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冷冽提著一杯香芋奶茶在街道行走,清俊的臉,優(yōu)雅的身姿,一雙無視一切的冷眸,渾身散發(fā)著王者氣質(zhì),是昏昏暗暗的夜幕懾人眼球的焦點,惹來無數(shù)路人傾倒的目光。
他冷峻的氣息無人敢上前搭訕或者直視,如同駕凌在眾人之上無比尊貴金樽,常人注定仰望與膜拜,卻不得靠近。
夏冷冽平視前方,目光深邃。
吃晚飯的時候子惜不小心把果汁灑的程明風渾身都是,程明風隱忍怒氣去客房換衣服,一眨眼的功夫又讓他到對街買香芋奶茶。
早前說好去海邊看日出,那天和幕憐靜聊幾句就立刻改主意,先前他以為她只是突發(fā)奇想便依著她,看到冉冉和程明風后他就知道了,子惜想做什么他怎么不明白。
到酒店門口,兜里的電話傳來震動,摸出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他愣子幾秒才接起電話。
“小冽阿,是我”
子惜?夏冷冽眉頭輕挑,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冉冉的電話,他確實沒有看錯,“子惜,怎么回事?”
“你就別問了,趕快去雅間吧,陪冉冉吃飯哈,我有急事呢,就這樣,掛了!”
夏冷冽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棱子惜就草草掛電話,他無奈搖頭,暗自腹語:子惜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
等夏冷冽到雅間的時候,不見子惜,也不見程明風,冉冉枕著雙臂趴在桌上,露出的半邊臉頰酡紅。他輕喚著冉冉,沒有應(yīng)聲,拍拍她的肩也只是不耐煩的將頭偏到另一邊。
夏冷冽皺眉,這才注意到桌上擱到的酒杯和酒瓶,拿起酒杯放在鼻翼下聞,娟秀的眉頭擰得更緊,是北望鎮(zhèn)很出名的桃花酒,香甜似蜜卻是烈酒,她應(yīng)該是喝醉了。
夏冷冽小心翼翼的將冉冉抱起,動作極其輕柔深怕吵醒她,小小的腦袋貼在他的胸前蹭了幾下便不再動了,冉冉整個人蜷縮在他厚實而又溫熱的懷里。他的步子很小心很輕,不敢造出太大的動靜。直到將冉冉送回客房,他才舒口氣。
取下她的眼鏡,替她放下秀發(fā),脫掉鞋子,又掖好被子。原本這樣之后他就該離開的,他也清楚自己該離開的,此刻身子似乎不再是自己的,無法聽到自己心中必須離開的吶喊聲。
對子惜的守護是毫不懷疑與不假思索,是應(yīng)該是心甘情愿,然而,要試圖忽略對她的感覺卻是悖逆自己的心,是時時的抵抗和掙扎,后者更需要更多的冷靜與更強的意念。
目光柔和的似一輪皎潔月牙,夏冷冽撥開冉冉額上散亂的劉海,一張清晰脫俗的面容在溫馨的昏黃燈光下愈發(fā)灼人眼目,臉頰緋紅的宛如紅透了的蘋果,香甜可人。
夏冷冽指甲掐到肉里去,感覺到絲絲疼痛,他紛亂的理智逐漸清晰,緩緩收回熾熱的手,他起身離開。
移了兩步,一只小手截住他的手腕,他錯愕回頭,發(fā)現(xiàn)她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低低哭泣道,“不要走,不要走”。
聲聲哀求叩入心扉,夏冷冽的心擰緊,連呼吸都屏住。還來不及喜悅來不及理清復雜的思緒,他再次聽到她的呢喃:風,不要走。
那顆溫熱的心霎時間從一個高度狠狠的跌落谷底,摔得粉身碎骨。明知她苦苦哀求的是程明風,他怎么會有那種妄想呢。
夏冷冽的心情難以言喻,他承認他很羨慕甚至嫉妒,更多的是不甘。緣分這東西真的難以琢磨,一面多情,一面又無情。
看她的眉頭緊緊鎖著,神情悲傷不已,夏冷冽面色沉重,已經(jīng)不止一次看到她如此痛苦不堪,那個人到底做了什么,把傷害她到這個地步,一股無名燥熱的怒火遏制不住緩緩涌出。
他溫柔地扶住冉冉的雙肩,讓冉冉重新躺好,伸手撫摸在她眉頭上,他真的很想撫平她緊皺的眉羽。
突然一股強勁的力道落在他的肩上,夏冷冽一回頭,一記突如其來的重拳打在他臉上,夏冷冽猝不及防翻滾在地上。
“你在做什么!”
夏冷冽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冷視著捏緊拳頭紅了雙目的程明風,他的腦海還浮現(xiàn)著冉冉哀傷的樣子,血液中嗜血的因子被喚醒。捏起拳頭豁然起身快速出擊,不偏不齊的打在程明風盛怒的臉上。
程明風沒料到他會還手,踉蹌的倒退幾步,大腿碰到在梳妝臺的棱角上,他悶哼一聲,徹底暴怒了,額頭青筋赫然凸起。
夏冷冽已經(jīng)先一步?jīng)_到程明風面前,又是竭盡全力的一拳,程明風退到一邊,撞翻了椅子,夏冷冽上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冷冷的低吼,“你有什么資格管我,你有什么資格站在她身邊”。
程明風順勢將夏冷冽摁倒在地,回他兩個重拳,嘲弄道,“我沒資格,你更沒有資格!”。
兩個人都紅了雙眼,扭打在一塊,每一拳都狠毒陰辣,屋子里桌子凳子亂成一團,梳妝臺上的鏡子被程明風一腳踢碎,嘩嘩一陣響。
程明風死死掐著夏冷冽的脖子,夏冷冽白如玉的臉頓時漲紅,眼神卻犀利如鷹,運足勁一拳朝程明風的肚子揮去。
程明風吃痛退后,撐在墻上的手一滑,將床柜上臺燈撂倒,眼看臺燈朝著床頭倒去,夏冷冽吃驚飛身過去接住臺燈,暗自松口氣。
隨后兩人又扭打在一塊,窗旁的盆景被踢翻滾落在地上,桌上的雜志、飾品亂了地,墻上的掛畫也掉在地上。只見兩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拳腳相向,毫不留情。
噗咚!
什么物體落地發(fā)出巨大的響聲,程明風高揚的拳頭頓在空中,尋聲望去,沒發(fā)現(xiàn)異常,繼續(xù)揮舞拳頭。
沒對!床上空了,連棉被都不見了,是冉冉掉到地上去了!拳頭落下去之前及時收住,程明風站起身不再和夏冷冽廝打。
夏冷冽也發(fā)現(xiàn)異常,直起身子跟著走過去,冉冉裹著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眉頭擰的更緊,像做惡夢了。
夏冷冽看了一眼便瘸著腳走出房間,靠在樓道冰涼的墻上,眸子黯然的仰望天花板,冉冉一定是希望她口中念著的風在她身旁,縱使他傷害了她,她對他還是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