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jī)音樂忽然不折不撓地響了起來。
狂喜重新在心里燃燒起來。是她嗎?是她嗎?
他有些顫抖著手將手機(jī)拿了出來,只見發(fā)亮的屏幕上儼然跳躍著“何文軒”三個字。
猛然好象被人澆了一盆涼水,他的狂喜就這樣無情地被澆滅了。
怎么會是他?怎么會是他?不是若瑩……
那一刻,他有一種將手機(jī)狠狠地摔在地上的感覺。
悄然的,另一種僥幸在心底升騰,難道,難道,若瑩真的跑去了他那里,因?yàn)樗?jīng)說過,只有何文軒才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愛人……
一種夾雜著心痛和僥幸的喜悅的感覺一并涌了上來,他心情復(fù)雜地按下了接聽鍵。
“是我!”電話那邊的聲音還是象原先他認(rèn)識的何文軒一樣,憂傷,遙遠(yuǎn)……
“說!”他沉著聲應(yīng)答,心卻砰砰跳的十分厲害。
快說若瑩在你那里,快說……
“我知道你是安雯的律師,今天我只想告訴你,我想撤訴!”何文軒頓了頓,然后說:“我準(zhǔn)備放棄所有財(cái)產(chǎn)!并且無條件答應(yīng)離婚!”
剎那間,一種濃濃的失望席卷上來,戴塵昊莫名地想發(fā)火,他對著話筒憤怒地喊:“你到底想干什么?說撤訴就撤訴,你安的什么心?”
他沒提若瑩的事情,戴塵昊感覺自己好象一下被抽去了骨髓,軟綿綿地痛,很痛……
此刻,任何事情對于他來說都是廢話,他不想聽到任何事情!
“你聽著!”話筒那邊的何文軒聲音也忽然加重,“我知道明天要開庭,所以今天我必須把事情說清楚,你知道嗎?我要財(cái)產(chǎn),并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本想找到若瑩,和她在一起,然后給她一個無憂的生活,我知道她過的很苦,因?yàn)槲視簳r還沒有你這個物質(zhì)能力,我不想她到時候跟著我受苦,因此我只能去巴望著這一份財(cái)產(chǎn),可是……可是……”
他的聲音忽然停住了。
戴塵昊猛然從憤怒中清醒過來了,他在說什么?依照他的話,難道,難道……
“請你說下去!”戴塵昊忽然急切起來,命令道。
“我可以告訴你!”何文軒的聲音飄渺起來,“我今天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請你好好對待若瑩,她是天底下少有的好姑娘,而我,將要去一個地方,誰也不認(rèn)識我的地方,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不會……但是,我一定會知道若瑩她幸福不幸福。所以你一定要讓她幸福,否則,我會回來搶走她!”
長長的一席話后,那邊的他停住了,有些微微喘息。
“為什么呢?”戴塵昊皺眉問道。他的話好象突如其來,好奇怪,好陌生。
“因?yàn)椋以僖淮闻洳簧纤耍洳簧夏敲醇儩嵉娜衄摿恕焙挝能幝卣f完這句話,摹的掛斷了電話。
只有“嘟嘟”的忙音留給一片茫然的戴塵昊。
他這么說,也就是意味著若瑩根本沒有去找他,沒有……
何文軒終于讓出來了,可是他卻沒有半點(diǎn)喜悅,沒有半點(diǎn)勝利的興奮,因?yàn)椋驗(yàn)樗谶@樣的關(guān)口卻丟了她,丟的好徹底,一下子就沒了任何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