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最近班上來了一位實習老師,名字叫鐘蓉,今年才二十三歲,年輕貌美,身材頗好。還有一頭披肩長發,頗有神仙姐姐的氣質。所以班上的男生滿心歡喜。他們總在私底下里談論老師的三圍呀,眼睛大小呀,氣質美女等等,凡是有舞蹈訓練課,他們準不缺席。
今天的舞蹈訓練課里,鐘老師又被蔣藝葩他們幾個小鬼攔住了,蔣藝葩故作正經地問:“老師,我覺得我的腿跨不開,橫叉下不去呀,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能劈橫叉呢?”
“有啊,你過來我教你。”老師把蔣藝葩帶到練舞鋼上。那兩條杠就在兩面大鏡子的前面,每條大概有一米高,是平時他們上訓練課的時候壓腿用的。
“我現在示范給你看看啊!”只見鐘老師自己鉆進杠里,腰靠著鏡子挺直,雙手扶著鋼杠,雙腿慢慢地往兩邊叉開,直到兩條腿叉開來,腿側能夠貼近地面為止。
“好了,現在換你來試試吧!”
鐘老師輕松地收了腿,然后叫蔣藝葩進去,蔣藝葩有樣學樣地下了一下腿,結果腿部離地面高出十幾厘米的時候,就下不去了。他張牙舞爪地依依呀呀,怪叫了幾聲,便迅速收了腿,雪雪呼痛。
“好痛啊,老師,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呀。”
“舞蹈是沒有捷徑的,你的基本功比較差,就要勤多練習才能有進步的。”鐘老師向其他同學看了看,發現安姬正在提腿踢腿,動作標準熟練。她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這樣吧,晚上如果你沒事的話,就多來舞蹈室練習練習,我看那邊那個女孩動作相對標準,我就安排她幫你訓練訓練吧。”
老師話剛剛說完,蔣藝葩的下巴就險些掉到了地上。開玩笑,他和安姬就如同火星和地球,兩個不同的星球系獨自生存是最平常不過,但是一旦撞上,不但兩敗俱傷,還會傷及無辜,萬萬不可呀。
“老師,不行呀!”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老師,老師已經徑自走向安姬,并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安姬。安姬當即說:“沒問題,老師您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好好訓練他的。”
在說到“訓練”的時候,她還故意提高了聲調,然后眼神充滿關懷地看著蔣藝葩。蔣藝葩不可置信地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想他千方百計避開安姬這個臭三八,就算平時被欺負到頭上,也只能忍氣吞聲。
好不容易過了幾天相當安穩的日子,這下卻又陰差陽錯地把惹上了那瘟神,他連忙甩手兼搖頭:“老師,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用她幫忙。”
鐘老師以為蔣藝葩是在害羞,還非常熱心地開導了一番:“同學之間互相幫忙時很平常的事,你也不用害羞的。”
“我不是害羞啦,我是……”
安姬在這個時候湊熱鬧地插了過來,語不驚人誓不休地說了句:“老師,他是害怕我啦。”
蔣藝葩當即臉紅脖子粗地吼了回去:“誰……誰會怕你呀,你以為你是誰嗎?”
“喔呵呵呵,我只是我們班的班長,并且還是一名小小的學生會干部而已。”安姬得意地用手半掩嘴角,夸張地學著電視里的動漫人物的口吻。
鐘老師顯然還沒有聽出安姬的話中有話之意,還一片熱情地說:“既然這位同學是班長,那么這男同學的基本功訓練就麻煩你啰。”
“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安姬拍著胸脯保證。潑姐見蔣藝葩一面失神,心有惻隱之意,她拉了拉安姬的衣袖子,輕聲地說了句:“丫頭,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結果安姬只是虛偽地回了潑姐一個心懷不軌的笑顏。在蔣藝葩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下課鈴聲就響了,直到老師說下課為止,蔣藝葩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結果同學們陸續走出舞蹈室,直到舞蹈室的大門被人大力地關上,發出“嘭”的一聲響。蔣藝葩才反應過來。他東張西望看了看西周,這舞蹈室里除了他和安姬,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都去哪兒呢?”
“走啦,老師說了,讓我留下來,幫你再“訓練”半個小時。來吧,同學”
安姬故作瀟灑地用手抬了抬黑框眼鏡,嘴角掛上一抹壞笑。蔣藝葩見狀連忙喝著:“你別過來喔!”
安姬卻步步逼近,嘴上的一抹笑容更加燦爛。她雙手互相磨蹭,然后小指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響。
蔣藝葩原本打算沖出舞蹈室,卻沒有想到手忙腳亂之下,反而關上了舞蹈室的大門。安姬已經抵達大門,她伸出手和腳用力一絆,蔣藝葩當即坐了下去。安姬卻若無其事地說:“第一步是……壓腿!”
