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聞看是什么？”

“花，而且是薔薇。”

“對，如果你能猜出什么顏色，就算你厲害。”

“我猜是白色的。”

“你怎么猜出來的？”

“我是大羅神仙，掐指一算，天靈靈，地靈靈的就知道了，要不要拜我為師，我可以考慮免費教你，夠意思了吧。”

“我跟你交換，今天我?guī)愠鋈ネ妫趺礃樱俊?/p>

“不好。我看不見，出去玩一點意思都沒有。”

“你肯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難道圣誕節(jié)到了？”

“當(dāng)然，交不交換？”

圣誕節(jié)竟然這么快就到了，文昊已經(jīng)離開了這么長的日子。文昊，你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堅強了，我可以笑著面對生活。所以，請你一定一定要放心，我很好。君禾說得對，我們要替走你沒有走的路，看你沒有看的世界。

“楚夢婷，你又發(fā)呆，你怎么就這么會無視我，拜托，這樣我的自尊心很受傷害的。”

“行啦，成交。那我告訴你，是直覺。”

“什么？直覺。天哪，我以后再也不可以不信女人的直覺了。為什么我每次都這么吃虧？”

“快點走吧。我們早點去感受圣誕快樂的氣息。”

“先把藥喝了，再出去。”

“今天可不可以不喝，我都喝了好幾個月，不想在圣誕的時候還一股藥味，就一天好不好，管家婆？”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不小心卻戳到他的臉。

“不可以，醫(yī)生說你的淤血已經(jīng)有化的跡象，這是好現(xiàn)象，所以不可以停止。”莫如風(fēng)把藥端給她，她接過來，賭氣的一口氣把它喝完。

莫如風(fēng)拉著她的手行走在大街小巷，白天人還不是很多，可是她能感受到圣誕濃烈的味道，很多的商業(yè)廣告插足，各種廣播播著，有賣手機(jī)的，賣化妝品的，賣衣服的，各式各樣的商店都在促銷，吸引人群。

愛你就請你吃哈根達(dá)斯。“莫如風(fēng)，那邊是不是有賣哈根達(dá)斯的，你帶我過去，我想吃。”

“不行，這么冷的天，對身體不好。”

“莫如風(fēng)，你真是一個超級管家婆哎，你是不是一個八十歲的糟老頭，怎么一點浪漫的情懷都沒有，難道你不知道冬天吃冰淇淋最有感覺。”

“我只知道什么對你的身體好，什么對你的身體不好。情懷這種東西就讓它見鬼去吧。”

她甩開莫如風(fēng)的手，自己一步一步的往聲音的方向走去。莫如風(fēng)重新拉住她的手，避開人群，妥協(xié)道：“就吃一個球，怎么樣？”

“好。”她高興的說，仿佛得到了世界的珍寶。莫如風(fēng)看著她像小孩子一樣開心，覺得吃一個也是值得的。他們吃街頭各種各樣的小吃，她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莫如風(fēng)還替她拿著一串。

有東西滴在她臉上，涼涼的，下雨了，又貌似不是，莫如風(fēng)告訴她下雪了。“圣誕節(jié)的夜晚下雪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想今天大街上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的情侶。要是我的眼睛能看得見，我們就可以去看一場電影。”

“明年一定可以，到時候我陪你去。”

“未來的事情誰能預(yù)料的到，也許明年你就離開了，也許我一輩子都看不見。”

“不會，一定不會。你不會看不見，我也不會離開。走，我?guī)闳V場上玩，我們?nèi)プD(zhuǎn)木馬，走鬼屋。”

夜幕降臨，廣場上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莫如風(fēng)扶著楚夢婷，小心翼翼的避開人群。她覺得自己好傻，她好像已經(jīng)過了坐旋轉(zhuǎn)木馬的年齡，那莫如風(fēng)豈不是更傻，一個大男人現(xiàn)在肯定被一大群女孩鄙視，她笑了。

“莫如風(fēng)，你聽，那邊是不是有什么抽獎活動。”莫如風(fēng)帶著她過去，原來是情侶抽獎，怪不得人群沸騰。她拉著莫如風(fēng)就要走，沒想到莫如風(fēng)對她說：“我們也去試試，看看是什么運氣。”

“我們又不是情侶，有什么好玩的。”

“我好奇，這次就當(dāng)你陪我冒充一次。”莫如風(fēng)拉著她往前走，他很快的拿到一張獎券，竟然是三等獎。

“不知道會送什么。”

