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背上黑色背包出了寢室,在樓道里遇到回來的肖雅,她微微一笑“我有事出去一趟。”
肖雅臉上閃過一抹失落“啊?你又要出去啊。”最近她老是獨自外出,現在又有了課業,真擔心她身體能不能吃的消?
“別擔心,我只是去看個親戚。”李蔓隨口扯了一個理由,反正肖雅也不認識她的親人。
“那…要不要我給你留門?”
李蔓想了想“不用留了,晚了我就不回來,明早直接回來上課。”
李蔓走了幾步,肖雅說道“遠嗎?要不要我陪你?”
“不遠,難得去一趟,想多跟他們待會兒。”
肖雅想了想“也是哈!那行,你去吧,我也該回去洗衣服了。”
出了學校,李蔓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一上車便對司機說道“師父,麻煩去臨南路,謝謝”
司機一聽臨南路三個字,驀的回頭看了一眼李蔓,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心里咯噔了一下,轉念一想,或許人家是到那附近走親戚的。
“好的,你坐穩了,記得系安全帶。”
“姑娘,你是走親戚還是干什么?”車子剛停穩,司機師傅轉頭過來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下車,李蔓付了錢,轉身就走,司機叫住了她問道。
李蔓臉上閃過一絲不解“怎么?”
司機頓了頓“大叔勸你,要真是走親戚那到沒事,你有親戚在這兒就該知道,這附近不太平,一到晚上就陰森森的,你要趕緊離開。”司機是個樸實善良的中年男人。
李蔓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謝謝大叔。”
司機無耐的搖了搖頭,啟動車子離開了。
李蔓用手拂了拂揚起的灰塵,身子退了幾步,轉身看向今天的目的地,
這個位置在三環和四環之間,本是熱鬧非凡的地界,卻因為一些不得說的原因空寂了下來。
最近,更是因為某工程師的死,再度被推到輿論的巔峰,所以才有了她的到來,想來,那地產商也是頭疼,放著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不能開發,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銀子?
抬眸看到的就是一座老房子,一片古老的磚墻,上面蓋有刻著花紋的墻頭磚和枯萎的爬藤植物。
李蔓腳步緩慢而堅定的走過去,太陽已經有了西沉的跡象,從遠處看去,古老的院墻在樹蔭下忽隱忽現,院墻的一旁是一叢叢茂盛的灌木,灌木下閑逛著一群野貓。
李蔓的目光在那群野貓上停了幾秒,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只期待它們快快跑開,不要留在這里。
走近了,入目便是一扇深重的大木門,經過歲月的洗禮,門扉上已經刻出了深淺不一的皺紋,李蔓抬手不由自主的放在暗沉的銅環上,雙手用力一推,門“咯吱”一聲緩緩開啟,仿佛打開了一條通往歷史的時光隧道。
進門便是一堵用石磚壘砌的屏墻,李蔓繞過屏墻,眼中呈現出一絲悲涼,院子里空空蕩蕩的,兩邊的花圃早已面目全非,野草茂盛,再不見一絲當年的繁華景象。
幽靜古老的氣息使人仿佛置身于幾百年前的古代中,飲一壺香茶,笑談琴棋書畫。
可惜,可惜,時過境遷,當年的種種早已不復存在。
窗扇和門扉多是用紫檀木雕刻的,李蔓用手一摸,上面已經積滿了厚厚的灰塵,明堂處結滿了蛛絲,李蔓小心翼翼推開門,一股空置的霉味撲鼻而來,李蔓不由自主的掏出口罩帶上,才感覺鼻子舒服了許多。
正房內一應家具擺放的整整齊齊,屋子里味道還是有些厚重,李蔓趕緊把四扇門扉和窗戶打開,人卻是走了出來。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她才有了動作,沒有轉身回廳堂,而是去了旁邊的廂房,太陽已經沒了蹤影,夜幕開始降臨,屋子里的光鮮暗的嚇人,李蔓不快不慢的掏出手電筒,在手電筒的照耀下,走廊墻壁上的花紋才一一現了原形。
正房可以算是一個獨立的二進的院子,前面是廳堂接待客人用的,后面才是主人的住房,正房兩側分別是東廂房和西廂房,下人住的耳房在東廂房和西廂房的隔壁,東廂西廂和正房之間有走廊連接。
推開西廂房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和正房內一樣的刺鼻味道,不過沒有正房濃烈,李蔓只是稍微有些不適。
一進門,地上用白色的粉末勾勒出一個造型詭異的圖案,李蔓蹲下身手電跟著白色粉末走了一圈,看了這里就是那個工程師死亡的地方,微博上傳的沸沸揚揚,說工程師死前必然受到了鬼的驚嚇所以死的才會那么恐怖。
可是一般命案現場不應該是有警察,或者拉警戒線的嗎?
自己一路走來暢通無阻“呼…。”一陣冷風吹來,窗扇被吹得“咯吱咯吱”響,這樣一個充滿著鬼的傳說的地方,恐怕就是讓人來撿銀子也無人理睬吧。
李蔓手電筒仔細的照過每一個角落,從西廂房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呼……”夜風不請自來,野草發出“唰唰唰”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平添了一份詭異。
李蔓開始打開東廂的大門,里面的鋪設與配置和西廂一般無二,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除了有點冷清,其它的倒還好。
她喝了一口水才往正房廳堂走去,發白的手電筒在黑暗中顯得異常刺眼,突然,外面傳來一道剎車聲,接著,便有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李蔓回頭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因為她清楚的聽到來人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前,神色波瀾不驚,跨步向后面的正房走去。
腳步才垮了一步,她驀的停住腳步,背后飄過一襲陰森之氣,不似夜風涼爽,帶著蝕骨的冰涼,她回頭一臉冷漠的看向黑暗的地方,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走著。
大門外,蘇白拿出一早準備的強光手電,強光打在大門的銅環上,折射出一道道勻稱的暗影。
“蘇白,我怎么覺得這里怪嚇人的,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一陣冷風打在凌瀟瀟的身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不由自主的起了起皮疙瘩,雙手緊緊拉住蘇白的胳膊,心里有了怯意。
蘇白勾了勾唇,出挑的容貌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氣息,眼中閃過一抹幽深“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可惜他這句話馬上就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