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睡醒后的他十分不愿意起床,他賴在床上,想著關于柔柔的事,直到肚子餓了,才慢吞吞的起來,剛走到樓梯口聽到他們在談論的事,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聽到孩子患有自閉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女人怎么回事,連孩子都看不好,還讓他生病。接著就是憤怒,當初他不要孩子的,為了不讓任何人橫在他和柔柔之間,他選擇不要孩子,是她硬要把他生下來,是她,用孩子威脅爺爺讓我娶她,為什么事成之后不好好照顧他?
這個該死的女人。
雖然他不想看到那個孩子,他總認為那個孩子就是他背叛柔柔最有力的證據,所以不想他出現在他面前,可是他是他的兒子,怎么可以得這么奇怪的病。
怒氣沖沖的走下樓梯,“林曉筱呢?她在哪里?”
“兒子,怎么了?”冷母問,凌兒似乎很生氣,他在生誰的氣?
“那女人在哪里?為什么我的兒子會有自閉癥?”他大聲的說,滿肚子怒氣找不到地方發泄。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父親,兒子病了,你最后才知道?!绷锠敔攽嵟闹钢斑€好意思怪曉筱,你們半斤的八兩,誰也別說誰。”
“爺爺”
“爺爺”兩個聲音一起,原來是林曉筱來了。
這個女人剛才去哪了,只在到家時叫了一聲公公婆婆,然后就消失不見,現在有冒出來裝乖巧,真令人厭惡,以前怎么沒看出她是這樣的人?冷耀凌哼了一聲,轉身走向餐桌。
“公公婆婆?!绷謺泽阄ㄎㄖZ諾的樣子讓冷母就得背心竄進一股冷風,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對她這媳婦喜歡不起來。
凌爺爺和冷父什么也沒說,直徑走到餐桌坐下,告訴相互打量的兩個女人該吃飯了,她們這才跟過去。
“剛才怎么不見你???”冷母冷冷的問。
林曉筱先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冷母會這樣問。
剛才為了逃避冷父冷母追問翊兒的事,所以才打了一聲招呼就出去了,玩了整個下午,本想在外面吃完晚飯再回去的,可是她把錢都輸光了,又不想餓肚子,只好回來吃飯。
結婚以后,冷耀凌就不曾管過她,就連生活費都是由秘書按時打到她的卡里,整天無所事事的她因此沾染上了賭,所以冷耀凌每個月給的生活費幾乎都用在賭場了,不夠時還以孩子的名義去要,當然,還是由秘書處理。
孩子這么瘦,多半原因也是這個,因為她把家里能減的開支都減掉了,就連冷耀凌找來照顧孩子的傭人也私下被她解雇了,現在,家里只有一位傭人。
孩子吃的很差,有時她不拿錢給傭人去買菜,孩子就沒吃的,才長得這么瘦。
所以冷耀凌懷疑,她的孩子會得自閉癥,大有可能是這個女人逼出來的。
“婆婆,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絞盡腦汁的想借口。
“我媽問你話呢,剛才去哪了?”粗暴的口氣嚇著了冷父冷母??衫湟枥^續說“去賭錢了吧,輸光了?”不知所謂的女人,冷耀凌冷笑了一下,不管你不代表我就不知道你的那些丑事,好歹你也是我冷耀凌名義上的太太,老是做些丑事讓我丟臉,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后來還因為你,讓我誤會柔柔,你這該死的女人。
心中的氣憤難以平復。
在冷耀凌心里,林曉琴是讓他和安柔分開的罪魁禍首。
“什么,你會賭??”冷父驚訝,她看起來文文弱弱,怎么會賭?
“不,不是的,公公?!北唤掖┑牧謺泽隳樕嫌行觳蛔?,慌忙的解釋。
“那你剛才去哪兒了?公公婆婆回來,也不知道做頓好吃的,見一面就溜走,像話嗎?”一個女人,做什么不好,居然學賭。
“不是的,婆婆,我忽然想起翊兒的玩具忘了帶了,所以我回去拿來,不料,在路上堵車了,所以才來晚了?!眲偤每吹胶⒆邮掷锏耐婢?,所以找了這么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F在只有孩子的事他們才聽得進去,只有拿孩子做擋箭牌才是最保險的。
“哼”冷耀凌還是冷笑了一聲。
“好了,什么也別說了,吃飯?!绷锠敔斠婚_口就把他們鎮住了,真不愧是大家長。
這個孫媳婦有幾斤幾兩,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管他們這些瑣碎的事,不然,他早就進棺材了。
看了孫子手里拿的玩具,冷母大概猜出了她是在找借口,不過也不好說什么,于是就這么算了。
冷父沒說話,靜靜的觀察林曉筱,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
林曉筱不禁打了個冷顫,不好的預感越發的濃烈。
“爸爸,我這次不走了,我留下了照顧翊兒。相信這樣他應該會很快好起來的。”冷母說,看到這樣的兒媳婦,想來也帶不好孫子,這些年她也漂泊夠了,不如留下來帶孫子。
“???”其他人非常驚訝,特別是冷耀凌。
原來媽媽不是冷情的人,只不過是他還不值得讓她停下遠走的腳步?那現在為什么要留下來,大概是因為翊兒比他重要吧。
其實,冷母是因為看到翊兒就像看到當年的凌兒,讓她心疼的是,孫子都病成這樣了,所以她想補償一下。
雖然凌兒不再是需要母愛的年紀了,但她還是想竭盡所能的補償一下,好讓自己心里舒坦一些。
冷耀凌內心的酸楚沒人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了解他的人不多,爺爺,和他那些好兄弟,然后,就是安柔。
但是真正能理解他的只有安柔,他最愛的柔柔。
一想到這兒,冷耀凌有些迷惘了,他的人生究竟有何意義,他愛的人一個個離開他,愛他的人被他逼的離開。
一想到安柔離開時的眼神,他的心都揪在一起了,他的柔柔,現在在哪里啊,過的還好嗎?
他把手中的筷子放下,說了句你們慢慢吃就轉身離開。
誰也沒有叫住他,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