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推開玻璃門從畫館走出來,沿路漫步行走,盯著手里的紫色信函看了好久,這是她離開前歐陽老師給她的。她以為她不會來尋,想不到竟然奇想般的來了。
還是沒有見著,看來是沒那個緣了,不過也沒關(guān)系,她并不特別在意,只是,今天剛好想起,就想見見,僅此而已。冉冉將信函丟進了垃圾箱中,她告誡自己以后不會再做莫名其妙的的事情。
掛上耳機愜意的穿梭在城市之間,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匆匆擦肩,深綠的銀杏樹高高掛著大紅燈籠,在縷縷清風(fēng)中慢條斯理的飄搖。冉冉說她喜歡在一個人的時候想念楓,讓思念之音細微的只有自己可以聽到。
電話鈴聲再一次鳴響,冉冉從包里掏出手機。
“喂,易恒哥,有事嗎?”冉冉淡淡的問。
“什么易恒哥,別亂叫,我是莫小磊,莫冉冉,你在哪兒呢,我爸說晚上一起吃飯”,莫小磊很不耐煩的吐出幾句話。
冉冉抬頭,左望了一下右看了一下,半天才開口,“那個,…嗯…,那個,我在…我在,”。
“行了,別這個那個的了,你所在位置有什么醒目的標志?”莫小磊不等她說完話就發(fā)飆了,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對面有家很大的百貨大樓,門外掛著許多紅色氣球,還有許多花籃,好像剛開業(yè)”。
“你背后面是不是一家醫(yī)院,叫仁和醫(yī)院的”
“嗯”
“那好,你就在那里別動,我們馬上過來”,莫小磊掛了電話,繼續(xù)把玩著手機游戲。
半個小時后,純白色的轎車停在冉冉面前,車窗緩慢搖下來,年歲近四十的成熟男人的臉一覽無遺。平頭式發(fā)型顯得整個人很精神,加上蓄意留的胡須,更加的有男人味。
“易恒哥”,冉冉朝著莫易恒笑了笑,徑直的往后走,準備打開后座車門。
莫易恒扭過頭對正開門的冉冉說,“冉冉,你還是坐前面比較好”。
話音剛落,冉冉剛好打開車門,看見莫小磊人仰馬翻的豎躺在坐位上,雙腳抬的老高,不停的按著手機鍵,莫小磊對她嗨了一聲,繼續(xù)玩著手機。
冉冉搖頭,無奈關(guān)了車門,坐了前邊的位置。隨后,莫易恒駕著車,拐了幾道繁華街區(qū),穿了幾條寬巷子,最后停在一家川菜館子面前。
“冉冉,你想吃什么?”,莫易恒寵溺的問比自己小很多的妹妹,莫家本是個大家族,卻早散在各地很少有來往,只是莫易恒打小就追著莫伊這個小叔成天亂跑,直到現(xiàn)在兩家關(guān)系非常好。
冉冉動了動腦袋,脫口而出,“番茄炒蛋”。
“哈哈,阿哈哈…”,一旁仍玩著手機的莫小磊大笑起來,他彎著腰的笑,最后索性趴在桌上,“莫冉冉,你還這樣阿,是不是還只吃蛋不吃番茄,哈哈”。
Pia!一個大巴掌拍在莫小磊的后腦勺,連他的笑聲一起拍滅,莫易恒皮不笑肉也不笑的說,“怎么說話的,她是你小姨,這么大了還沒大沒小的”。
莫小磊撇撇嘴,不敢再笑了。等飯菜上了桌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悶聲吃了起來。莫易恒一邊吃著一邊說,“待會兒,先送小磊回學(xué)校,然后送你去你住的地方”。
莫小磊一聽不樂意了,他加了一塊排骨給莫易恒,笑的很諂媚的說,“爸,我也去好不好?我們先去莫…嗯,小姨那里,然后您在送我回學(xué)校”。
只見莫易恒臉一板,嚴肅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沒得商量,你還有晚自習(xí),讓你出來吃飯就不錯了”。
莫小磊不吱聲的扒著飯,心里恨的癢癢。
與此同時,在A大附近一個叫三人行的水吧里,幕憐靜和另外三個人一起喝著冷飲。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幕憐靜瞟著對面那個家伙,頭上總是扣著一頂將半個臉遮掩的純白色帽子,嘴巴不停的動著,棒棒糖的棍子被從嘴角左邊挪到右邊再折回去,如此反復(fù)。
幕憐靜被繞的心煩,用力敲了敲透明的玻璃桌子,“我說夏冷冽,你還是小孩子么,還吃這么幼稚的東西!”。雖然長了一張很好看的臉,清秀的很惹人喜愛,可是幕憐靜就是看他不順眼,像與生俱來的一般。
夏冷冽頭也不抬的,繼續(xù)咀嚼著嘴里粘稠的糖果,垂著眸子懶懶的說,“你管不著,我愛吃啥就吃啥,別因考第二就拿這撒氣”。
“你!我…”,幕憐靜伸出青蔥玉指憤懣的直指夏冷冽不以為然的臉,文靜娟秀的臉蛋因怒氣而漲紅。
“好了,好了,我的小靜,別跟小冽一般見識”,坐在一旁的棱子惜搖了搖幕憐靜的手臂,明艷動容的笑著道,“他也就這點愛好,就由著他吧,其實我家小冽還是挺討喜的呀,對不?”。
李瑞凱聽了這句話后,手里的咖啡杯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波紋一圈圈的散開,神色不著痕跡的暗了幾分又飛快的恢復(fù),他穩(wěn)穩(wěn)的端起杯子細細的抿了一口,“小靜,你不是說你一個朋友要來嗎,怎么就你一個人?”。
“她臨時有事,反正以后會見著得”,幕憐靜的臉依舊緋紅,還蔓延到耳朵和脖子,神色慌張的偏頭對棱子惜抱怨說,“子惜,你太庇護夏冷冽,小心慣壞”。其實幕憐靜也不是真討厭夏冷冽,只是看著他的模樣就不舒服,有種想揍他的沖動,他們倆向來都不給誰好臉色。
棱子惜淺笑的摸了摸夏冷冽的頭,然后環(huán)住他的臂膀,眼底全是寵溺,“小冽誒,小靜是我的好姐妹,別跟她抬杠好不好?”。
夏冷冽俊美的臉泛著一絲安然的光,瞳眸也跟著清亮起來,他點了點頭。幕憐靜哭了,這招都用了無數(shù)次了,根本沒管用過,她覺得夏冷冽壓根就是不喜歡子惜身邊任何的人。無論男的還是女的,他都沒給過誰好臉色。
幕憐靜偷偷的瞄了李瑞凱一眼,果然,他的臉色很不好僵硬的皺在一塊,像被誰痛打過一番,青一坨紫一坨的。她的心也跟著一會青一會紫。其實他們四個走一起真的是很奇特的事情,不協(xié)調(diào)中的協(xié)調(diào),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有的事不說卻并不代表不知道。
閑聊一陣后,子惜稱她和小洌還有事,讓李瑞凱送幕憐靜回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