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她們是第二天出發的,所有人分乘兩輛大巴,為了實時通訊劉宇軒請A大信息專業的學生用手臺改裝成了車載電臺安裝在兩輛車上,當然在市區內是不能用的。
陳墨自然是和欣然坐在一起了,由于他不懂法語欣然就成了他的專職翻譯,一上車他就和一位三十多歲的學者聊了起來,這位學者叫維克多,他提出了一種奇怪的理論,他認為文明社會正在用搖滾樂摧毀游牧民族的文化,他和坐在另外一輛車上的一個教授共同提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論點:過去是游牧民族用武力破壞人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文明,現在是文明社會用搖滾音樂在摧毀游牧民族的文化。陳墨聽了維克多的介紹稍微明白了一些這個法國人的理論。他想了一下說道“我不是學這個專業的,游牧民族對于人類文明有沒有貢獻我不好說什么,但是蒙古族作為游牧民族在音樂方面的貢獻是不庸質疑的…”
“是的,但是現在他們的音樂正遭受來自包括搖滾在內的現代音樂的侵蝕,我曾經聽過他們的音樂,那是一種來自天堂的聲音,我也聽過我們國家的一個著名搖滾樂隊的演出,哦我的上帝,聽完了演出我簡直丟了半條命,可是我最近聽我的一個朋友從草原回去后說那里的孩子都在唱搖滾,上帝,太可怕了。”維克多兩只手揪著自己胸前的衣服,扭著身子,痛苦的喊著。
欣然驚恐的翻譯完他的話,最后加上了一句自己的注解“陳墨,這人是個瘋子。”
這時電臺的擴音裝置傳來了坐在后面車上的另外一個教授的話“這簡直就是上天所安排的對游牧民族的報復。”
“…這也是個瘋子。”欣然給陳墨翻譯這個教授的話。
“維克多先生,在您周圍,比如和你一起來的有喜歡搖滾的朋友么?”欣然實在不明白這人怎么這么不喜歡搖滾樂呢。
“有,還有很多,我們還在努力。”維克多嚴肅的說道。
“努力干什么呢?”
“努力讓他們開始討厭搖滾。”
欣然忍不住繼續問道“您覺得搖滾樂有什么不好呀?”
“因為我覺得它就是一種噪音,它的聲譜也表明了這一點。而且它完全違背了音樂的規律,是無調性的機器工業的產物,是自德彪西以來對人類聽覺所作的一次最殘酷的折磨,它宣揚暴力,性,犯罪,酒精,戰爭,毒品,同性戀,愛滋,…總之自它出現以來戰爭增加了,犯罪也增加了…”維克多說的聲色俱厲,車上的人是目瞪口呆,欣然甚至被他嚇得過了半天才把他的話翻譯給陳墨。
沒想到陳墨聽了欣然的翻譯,并沒有太過驚訝,他向車里的人笑著說“現在我明白了維克多先生為什么會有這個理論的原因了,自從德彪西的無調性音樂以來就有了一些強烈反對它的人,這沒有什么奇怪的每一個離經判道者都是這種待遇,搖滾樂更是這樣,…不過維克多先生你們這樣的人現在是少數派了。”
維克多聽到這里沮喪起來“所以我們要拯救這些游牧民族的音樂。”
“好音樂是不會死的”欣然看維克多平靜下來了就大著膽子說道“而且您應該嘗試著喜歡搖滾…您聽我說完,也許您第一次聽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搖滾樂或者是蹩腳的,但是這以后您有再聽過么?”
“沒有,那一次就夠了。”維可多疲憊的說道。
這時“小馬”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你們不要勸他了,我們勸過好多次了,不過多虧了他的理論被學校選為研究課題我們才能免費來旅游。”
“原來你們法國人也喜歡起哄架秧子?”老大見到這種人覺得特親切。
小馬雖然能說些生硬的漢語但是象“起哄架秧子”之類的中國語言的精華就不能理解了,所以他只能茫然的看著老大說“小姐,你還是說漢語吧。”
老大在同學們的哄笑聲中如同哲學家一樣望著窗外,心里喊到:我這就是漢語,你真老外。
經過幾個小時的行駛,車里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特別是欣然已經靠著陳墨的肩頭睡了一覺了。
“到哪兒了?”欣然看著車窗外的山區景色問陳墨。
“正在上壩。”陳墨看了一下地圖說道。
“上壩?上什么壩?”欣然覺得奇怪。
“實際上就是從平原向蒙古高原過渡,這道壩也是氣候的分界線,上了壩我們就從農耕區進入牧區了。”陳墨耐心的給欣然講解著。
欣然的同學們大多都是城市人而且沒有人去過草原,所以都覺得很有興致,張潔一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一邊說道“陳墨,看來你去過那里,對那里很熟悉呀。”
陳墨笑了一下說道“我的一個大學同學他們家就在咱們要去的這座城市,我上學時去過,而且他現在就在市府工作并且負責旅游,文化,你們去很可能就是他來接待。”
羅蘭一聽立刻興奮起來“那太好啦,陳墨,咱們這回借你同學的光好好腐敗一下。”
欣然聽了有些不以為然“羅蘭,陳墨的同學是個政府官員,咱們怎么好讓人家犯錯誤呢。”
“你不懂,滾一邊去,那個,陳墨,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老大一聽可以“腐敗”立刻興奮了。
“玩的地方很多的,我那次和同學們一起作的草地漂流,至于說到吃的那就太多了,可惜欣然能吃的不多。”陳墨一想到這點就覺得郁悶。
“沒關系的,陳墨,你快說說,我很喜歡聽的。”欣然怕陳墨掃興,忙安慰他,其實她也確實很喜歡聽陳墨講的這些東西。
“蒙古族的食物主要是白食,紅食,還有一些其它的,白食就是奶制品,象奶酒,馬奶酒,奶豆腐,黃油,紅食就是以肉為原料的食品,比如手把肉,烤全羊。還有他們這個城市的小吃:沙蔥包子就很有特點,它是用一種野生的沙蔥和當地的羊肉為原料的一種食品,味道特別鮮美,當然最出名的就要算烤全羊了,那味道…”說到這里陳墨自己都覺得要流口水了。
老大咽了口口水接著問“陳墨,那奶酒還分馬奶,牛奶么?”
“當然,奶酒是用酸牛奶經過蒸溜得到的一種低度酒,馬奶酒就是馬奶經過發酵作成的一種草原特有的低酒精飲料,很有營養的,不過那味道…沒喝過的可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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