“啊……”蔣藝葩被突如起來的疼痛折磨得大吼出來,接下來的動作,蔣藝葩都忍不住而悲慘地發出吼叫。于是,一聲聲響亮的慘叫聲響遍了整個空洞的舞蹈室。
由于昨天晚上的意外狀況,害的蔣藝葩一整晚沒有睡好。偏偏早上還要早起趕公車回學校。在公車上又有人不識時務地放屁,弄得他一回到教室就像死魚似的,趴在桌上動也不動。
潑姐今天一大早就起床,還很體貼地幫蔣藝葩買了早餐。趁大家還沒有到教室之前,她就靜靜地把早餐放在了蔣藝葩的抽屜里。
早餐的香味打斷了蔣藝葩和周公的棋局。他拿出早餐問了句:“喂!誰把早餐放在這里的?”
潑姐悄悄地回了聲:“我不小心多買了一份,這份就給你吃吧。”
“誰要吃你的東西……不過看上去還不錯,我可以幫你嘗嘗的。”口是心非的蔣藝葩雖然嘴巴說不會吃,但是他卻動作麻利地剝了雞蛋殼,還大大地吸了口牛奶。
潑姐看他吃得急怕他咽著了,輕聲地對他說:“慢點吃呀,小心別咽著了。”
蔣藝葩咬著一口面包,聽見潑姐溫柔的語氣,頓時停了下來,他眼神復雜地看了看潑姐。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人這樣關懷他了。但是他還是口是心非地說:“啰嗦,我喜歡怎么吃就怎么吃。”
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到教室里了,潑姐轉過頭去,嘴角扯開一個滿意的弧度。剛剛蔣藝葩看她的時候,她差點因為控制不住內心的悸動而失態了。
舞蹈室內
每次舞蹈課的時候,第一節課就是基本功練習,像踢腿,抬腿,下叉等。老師放著一段輕柔的音樂,然后同學們跟著節奏來上上下下。
蔣藝葩艱難地抬起腳放在鋼桿上,昨天安姬用力踩下來的地方還有些淤青,雖然擦了藥油,但是還有些酸痛。
他吃力地壓了壓腿,腿部的韌帶就像扯皮筋一樣,今天扯松了,明天又彈回來了。所以他吃痛地抱著腿下腰,希望能夠堅持一會兒,如果彈回去了,又得重新被踩,那是比現在還要慘呀。
潑姐身材雖然有點肥胖,但是好在柔韌十足,所以下叉和拱橋等難度的動作她還是柔韌有余。安姬將勤補拙,在基本功方面比其他人更勝一籌。只有肥強和蔣藝葩幾個,因為之前總是曠課,所以耽誤了練習,他們現在正依依呀呀地抱腿拉筋。
“鈴……鈴……鈴!”
下課鈴終于響了,其他人聽見馬上松了下來。鐘老師拍了拍手掌,召集大家集合:“同學們,這節課就上到這里。大家都不錯啊!尤其是蔣同學,挺勤奮的。昨天大家回去之后,他還自愿留下來練習,將勤補拙值得表揚,那么下節課大家繼續努力吧!”
“是!老師”
當大家一哄而散的時候,蔣藝葩卻立在原地,他只是轉過頭來,瞪大著眼睛看著安姬。安姬看他這個樣子,無奈地聳聳肩,表情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大黑框!”
蔣藝葩向著安姬坐落的那個方向走去,他現在非常生氣,那嚴肅的表情居然沒有人敢過問,他這么生氣是為什么?
安姬見他怒氣沖沖,只是用手頂了頂黑框眼鏡,她不害怕也不躲閃。然后看見蔣藝葩挫敗地坐在自己面前。
“你……你不是說是老師要求我留下來練習的嗎?”蔣藝葩指責道。
安姬拿出水壺,不慌不忙地喝了幾口水,才頂了頂黑框眼鏡,慢條斯理地說:“我有說是鐘老師要求你留下來的嗎?“
“你明明是說老師要求我留下來練習多半個小時的!”蔣藝葩還是怒氣沖沖地伸手指責。
無奈安姬還是天不怕地不怕地抬起頭來,她輕松地打開了蔣藝葩的手指說:“我是說,我有說明是”鐘老師“讓你留下來的嗎?鐘老師只是說讓我幫你而已。她又沒有說是昨天讓我幫你。是你自己聽錯耳了,怪不得人的”
“你……你……害我浪費了我的寶貴時間,弄得我全身腰酸腿痛,還要跟你共處了半個小時……”
潑姐剛好從衛生間回來,前面他們說什么她一句都沒有聽見,就聽見了蔣藝葩因激動而顫抖著聲音說“腰酸腿痛,共處了半個小時。”她著急的走過蔣藝葩身邊問:“什么共處半個小時?你們……你們什么時候單獨相處了嗎?”
蔣藝葩不是個甘愿示弱的人,但是面對女生,有如強大氣場的安吉,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而此時潑姐緊張的詢問,在他耳中就變成了關心的問候。
他跌坐在地上,張開雙腿,撒嬌般地指著安吉對潑姐說:“她……太過分了,我已經不惹她了,就算遠遠看見她,我也要找地方躲著,誰知道她還欺負我,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