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xué)畢業(yè)，一晃七年，偶爾幾次上街碰到小學(xué)的同學(xué)，好多人都長變了樣子。那天小學(xué)的班長碰到莫雪，邀請他參加小學(xué)同學(xué)聚會。
“嗯，好。我回去跟薛晨說啊。”
“誒，你倆是真的啊？”班長一臉壞笑。
“什么真的，不是！”莫雪尷尬地解釋。
班長笑得更歡了：“我明白。”他還做了個OK的手勢。
莫雪看著他，覺得他還真的完全沒明白。
本以為薛晨說來接她，就是人來而已。莫雪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交通工具。當(dāng)看到這個交通工具的時候，莫雪有點懷疑林晨的能力。不，準確地說，是懷疑那輛交通工具。
“你人來不就行了？”
“香噴噴有點遠。我怕你到時候走不動。”
“可是，這個，我懷疑。”
“怎么了，嫌棄啊？”
“不是，我只是懷疑。”莫雪盯著那輛薛晨小學(xué)常騎的自行車，一臉的憐憫。
“懷疑什么？”薛晨笑著。
莫雪不好意思說懷疑自己的質(zhì)量會把那輛老爺資歷的自行車壓垮。
“放心，不會摔死你的。很多人搭過哦。”薛晨坐上了車。
莫雪只好乖乖坐在后座上。很多人搭過？看來自己不是第一個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啊。
“喂，女生不都應(yīng)該側(cè)著坐嗎？”薛晨蹬了踏板，車子自然地“開動”了。
“我不是女的行了吧。”
“抓緊哦。”薛晨沒有接莫雪的話。
出院子的時候，莫雪把臉埋在圍巾里，以免院子里的三姑六婆看見。
“吶，你說，很多人搭過，你還搭過誰啊？”
“我姐。怎么了，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點好奇！”莫雪心口不一地說著。這樣坐在他的自行車上，讓莫雪感覺到害羞。她的手生硬地拽著座椅，總感覺雙腳沒地方放。生怕有熟人看見他們。
“噗。哦。”莫晨笑著，“吶，要你抓緊哦。”
薛晨突然加速，莫雪身子往后顫了一下，無意識地抱緊了薛晨。薛晨笑了。
“可惡。”女孩小聲嘀咕著。
薛晨仿佛能感覺到身后的女孩臉紅了。不過，她沒有再放開。
到了聚會地點香噴噴，是家常味餐館。小學(xué)的班長預(yù)訂了一個房間。來了不少小學(xué)同學(xué)。原先預(yù)訂有三桌。不過，當(dāng)他們倆走進房間時，還是沒有位置了。喧嚷的房間，頓時安靜了一會兒，但馬上，又響起熱情的寒暄。莫雪被幾個原來關(guān)系不錯的女生拉到房間一角的沙發(fā)邊坐下。
“喂，服務(wù)員，這邊再加倆把椅子。”班長招待薛晨坐下。
“哇，你小子越來越帥了啊。”男生也圍著薛晨聊開了。
“喂，你小子，和莫雪一起來的？”
莫雪和女生們交談的時候無意地聽到男生那邊的談話。
“恩。”薛晨自然地回答道。莫雪沒敢轉(zhuǎn)過頭去看，卻頓時覺得那邊的男生的目光都掃視過來了。莫雪一邊應(yīng)付著和自己交談的人的問題，一邊繼續(xù)注意著薛晨的話。
“啊，你老實說，你們倆在一起了吧？”班長不懷好意地問。
“還沒。”還是很自然的回答著。男生那邊有幾個人起哄。莫雪頓時覺得臉很燙。還是沒敢去看薛晨。心里埋怨薛晨。之后就聽不見男生們的談話了。
莫雪郁悶著男生比女生還要八卦。女生們問莫雪的無疑就是她小學(xué)以后的學(xué)業(yè)狀況。
就餐時，莫雪被Q和K拉到一起坐。薛晨坐在她的斜對面。
“我還記得，莫雪小學(xué)的時候牙齒有點······”一個男生說道，莫雪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
“恩，對，是有點齙牙。上初中的時候校牙了的。”
“小學(xué)的時候，莫雪個頭很高。”班長回憶道。
“恩，但是到初中之后，就沒怎么長，所以現(xiàn)在在同齡人眼里，就不算高的了。”莫雪有些遺憾地說。
“女生長那么高，會沒人要的。”Q說道。
“怎么會沒人要，不是有晨哥嗎？”
飯桌上的人又開始起哄。莫雪只能尷尬地笑著。薛晨倒是不緊不慢地吃著。看見莫雪在看他，他就笑笑，仿佛在說，看我也沒用，哈哈哈。
好在菜上齊之后，男生們就開始喝酒，不再問一些惱人的話題。
