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王,歡迎來到我們的家園。”
金燦燦的椅子上的人站起身,摸了一把他下巴上的大胡須,笑瞇瞇的說道:“我們已經(jīng)見過很次了,別生疏,來人,看座,上茶。”
“多謝可察汗而王,”墨子梵淡淡道。
“昊王此次前來,有何指教?”那個粗壯的漢子輕蔑的說道。
墨子梵聽聞,輕輕的揚了揚嘴角,卻沒有絲毫的溫度,他抬眸,道:“實不相瞞,本王在山中迷了路,這才到了可汗的部落。”
“哈哈哈哈——”意料之中,座上的可汗仰天長笑,“沒想到堂堂昊王,也有如此窘境。”
墨子梵仍是心平氣和的說道,“人無完人。可汗,若是沒事兒,在下就告退了。”
“昊王不遠千里來此,怎能說走就走呢,”可汗站起身,表情莫測。
墨子梵瞥了一眼門口守著的十幾名壯漢,轉過身,道:“可汗還有什么要說的?”
“昊王,不如你我來做個交易,攻下城池后,我封你為我們部落至高無上的將軍!如何?”
墨子梵淡笑,抱拳,“多謝可汗好意,在下不是賣guo之人。”
可汗的神情越發(fā)的冷淡,盯著墨子梵,道:“來人,帶昊王先下去休息!”
墨子梵沒有反抗,被人一路護送著七拐八拐來到一座碩大的蒙古包前,然后走了進去,門外的人把布門拉住。
“啊啊啊你回來了!他們有沒有把你怎么樣?!”依依撲上來,捧著他的臉問道。
墨子梵看到她,帥氣的一笑,雙手握住她的手,語氣輕松:“你在擔心我?”
依依聽聞,噎了一下,立即抽出了手,轉身,“沒,沒有。”
墨子梵向前一步,手臂環(huán)過她的腰,從身后摟住了她,笑容越發(fā)明顯,“你剛剛擔心的快掉眼淚了。”
依依掙扎,“因為我是你的士兵嘛,將軍掛掉了,我也就死定了…你放開…”
墨子梵摟的更緊,語氣卻是非常認真,“魅兒,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與可汗的談判沒有這么順利,這讓墨子梵很頭疼。
不過好在,可汗還是忌憚著墨子梵的威名和武功,不敢輕易對自己和依依怎樣。在這里住了兩天,倒還湊合。
晚上睡覺的時候,依依是死也不肯和墨子梵睡在一同的,墨子梵就真的說那我們一起死好了,依依欲哭無淚,穿的嚴嚴實實的睡著,但這個墨子梵,卻真的沒動自己絲毫,好吧,除了昨天早上動了動自己的頭發(fā),捏了捏自己的臉,外加早安吻一枚…
依依只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硬著頭皮閉著眼睡覺,心中嘀咕,三歲小孩兒!
這一邊倒是真的不淡定了。
“若是前些日子去找還來得及,現(xiàn)在可怎么辦?這里山峰眾多,他們?nèi)羰窃庥霾粶y,蔣將軍,這可是失職的罪,重則誅九族!”
在唐泱從左往右不斷踱步的同時,清羽也從右往左走來走去,“淡定淡定我們要淡定,興許他們現(xiàn)在正在山中打獵,吃野味也說不定…”
“他們已經(jīng)翻了一座山了,仗也是隨時可能會打起來的,你覺得昊王是把這種事當成兒戲的?”
“祺王,這種時候我們千萬不能亂了陣腳,天無絕人之路,阿彌陀佛。”
“蔣將軍你可以考慮出家了!”唐泱揚手揮袖,茶杯被打落,碎了一地,清羽也在此時頓住了腳步。
風允前來,“稟報祺王,將軍,還是沒有找到,我們已經(jīng)找了三日了,還要繼續(xù)么?”
兩人同時對他大吼,“繼續(xù)!!!”
“噌——”利箭呼嘯而過,獵物正中目標,蹬了兩下腿,不再有動靜。
隨即長笑聲響,“昊王好箭法。”
馬背上的墨子梵禮貌的扭臉一笑。
“昊王,你在中原,倒才真的是無用武之地,你看我們這里,草原,山林像藍天一樣無窮無盡,這里駿馬可以奔騰,雄鷹可以翱翔,男兒不就該如此么?”
射獵結束,可汗和昊王慢悠悠的御馬離開,一群人四處尋找他們所射捕的獵物,場景倒顯得有幾分和諧。
墨子梵微微抬眸望了一眼浩瀚的天空,比江水壯闊,比江水溫菀。
他漾出盈盈笑意,“但是那里,有歸宿,有念想。”
“怎么說?”
