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昊王請命出征!”
皇上抬眸,“哦?怎么說?”
“昊王說,他愿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皇上放下手中毛筆,嘆口氣,“罷了,傳朕口諭,命昊王。領(lǐng)十萬精兵前去反匈奴。”
“是,”太監(jiān)弓腰,正準(zhǔn)備下去,皇上又叫住了他,“等等,昊王此舉,深得朕心,為保平安,讓蔣將軍也一同前往吧。”
“是。”
“糊涂,若是去了,如何救下她?”
“淡定,我們會讓她一同前往。”
季風(fēng)傲看著清羽得意的臉,蹩眉,“什么?”
“你也應(yīng)該知道,以前魅兒也曾隨著大軍去打仗,況且這次墨老弟是知曉的,自然不會讓她受苦。”
“那她失蹤,皇上那邊又要如何解釋?”
“皇上是一國之君,建功立業(yè)少不了墨老弟的功勞,皇上愛護(hù)自己的孩兒,也自然會考慮墨老弟的感受,不然,為何皇上命我隨他一同前去呢?”
“可是,沙場太危險(xiǎn)!”季風(fēng)傲極力反對。
清羽悠閑的斟滿一杯茶推到季風(fēng)傲面前,“你若想她好,就該放手一搏。”
得知昊王出征后,唐泱的心中輕松了許多。
“你看著我干什么?”
依依邊彈琴納涼,邊看了一眼唐泱,道,“色瞇瞇的。”
唐泱終于含笑移開了目光,“青蓮,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癡迷。”
依依的心撲騰的漏了一個節(jié)拍,手下琴弦應(yīng)聲而斷。
“啊”,依依的手被劃出一道血痕。
“青蓮!”唐泱急忙湊過去,握住依依的手,微微蹩眉,卻一樣的英俊,語氣略帶責(zé)怪,“怎么這么不小心。”
唐泱掏出自己的方帕,包住了依依的手指頭,就像包子一樣。
依依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我包的不好看么?”唐泱佯裝生氣的盯著她。
依依笑著搖頭,“沒有,很好看。”
“你分明是故意的,”唐泱也笑了出來,“我若生氣,后果會很慘重哦。”
依依一愣,輕咳一聲,帶笑行禮,“青蓮錯了,殿下留情。”
唐泱笑著摟過她,帶入懷中。
擇日,昊王將領(lǐng)命出征。
是夜。
唐棠接到消息,一路狂奔到依依寢殿。
“青蓮,你去扮成士兵跟隨昊王一起打仗好不好?”
依依愣了一下,“為什么?”
“因?yàn)椤?因?yàn)槲腋Y清羽打賭,看你會不會去,畢竟他們都認(rèn)為,你是墨王妃啊。”
依依抽了抽嘴角,“所以你下注我會去?”
唐棠嘿嘿笑,“是的。”
于是依依毫不思索的說:“恭喜你,你輸了。”
唐棠眉頭皺了一下,“你到現(xiàn)在還不相信?”
“你讓我相信什么?”
“你就是墨王妃。”
“又來”,依依嘆口氣,“唐棠,不是我不信,而是沒有辦法去相信。”
唐棠坐在她身旁,道:“依依,你知道你為什么看見唐泱會有熟悉感么?那是因?yàn)椤?”,唐棠抿抿嘴,還是說了出來,“你曾經(jīng),喜歡過艾殤。”
依依一愣,側(cè)臉看她,詫異,“你開什么玩笑。”
唐棠聽聞,雙手握成了拳頭,蹭的站起身,怒瞪她,“柳依依!你知道你為什么會叫柳依依么?!因?yàn)槟阍△龋∪⌒眨粑彝樱瑮盍酪溃裎襾硭迹暄∵€有,你知道你為什么一到冬天或碰到冰冷的水就容易生病么?!那是因?yàn)槟阍谡Q下孩子后就因?yàn)殛煌跆碌羧氡〔粌H這些,你的那些小動作,一蹩一笑,昊王都分外熟悉!別再說前世今生,我不相信兩個世界的人連動作都能一模一樣!還有!——”
“夠了!”依依猛然打斷唐棠的話,廣袖帶著杯子滾落,茶水灑了一身,茶杯落地,四分五裂。
一瞬間,寂靜無聲。
良久之后,依依啞然道:“唐棠,若我是柳小魅,我想我會恨他。”
唐棠抬眸,眼中秋波蕩漾,她就這樣看著依依一步步走向了里屋。唐棠仰首,道:“依依,我賭的,是你的一生幸福。”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一念起,沙場嘶鳴,一念落,冷眼旁觀。
次日。
白云朵朵,似海波一浪一浪,靜靜垂掛在湛藍(lán)的天空。
陽光極好,似一層厚重的紗帳,照耀在他的佩劍上,泛出銀色的華光。
城下,十萬大軍靜候。
她站在旁邊樓閣上,手撫鏤欄,雙眸緊鎖一處。
她不明白的太多。
可她最想不通的,是自己。
自己為何那般甘心,自己又為何這般死心。
最終她明白了。
他是宿命。
只是自己沒有看透。
一排排將士神情冷漠,更添大正宮的威嚴(yán)肅殺之氣。
墨子梵瞇眼遙望遠(yuǎn)方的天際,心中微微嘆息。
她沒來。
果然。
他仰首閉目,斂去了雙眸的情緒,再睜開,是大霧彌漫的樣子,帶著一絲冷意,看不真切。