薛晨來者不拒，凡是別人敬的酒都喝得一干二凈。女生這邊，邊吃邊聊。Q在高中談了一場戀愛，兩個人一起進了同一所大學(xué)。因為Q是留在縣城讀的高中，對方自然也是縣里的。Q有點小驕傲地說他男朋友會在飯后來接她，“他啊，不讓我和其他人一起去KTV，我說要來聚餐，都求了他好半天。”
K直到大學(xué)才找到喜歡的人，但是還沒確定關(guān)系。
話題不知不覺又回到莫雪身上。
“那時，我們一直以為你會和董哲在一起。我們不是總開你們玩笑嗎？”Q說道。
“恩，當(dāng)時，你們倆因為個子比我們高一截，出操總是一起站在最后面。董哲還總扯你扎頭發(fā)的繩子。”K笑道，“我們傳你們的事傳了好久。”
“誒，最開始是什么時候？”Q問道，夾了一塊紅燒肉。
“小學(xué)五年級。我和他同桌的時候，吵架了，我說了一句，‘我對你這么好，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班上就起哄了。”莫雪一臉郁悶地說，把一塊藕片放進了嘴里。
“對對對，”Q和K還是笑個不停，“想想我們那個時候，還真是單純啊。”
“單純個鬼，就是早熟。”
平靜下來地Q說：“我們那時，單純的不知道什么是喜歡，所以亂開玩笑嘛。”
“才不是，就是欺負我。”
三個女生開始打鬧。
飯局進行一大半，男生們開始輪番給女生們敬酒。Q的男朋友非常及時的出現(xiàn)，營救了她。她帶著勝利的微笑，對剩下的小羔羊們說：“我先走了，你們要當(dāng)心哦！”
“死丫頭！”莫雪笑著對她揮了揮手。
薛晨坐到了莫雪身邊。K為了躲男生敬酒，跑到了墻角，但還是在劫難逃，被班上的男生逮住灌了幾杯。
“喂，你怎么不吃啊？”他從羊肉火鍋里揀出一塊羊肉放到她碗里。
“我吃了的啊。我不要羊肉。”莫雪把羊肉扔進薛晨的碗里。
“你要什么，我?guī)湍銑A。”薛晨隱約知道陽雪很少動筷子的原因。莫雪沒戴眼鏡，什么也看不見。
“紅燒里脊。”莫雪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肉，再喜出望外地看著薛晨把她要的菜夾給她。
“晨哥，你給你老婆夾那么多肉，不怕她長胖啊！”和薛晨關(guān)系很好的一個男生調(diào)侃道。男生們現(xiàn)在正忙于找女生敬酒。場面變成口舌的戰(zhàn)場。勸酒，擋酒，來回較量。好欺負的，就是被灌的。
“恩，他說你是我老婆呢。”薛晨壞笑地對莫雪說道。莫雪看著薛晨，捉摸不透他的表情。她轉(zhuǎn)過臉繼續(xù)吃。她才不管長不長胖呢。薛晨也繼續(xù)給她夾肉。
“對了，你喝酒還行呢。”莫雪含著一塊開胃豆腐說道。
“恩。”薛晨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再聽她吩咐，夾給她她想要的。
“莫雪，我們喝一杯吧。”原本坐在另一桌的董哲過來給莫雪敬酒。莫雪看了看薛晨。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把剛夾的一塊肉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好啊。”莫雪敷衍地笑道，她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薛晨。通常，男朋友不都應(yīng)該替女朋友喝的嗎？好吧，他們現(xiàn)在還不是男女朋友。莫雪有點小郁悶。但還是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
“就這么多吧！”倒了快一半的時候，董哲擋住了莫雪的手。
“好吧。”莫雪真心感謝他沒讓自己喝一滿杯。
“祝你幸福。”董哲示意干杯。
莫雪正要碰杯，感到被薛晨踢了一下腳。莫雪轉(zhuǎn)過臉，看薛晨。
“沒什么，不用在意我。”薛晨笑著說道，沒有收回腳，低下頭繼續(xù)吃。
一瞬間，莫雪感覺到壓迫感。
她轉(zhuǎn)向董哲，喝完了那半杯酒。
“薛晨，我們也喝一杯吧。”董哲對薛晨說。
薛晨抬起頭，看了看董哲。低頭倒了一滿杯。站起身。干了。董哲也連忙干了。
“你們慢吃，我去那邊敬酒。”
“恩。”莫雪笑著目送他離開。又看看已經(jīng)在身邊坐下的薛晨。忍不住笑了。但什么都沒有多說。薛晨也是照舊給莫雪夾菜。
但奇怪的是，之后再有人來給莫雪敬酒，他都會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