“京城中沒有浩瀚藍天,卻有古色古香的小巷,沒有翱翔雄鷹,卻有黃鶯鳴竹柳,沒有山林,卻有曲徑通幽處。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家人。”
可汗抹了一把胡須,聽聞微微點頭,深思了一番,道:“說起來,本王幾年前倒是去過。”
墨子梵道:“其實可汗想看,倒也不必大費周折。”
可汗投去詢問的目光。
“簡單,歸順大明唐朝。”
可汗聽聞就變了個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沒的說。”
隨后便御馬離開了。
墨子梵看著他的背影,聽到頭頂?shù)暮魢[風聲,仰首,雄鷹盤旋,雙翅如同黑墨,散發(fā)著凜凜戾氣,尖銳的鳴叫回響在這片大地。
“日子過得不錯啊。”
“何意?”墨子梵挑眉望了一眼桌邊的依依。
“吃吃睡睡,還可以打獵,還可以篝火,真是悠閑…”依依托著下巴嘟囔道。
墨子梵聽聞淡淡一笑,行過去,坐在她身旁,“本王最近有些忙,倒是真的沒怎么好好看看你了。”說著伸出手捏了捏依依的臉。
“別鬧了!你在這里好吃好喝,有沒有想過蔣清羽他們的境地?!他們現(xiàn)在一定很擔心!昊王,您應該干點正事兒啊!”依依忍不住站起身走來走去數(shù)落了他一通。
墨子梵笑意收了收,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一直在想辦法。”
依依怒氣沖沖脫口而出,“誰信你啊!”
語出,才發(fā)覺話說過頭了,她下意識的就捂住了嘴吧,不動聲色站立著。
墨子梵不語,依依抱歉的怯怯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恰巧此時,有人來說,“昊王,我們的公主想請您去喝杯茶。”
“唔,知道了”,他站起身,走了幾步,又頓住,背對著依依嘆息道:“我保證,明天就讓你回去。”
依依微微皺眉,看著他離去,緩緩黯然了神色。
是啊,你不是她,你怎么會相信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相信我是真的想要保護你。
他默默的想著,眼神漸漸彌漫著一片大霧。
“公主殿下,昊王來了。”
“快請。”
“是。”
身影漸漸有了輪廓,踏著一地的落葉,攜著似有似無的冷梅香,披著斜陽,走來。
總有一個人,在自己眼中是特別的,與他相比,天地算什么,萬物算什么,天地萬物不過是襯托他的流光溢彩。
貞溪公主的雙眸中,漾著柔柔水波,裹住了他的一襲白衣。
纖纖玉手輕拿著紫砂壺,給他倒了一杯茶,一邊笑著說:“這是我們這里有名的碧春茶,您嘗嘗,”斟滿一杯,雙手遞給墨子梵。
墨子梵的神情無一絲變化,他看了一眼貞溪,算是謝過。
“其實你留在這里也沒什么不好的啊,”貞溪公主一雙流光溢彩的眼天真的望向墨子梵,聲音輕柔。
墨子梵淺啜一口,輕放下茶杯,道:“公主找我,是說這個么?”
貞溪愣了愣,隨即展開笑顏,“你能留下,自然最好。”
墨子梵輕笑,貞溪恍惚間癡迷,“公主,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恕不能從。倒不如,勸勸您的可汗,歸順大明唐朝,一切都好說。”
貞溪回過神,聽聞不禁神色有些黯然,“父王對這件事,是不會罷休的。”
“兩方停戰(zhàn),將會少死很多人,請公主好生勸一勸,若是無事,在下先告退了,”墨子梵說完,欠身抱拳,剛跨出去幾步,就被喊住。
“其實停戰(zhàn),也是有辦法的。”
墨子梵轉身,一雙波瀾不驚的眼凝望著貞溪,若有所思。
第二日清早,昊王攜著貞溪雙雙出現(xiàn)在可汗面前。
為表真誠之心,墨子梵讓依依也一同前去,兩個人一夜無話,依依原以為他帶她出去玩兒,可真真沒想到,卻是這般景象。
“碰——”,依依手中茶盞滑落,茶水濺了一身。在場人都好奇的望向她,她只是怔怔的看著牽著貞溪公主手的昊王,墨子梵。
墨子梵只是回身淡淡瞥了她一眼,對可汗道:“可汗見諒,他是我的士兵,手腳不利索。”
貞溪挽過他的胳膊,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這有什么,茶盞碎了再換一個就是了,來人,這是貴客,好生招待。”
“是,公主,”一旁侍衛(wèi)收拾了殘局,又給依依換上新的茶盞,添了一杯新茶。
依依靜默的坐在一旁,低頭緊攥衣袖,沉默。
“是是,沒什么大不了的。昊王您既然愿意娶我的寶貝女兒,那本王就不再多說什么了,以后一定會和大明唐朝密切來往,聽從大明唐朝的。”
墨子梵溫菀一笑,“多謝可汗。”
可汗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昊王,不知您要娶我的女兒做什么?”
墨子梵不假思索回答,“墨王妃。”
“霹靂龐郎——”眾人再次看向她,依依呵呵一笑,狼狽的弓腰抓住了滑落的茶盞,“小的很激動…”
可汗先是一愣,繼而又笑了起來,“你也為昊王開心么?”
依依把杯子放好,咬了咬嘴唇,突然笑得很燦爛的說:“當然開心,昊王能找到新的墨王妃,小的….”,她有些哽咽,“當然開心了…”她望著他的背影,鼻子突然酸酸的。
“好!”,可汗激動的站起身,“這樣,小兄弟先回去告知他們,然后,你的昊王將會迎接我的女兒回中原,過著幸福的日子!”
依依怔怔的看著可汗,“是,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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