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最傷人的不是你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你一直以為自己是對方的朋友，卻偶然發現自己什么都不是。要是別人對自己不友善，是不是也可以討厭別人？但對有些人就是感覺討厭不了。某些時候，情感太豐富真的是累人累己。要是可以，寧愿自己成為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二貨。這樣是不是會少很多煩惱？

莫雪在那次排練出問題后，就再也沒有來排練了。大家都看得出來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也知道魯皓然不過是找了個臺階下，說讓梅琳來替演。

“她怎么就還消沉？”郁伯希又在馮于昂家蹭飯。他很想問莫雪到底怎么了，但是他不敢問。“誒？你還放不下？”

“不是，只是好奇。”郁伯希只感覺自己現在連個朋友都算不上，有什么事也輪不到自己來問。誒，話也不能這么說。“你說，作為普通朋友是不還是應該問侯一下？”

“見鬼了，做人什么時候這么糾結了？想問就問啊。”

“別逼我說粗，我哪糾結？”

馮于昂做了個了然的表情，抬抬眉毛，想說什么，但還是甩甩手，不說了。

真的是出于普通朋友的好奇！但這普通朋友的好奇估計壓抑的太久了，以至于郁伯希盯著那個頭像一直亮著，完全沒有睡意，一不留神就轉鐘到兩點。直到那頭像黑了，才意猶未盡地爬上床。第二天，郁伯希給莫雪發了條消息。“你凌晨2點還在線是等誰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兩點多還在線？”

“熱醒了打開電腦看見的。”這明顯是謊話，反正對方不知道。

“醒了就繼續睡，你還開電腦？”

“等看球。”

“噢。”

“怎么了？”

“沒啥。心情不好，睡不著，不用驚訝。”

“心情不好？”

“恩。”

“考前綜合癥阿？”

“不是吧，應該。”

“阿，為什么阿？”

“郁悶了而已。又。”

“有什么好郁悶的。唉，我每天都在擔心大地母親，不過也從沒想過什么具體的拯救方案。每年的西伯利亞寒流搞得A市像沒有秋天一樣，隨機轉換成直接進入冬天，就不能轉轉路線嗎？你到底憂心些什么，你要知道，只要你愿意，世界不就可以染上你想要的顏色。為什么不開心？”

“哼，我沒你這么閑。”

“那你干嘛郁悶？”

“和你說不清楚，你是不是很無聊啊？”

“為什么這么說？”

“感覺你應該是很無聊才來找我說話的。”

“對，這都被你發現了，我就是很無聊。無聊到找你說話。”

莫雪頓時覺得這句話很不友善。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就不回復了。另一邊拿著手機那個男生，在那里抓腦袋。本來還想問她什么時候回去排練的，這下她不理了，沒得說了。他抬頭看看周圍那群正在排練的人。

話劇社的排練當然還是照常進行，演員基本上已經脫稿，只需要細節定位，再加強表演效果，再全部串起來看這部戲的整體效果，就可以上臺彩排了。當然，出來莫雪的戲份有待商議。梅琳大部分都替的很好，但是表現力始終沒有莫雪強，總讓人感覺少了點什么。伍霖和魯皓然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咳！”伍霖俯視著正在玩手機的孟紫琴。

“干嘛？”

“在和帥哥聊天？”

“怎么可能，我要買書，在看書呢。”

“一起買。”

“你要買什么？”孟紫琴沒抬眼看他。

“好多。”

“你閑的沒事干啊？去找你那邊妹子聊天啊。”

“你也是妹子阿。”

“滾。”

伍霖突然擺出一臉無辜裝，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狗。他伸出一只爪子，搭在孟紫琴的袖子上。眼睛突然水汪汪的。

“干嘛啊，你這是咋了。抽風?”無可奈何，她干脆起身，收起手機，找梅琳對戲去了。對孟紫琴來說，如果她對一個人的感情已經很深了，她說出來了，但是對方沒有她這樣的感情，那結果就是結束。在她最糾結的時候，她說出來了，就是因為她不打算糾結了。要么在一起，或者不要再有任何聯系，她喜歡掰的比較清楚。不喜歡界限不明的東西。

伍霖看著她走開。倒是什么也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