑不解著急道:“姑娘你既不拿他當人質,扣住他作什么?”
樂敏聞言嬌媚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他雖然脾氣不怎么樣,但也算英俊瀟灑。在東昌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我要他做我的駙馬。”
蕭成二人聽完全都臉色煞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公主府
樂敏端著參湯往東廂走去,他整整三天都沒有進食了,也不愿說一句話。
“喝點東西吧!”
蕭左轉過背對她。
“你不吃東西沒關系,既然你不肯娶我,想死就死吧!”樂敏咬咬牙往屋外走去。
蕭左開口道:“我們不是敵人嗎?”
“不!不是!沒有人會喜歡敵人的。”樂敏驚喜地回頭笑道,他回心轉意了。
蕭左無視她的歡喜,冷冷問道:“你喜歡我?”
“是啊!”樂敏點點頭。
“你喜歡我什么?這張臉嗎?”蕭左低聲說道。樂敏見他手里拽著半個破的瓷片放在臉旁狠狠地劃了下去,血馬上涌了出來,滴落在他雪白的衣服上觸目驚心。他好像沒有知覺一樣反過手對著另外一邊又要劃下去。
“住手!”樂敏與他爭奪瓷片,兩人的雙手都被傷得鮮血直流,一旁的下人聽到動靜趕緊沖進來幫忙。樂敏一把推開上前檢查她傷口的下人,氣急敗壞地吼道:“快去請太醫!”
說完拿著手帕上前小心的拭去他臉上的血跡。
蕭左氣喘吁吁地說道:“滿意了!現在不會在要我娶你了?”
“你這個傻瓜!”樂敏見他傷成這樣哽咽道:“你就是變成丑八怪,我還上會選你做駙馬的!”
蕭左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心軟道:“為什么非要選我?我們只有見過兩次,每次還都鬧得不愉快!”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可是我的確喜歡你想嫁給你。”
“可我不喜歡你,實在不能和你成親。”蕭左苦口婆心地勸著。
樂敏馬上搶白道:“我喜歡你就夠了。”說完才知道害羞,漲紅了小臉連哭都忘記了。
蕭左聞言笑了笑打量起樂敏今天她換了一身東昌族的服飾,圓嘟嘟的小臉在頭上銀飾的照應下嬌俏可愛,因為剛剛哭完黑漆漆的大眼蒙上了一層霧氣。的確是個美人。可他真對她真沒感覺。
樂敏見他打量自己卻一直搖頭,不安道:“因為我不好看嗎?”
“不是,你不要誤會,夫妻之間當然要相互喜歡才能成親,否則最后變成怨偶,又何必當初。”蕭左努力開解。
樂敏低頭想了想嚅喏說道:“我們不會變成怨偶的,以后我都順著你便是。”
蕭左拍拍腦袋不知如何是好。她怎么就這么不好溝通呢!不小心動到傷口不禁悶哼一聲,樂敏見狀再細心地為他擦拭傷口。
蕭左見她嫩白的小手血跡斑斑知她也傷得不輕溫柔道:“你先去處理傷口吧,不必管我。”
樂敏搖搖頭繼續耐心清理。
蕭左恍然大悟“放心吧,我會消停一會的。”
樂敏聽完頓了頓才細聲道:“你不要傷害自己,只要你肯娶我,我什么都依你。”
翌日
“哥!你這是做什么?”樂敏見他身后帶著一群士兵往自己的府內闖嚇一大跳。
“有人刺傷了公主,自然要帶到天牢審問了。”樂毅瞥了瞥她手上的傷口,暗想那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誰說的!是我自己傷著的,哪個人出去胡言亂語了。”樂敏美目一橫,她府里的總管立馬低下頭去。
“宣太醫那么大的動靜,宮中早傳開了。”樂毅邁開步子往東廂走去。
“哥!”樂敏趕緊追上去。
“留一個長沙的奸細在公主府不安全,我今天非帶走他不可。”樂毅繞過攔在他身前的樂敏。
“他是我的駙馬怎么會是奸細?”
“哪來的駙馬,你什么時候成親的我怎么不知道?”樂毅聞言嚇一大跳。
“我自己找的駙馬,過兩天就成親。”樂敏的聲音羞不可聞。
樂毅氣得跳腳“胡說八道!你這丫頭實在太無法無天了,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兒戲!”
“我喜歡他讓他當駙馬有什么不對?”樂敏反駁道。
樂毅面色發青怒道:“我現在就去宰了他!”
樂敏恐嚇道: “那我就死給你看!”哪知樂毅根本不為所動,腳步更快了。
“哥,我跟你做個交易。”樂敏上氣不接下氣地擋住他,見他還是不停腳步急道:“是關于太子妃的。”
樂毅慢了下來斜了她一眼。
“讓青鸞當太子妃!”樂敏喘了一下氣接著道:“沒有我的幫忙,青鸞一輩子都別想當太子妃!”
“理由呢?”樂毅泠冷道。
“什么?”
“說服父王讓青鸞當太子妃的理由呢?”
“你知道的,只要我出面祭司們都會站在我這邊。”樂敏拉住搖擺不定的樂毅往回走,笑道:“那么成交了?”
“那么你不能再讓那小子碰你半根手指頭。”樂毅補充道。
“他還不愿意碰呢!”樂敏悶悶不樂地說。
樂毅嚴肅地點點頭,內心卻要笑翻了,暗想昨天不會是她想霸王硬上弓才被弄傷的吧!聽說那人都自毀相貌了。心里是這樣想嘴上卻勸道:“敏敏!那人沒被當做奸細處死就不錯了,以后什么駙馬休要再提,就把他秘密地軟禁當你的男寵吧!”
樂敏停住腳步一言不發,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哥!如果讓青鸞受委屈你也不愿意吧?所以幫幫我,我真想和他在一起。”
樂毅見妹子雙眼通紅一本正經的樣子,雖然心疼還是搖了搖頭“敏敏,這不一樣。青鸞與我僅僅只是門戶之見的問題。而現在兩國交戰,你卻是想和擄來的長沙人成親,父王再怎么疼你也不會不顧大局的,所以若還想留他的性命就聽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