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你的愿望是什么？”堆完雪人的倆人，坐在了雪人身邊。

“要你幫我打一雙手套。”莫雪不假思索地說到。

“手套，為什么？”薛晨癡癡地笑著。

“因為冷。”莫雪舉起了凍得發紅的雙手。

薛晨晨握住她的雙手，吹了幾口熱氣，幫她搓了搓手背，又搓了搓手心，如此反復。莫雪靜靜地看著，感覺到手心的溫暖在逐漸漫延，漫延到心里，心里某種溫暖的液體不斷漫溢。她忍不住開始傻笑，少許從云間逃竄的陽光像幻覺一樣。

“我想見媽媽。”莫雪望著薛晨說。

他一臉難色。她頓時感覺一陣鈍痛。莫雪便從夢中醒來。早上4點，梅琳和藍冰已經在床上。孟紫琴還沒有睡。她手機的屏幕還在閃閃發光。

莫雪發現，最近孟紫琴一直有些很不尋常。雖然具體是什么人，什么事，莫雪不知道，雖然以前孟紫琴也經常熬夜很晚才睡，但就是給人感覺不一樣。莫雪覺得她憔悴了許多，又不像先前有活力。

不愿多想，又沉沉的睡去。

再醒來已經是中午。只聞到梅琳買回來的飯菜香。莫雪起身，只看見梅琳一個人。藍冰肯定又是去了圖書館。

“小孟呢？”

“不知道，起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人了。”

“有沒有覺得她最近有點怪啊？”

“你也發現了！”梅琳驚呼，甚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就覺得是，我跟藍冰說，她說她就那樣。可我就覺得不對勁。”

“感覺不好問。”

“我覺得也是。”

“昨天晚上，我夢到薛晨了。看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哈哈。”

“嗯？你看見他的臉了？”梅琳突然很警覺。

“對啊，咋了？”

“不都是說，夢不到活人的臉嗎？”

“什么，你說的這么嚇人。”莫雪正在下床，不由得感覺背后一陣涼意。

梅琳只好又安慰她說這都是胡話亂說什么的。

早起，薛晨找出了同學錄，翻出柳泉。打通了他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薛晨又撥了幾個關系還不錯的同學的電話。幾番波折，終于打聽到柳泉現在的手機號碼。

“喂。”電話通了。

“······”

“喂？”

“是我，薛晨。”

“晨哥，你？”曾經互稱兄弟的兩個人。

“有時間嗎？我有事找你。”

“啊，有，你說吧。”

“我現在和你姐在一起了。”

“是嗎，那恭喜你了。畢竟，掙扎了那么久。我姐，她還好吧？”

“她很好，就是想見她媽媽。”

“你讓我找我姑媽嗎？”柳泉想起當初。

“是的。”

小學三年級的薛晨和小學二年級的柳泉在一起當少先隊值日生，在大門檢查紅領巾佩戴。

“姐姐······”原是表姐弟的兩個人尷尬地打著招呼。舅舅的兒子對莫雪來說是很疏遠的血親。即使在父母離異之前，莫雪也很少去外公家。莫雪僅僅是知道“他是我的表弟”。

“她是你的表姐？”在一旁的薛晨問道。

“恩。”一臉憂傷的小男孩，“但是，她很不喜歡我。”

“為什么？”

“我奶奶說，她很恨我姑媽，恨我們。”

“當初，你還真是毫不顧兄弟情意啊，下手重的，半個月還有淤青。”柳泉在電話那頭笑著說，“只不過，大人們的恩怨，確實不應該影響到我們。”

“柳泉，幫幫我。”

“······”柳泉從薛晨的語氣中聽到了乞求，“你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還是兄弟就幫我這最后一次。”

“知道了。”

“即使不是馬上實現，也一定要解除誤會，至少，讓她媽媽覺得，莫雪很愛她，很想她。”薛晨的聲音有些哽咽，因為他知道，一直以來，她都缺少了別人觸手可得的東西。

“這個沒問題。”

“還有，要是之后她打電話問你我的事，你不要說這件事。”

“什么意思？”

“沒別的意思，別多問了。謝謝。”

“謝什么······”柳泉覺得怪，但是沒多問。畢竟這個老玩伴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他不肯說，別人怎么問，他也還是不會說的。

話劇社的排練緊鑼密鼓的進行。莫雪和新來的這群社員，也漸漸熟絡。

“莫雪，你說，這話劇社也該算是男女質量性價比比較高的地方吧？”雷幻菱問道。

“還行吧。”莫雪仔細環視了一下正在排練室排練的諸位。

“你覺得郁伯希長得怎么樣？”雷幻菱突然鄭重其事地問。

莫雪想了想，只好鄭重其事的回答道：“禍國殃民！”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莫雪注意著孟紫琴，她跟在伍霖的后面，說著些什么。說的是什么，莫雪不知道，只看著還像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