“我在乎的是主持人說的話。”莫如風(fēng)輕輕的說，夢婷問他說什么，他說我跟你一樣好奇會送什么。

主持人喊：“三等獎的情侶，就等你們了，不知道是哪對靚女靚仔，大家快鼓掌，鼓勵他們上來。”莫如風(fēng)拉著她的手上去，跨到臺階的時候就小心提醒她。

“果然是金童玉女，怪不得姍姍來遲，幸福沒有什么害羞的，對不對？”

“對。”臺下的人喊。夢婷尷尬的笑了笑，真是慚愧。

“他們之間的真愛諾言又是什么呢，大家想不想知道？”

“想。”

“謎底在此時此刻揭曉，他們之間的愛情語言是，對于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是對于某個人，你是他的整個世界。恭喜兩位，送上親吻小熊抱枕一對，祝你們和和美美。”

“真假！不過是真的情侶應(yīng)該會很開心，我們倒是騙了人家的一對抱枕。”她跟莫如風(fēng)一人抱著一只抱枕回家。她跟莫如風(fēng)玩得太晚，阿曼都回來了。“莫如風(fēng)，再見。”莫如風(fēng)把抱枕遞給她，看著阿曼帶她進(jìn)門，默默站了一會，轉(zhuǎn)身離開。

圣誕過了，元旦過了，新年快來了！我是一只小神仙，小神仙啊小神仙，揮著仙杜拉的魔法棒，變變變……“是你媽媽。”

“噓。”她對他做了一個手勢。“媽，恩，我今年不回家過年了，公司老板要讓我出差。”

“恩，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累著自己。不要擔(dān)心我，過段時間我回來看你和爸爸。”

“恩，好。我會多穿衣服的，會注意保暖的。你跟爸爸還好嗎？”

“好就好。那就這樣，我先掛了。媽媽，再見。”楚夢婷掛掉電話，覺得很惆悵。如果媽媽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見，肯定會傷心難過死的。眼睛啊眼睛，快點好起來吧。

“莫如風(fēng)，你回家過年嗎？”

“不回去。正巧我最近寫的一本小說有關(guān)看不見的，可以研究研究你，你不會不讓我研究吧。”

“我想說不也不可以啊，你都研究這么久了。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會當(dāng)男保姆，原來是有目的的。”快過年的時候，阿曼的父親來了很多電話，阿曼回家了。阿曼回家后，莫如風(fēng)總是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陪伴她。大年三十的那天，莫如風(fēng)中午就開始包餃子，莫如風(fēng)的廚藝越來越好，簡直可以跟大廚相媲美。

“莫如風(fēng)，你可以改行當(dāng)廚師，你現(xiàn)在的廚藝簡直是優(yōu)秀，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包餃子。”

“那是當(dāng)然，我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自戀的人。我只是想起曾經(jīng)認(rèn)識的一個人，我偶爾做次飯，讓他幫下忙，他總是跟我說‘君子遠(yuǎn)庖廚’。”

“他就是那個你無法遺忘的人，對嗎？那是你愛沐文昊還是愛他呢？”

“我只是喜歡他，如果你跟一個人在一起三年，你也不會忘了他，是吧。我可以摸摸你包的餃子嗎？我想看看你包成什么樣子。”莫如風(fēng)把餃子遞給她，她驚叫：“好鼓啊。我想吃起來一定會是皮薄肉餡，我只是順口說的，不許自戀。”莫如風(fēng)這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自戀，將來一定會成為自大狂。

餃子果然很好吃，大年夜吃餃子有辭舊迎新的寓意。莫如風(fēng)為她倒了杯紅酒：“楚夢婷，祝你新年快樂！來年一定有好運。”

“莫如風(fēng)，我也祝你新年快樂！然后你的事業(yè)大紅大紫，你的小說能吸引更多的觀眾。cheers！”

那天，她跟莫如風(fēng)吃了很多餃子，喝了點小酒。然后莫如風(fēng)帶著她站到陽臺上聽著煙花在天空中‘嘭’的綻開，應(yīng)該是很美的。“新年的鐘聲響了，快許愿。”

“我希望我的眼睛能早點好，然在站在金茂大廈最高層俯瞰萬家燈火，像《大城小愛》里王菲與黎明看煙花在天空中絢爛綻放。莫如風(fēng)。你呢？”

“我希望我所愛的人能夠幸福快樂，希望你的眼睛能早點好。”

“新的一年，我們大家的愿望都會實現(xiàn)，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