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高興地哼著歌,時不時的看看瓦罐里滾開著的純白花朵,嘗了嘗味道,濃郁的骨頭湯讓她滿足的瞇起了眼睛。
抬起手腕看看時間,發現時間差不多到了,急忙關小瓦罐下的火,謝絕廚娘們的幫忙,自己把菜送到餐桌上。
把一切做好之后,顏卿坐立難安的看著手表,等待著楚蕭的回來。
一直等到十點,期間顏卿把菜熱了幾遍,楚蕭還是沒有回來。
之前看到顏卿沮喪的坐在餐桌前,于管家便不忍心的勸她:“少夫人,可能少爺今天有什么事情耽擱了。你就不要再等了,你先吃點吧,別餓壞了身子。”
“沒事,我不餓的,于管家,我想等蕭回來一起吃。”顏卿努力的隱藏自己的失落,怕于志遠擔心她。
“唉,好吧。”于志遠無奈的看著明明傷心卻仍舊努力笑著的女孩。
后來于志遠又勸了她幾次,她都笑著拒絕了,于志遠提議說打電話給楚蕭,問問他幾時回來。顏卿連忙搖頭懇求他不要,因為她怕打擾了楚蕭的工作。
看著臉上滿是哀求表情的顏卿,于志遠也只好答應了。心里暗暗奇怪:兒子明明說少爺今晚沒有應酬的,怎么會那么久還沒有回來,這個臭小子要是騙他的話,看他不剝了他的皮。
遠在PUB的于向狠狠地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奇怪誰在罵自己。
看向坐在自己身旁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大冰庫,不禁翻了翻白眼。這個男人,一下班就把他拉來PUB,什么都不說的狂喝酒,還嚇跑了好幾個身材很優想要搭訕的美女,害得自己只能喝悶酒,嗚嗚。
“楚大少爺,你喝夠沒有啊?我們可以走沒有?”于向苦著一張臉,唉聲嘆氣的。
“少羅嗦。”楚蕭冷冷的瞪向他。
“......”于向只好默默地以淚配酒,他招誰惹誰了,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
嘴里喝著酒,楚蕭的心中還是一片煩躁。下午的時候,于向擠眉弄眼的告訴他說他家老爹打電話問他說楚蕭今晚有沒有應酬,還無意中告訴于向說顏卿在家下廚,想要做菜做給他吃。
聽了于向的話,一個下午,他都無法專心于工作,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攪成一堆。原本沒有應酬他一般都是回家,今天卻一反常態,拖著于向來PUB喝酒。
狠狠的又灌下幾口酒,心里的煩躁沒有減少反而增多,楚蕭陰沉著臉,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
“我先回去了。”楚蕭扔下幾張紙鈔,轉身就走。
“哎?”于向還沒反應過來,看著離去的男人,才連忙起身追了過去。
“楚大少爺,你要去哪啊?”
“回家。”
回家好啊,真是太好了,自己今天也累死了。想來自己也是倒霉,由于自己老爹是楚家的總管,所以和楚蕭是一起長大的,他可以說是看著楚蕭那張臭臉長大的。后來大學畢業了進了楚氏做他的特助,過得更加悲劇了,這個大冰塊每次郁悶了受罪的總是自己。
“早點回去休息,再見!”于向眉開眼笑的跟他道別,楚蕭的無動于衷對他一點影響沒有。
看著司機載著楚蕭遠去,他也隨手招了臺出租車回家。
坐在車上的楚蕭閉著眼睛,明滅的光亮撒在他臉上,完美不凡的臉上增添了一抹魔魅。
“少爺,到了。”司機打開車門,恭敬的向后座的楚蕭說道。
“嗯。”睜開雙眼,楚蕭低聲應道,抬腿下車。
“少爺,您回來啦。”剛走進客廳,就聽到于志遠高興的叫道。
“嗯。”
顏卿驚喜的看向餐廳入口處,同時心里忐忑不已,害怕楚蕭不喜歡她做的菜。
“蕭!你回來啦!餓不餓,我去給你把菜熱一下。”顏卿眼巴巴的看著他。
楚蕭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不必了。”說完,繼續向樓上走去。
顏卿看著毫不留情離去的楚蕭,緊緊的咬住唇瓣。
于志遠看著煞白著臉的顏卿,擔心的說道:“少夫人,可能少爺在外面應酬累了,所以.....”
“于管家,我沒事,你今晚陪我很久了,應該也累了,你快去休息吧。”顏卿努力的笑著對于志遠說。
“好吧,那少夫人你也早點休息,這些東西讓她們收拾就好了。”
“不用了,于管家,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于志遠還想說些什么,但看著顏卿強制壓抑的模樣,也只好默默地離開了。
顏卿看著滿桌子的菜,拿起筷子,夾起早已冷卻的菜放入嘴中,默默地咀嚼。
顏卿麻木地一口一口的向嘴里塞著菜,大顆的淚水無聲的掉落,但是她還是依舊沒有停下動作。
吃了一大半之后顏卿還在繼續著吃菜的動作,終于不小心嗆住了。“咳咳咳......”
好不容易停下咳嗽,顏卿看著桌上狼藉的菜,終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哭起來。
“顏卿,你要放棄了嗎?”顏卿在心里問著自己。
“不,我辦不到,我無法想象沒有蕭的日子,我不要放棄他!不要!如果就這樣被打敗了,那不是辜負了爺爺的期望嗎?我不是一個人在作戰,還有爺爺支持著呢。蕭,我不會放棄你的,不管你使出怎么樣的招數,我都等著!”抬起頭,把臉上的淚水拭干,重新燃起斗志,顏卿起身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收拾好之后踏著疲倦的步伐上樓。
“明天還要去陪爺爺做手術呢,不要想那么多了,免得明天讓爺爺擔心。”顏卿提醒自己。
走到房間門口,顏卿原本想要推開房門的手頓住了,想了想,還是轉身走向旁邊的客房。“算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重重的把自己摔到客房的床上,顏卿倦極的合上眼睛,不一會就陷入了沉睡。
旁邊臥房的楚蕭躺在大床上,思緒混亂,怎么都睡不著,聞著身旁空著的位子傳來的顏卿身上也有的若有似無的清香,內心更加的煩躁。
憤怒的坐起身子,楚蕭恨恨地說道:“這個該死的女人,大半夜的跑哪去了,還不回來睡覺!”
手腳動了動,想要下床去看看那個蠢女人在哪,最終還是沒有行動。楚蕭在心里嘲諷自己:你什么時候開始關心起她來了?她的死活與你何干?
于是身子向下傾,閉眼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