號角聲響,戰(zhàn)鼓擂動,旗舞飄揚(yáng)。
萬眾矚目之下,他們向著高大城門走去。
他的身影最先消失,消失在一片迷蒙之中。
她黯然,轉(zhuǎn)身離去。
唐棠落魄的走進(jìn)斕華殿,便吩咐侍女說自己生病,誰都不見。
她看著那張薄紙上的少年,紛飛了思緒。
畫紙上的少年,一張青澀卻英俊的臉,劍指天涯,雙眉微蹩,佇立于奇峰之上,英姿傲然,全身散發(fā)著凜凜戾氣。
那把劍,閃著耀眼的銀光,劍柄上似龍舞動。
旁題字,敢于昆侖峰比高低。落款,慕容月影。
唐棠要來了這幅畫,本想讓她看看,可如今,她的選擇,已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了。
她嘆口氣,小心翼翼的揭下那幅畫,叫來侍女。
“給青蓮,就說,‘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她會明白。”
“是,公主。”
唐棠坐在木椅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墨子梵仍騎著他的那匹高大的白馬,面無表情順著泥土路御馬。
清羽看著他,道:“身體好點(diǎn)兒了么?”
墨子梵漫不經(jīng)心的“唔”了一聲。
“她沒來,你就成這幅德行了?”清羽看著他,笑了笑。
墨子梵似乎有些不耐煩,道:“你若有精神,不如下去走路。”
于是清羽乖乖的閉上了嘴,扭頭看了一眼后邊茫茫大軍,無奈的揚(yáng)揚(yáng)嘴角。
“郡若爾那邊好久都沒來消息了,”清羽有些做作的說道。
墨子梵挑眉看向他。
清羽咧嘴一笑,“我閉嘴,我閉嘴。”
“祺王,昊王一走,您就大可放心了。趁此機(jī)會,抓牢了皇上的心,這一切就好辦了。”
唐泱抿嘴笑了笑,“是個好機(jī)會。”
唐泱忙于政事,幾天都未曾再去看青蓮,心里難免有些想念,便買了些她平時愛吃的帶去。
步若閑庭。
一切看起來都如此的平靜。
臨近別院,便見幾名侍女太監(jiān)正在房前跪著,他愣了一下,疾步走去。
“六哥!”
唐棠從里屋飛奔出來,跑到他的身邊,“六哥!你可來了!正要派人去請你呢!”
唐泱道:“怎么了?”
唐棠喘著氣,蹩眉望著唐泱,慢慢道:“青蓮她…..不見了。”
“啪”,提著的小籠包子就這樣毫無預(yù)兆的墜落。
唐棠一看,就知要壞事了。
這個柳依依,走了也不打一聲招呼,這可讓她如何應(yīng)付啊。
發(fā)現(xiàn)依依失蹤,是在今早。
依依的侍女終于憋不住了狂奔到她的屋內(nèi)大吼大叫,嚇了唐棠一跳,于是她來看了看,找到一封信,只有幾個字:我想試一試。
唐棠看完不禁笑了笑。
侍女急瘋了,看著唐棠在笑,傻了眼。
唐棠告訴他們,要想辦法不讓這件事情泄露出去。
可惜她還未來得及想辦法對付唐泱,唐泱就自己跑來了。
唐棠看著地上的包子,晶瑩可口,卻白白糟蹋了。她嘆口氣,道:“六哥,也許她是在宮中呆煩了,出去走幾日罷了….”
唐泱溫暖的笑容凝結(jié),“她失蹤了幾日?”
“回…回殿下…已有….三日….”一名侍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答。
唐泱目光凌厲看向他們,“三日?!你們是怎么當(dāng)奴才的!”
“祺王息怒,祺王息怒…..”一群的奴才直接趴到了地上求饒。
唐泱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踱步,呢喃,“三日?三日前,不正是昊王離宮的那一日么!!”他恍然,瞇眼看向唐棠。
唐棠一愣,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前幾日我一直呆在自己的斕華殿沒有出來!六哥,若真是這樣,這件事…最好不要泄露出去….”
唐泱面無表情的盯著唐棠,喝聲道:“這些奴才,杖三十。”
說完,他繃著一張臉與唐棠擦肩而過,疾步向外面走去。
“六殿下饒命啊…”太監(jiān)侍女的哭喊此起彼伏。
“夠了,杖三十已是最輕!你們的主子沒了,都得沒命!”唐棠看著他們,氣呼呼的吼了一通,而后大步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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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看小時代結(jié)果中途迷路QAQ路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