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你才是神經病,豈有此理,你竟然敢推我!”
蘇若籬不顧形象地向安姬撲過去。她對著安姬又抓又捏,安姬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很快地扭打成一團。廚房里的杯具果然成了悲劇,被他們兩個在扭打的過程中碰碰撞撞不知跌爛了多少個。
于舜陽聽到外面突然傳來異樣的聲響,他皺著眉頭打開門,發現聲音是來自廚房里的。模模糊糊朝廚房走去。
安姬因為吃了感冒藥,渾身沒勁,她哪里是身體健康的蘇若籬的對手。扭打過程中不知道怎樣被蘇若籬拽住頭發,安姬只是死命地想抓開她的手。
她費力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蘇若籬的手扒開了。她順勢推開了蘇若籬。其實力度很輕,蘇若籬也只是退了那么一下。但當蘇若籬看見在櫥窗上出現于舜陽的影子時,她卻突然很使勁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邊倒。
就在這時,于舜陽驚慌失措地把她接住了。
蘇若籬故意閉上眼睛,裝出嚇暈的樣子。于舜陽果然驚恐地喊著“蘇籬兒,你怎么樣了?你別嚇我,快醒醒啊!”
安姬錯愕地看著這一出自導自演的鬧劇。她不忍心破壞這個女人在于舜陽心中的形象,因為她知道她對于舜陽來說是有多重要。因此在她保持沉默的時候,卻迎來了于舜陽不敢置信地吼罵。
“你就這么恨她嗎?她只是一個嬌弱的女生,你怎么總是欺負她。你看你都對她做了什么?”
“她嬌弱?哼!那就是我很強壯了是不是?你讓她起來和我對質啊?到底是誰欺負誰了?”
隨后安姬蹲下來用力地拉了拉躺在于舜陽懷里的厚臉皮的女人。一邊拉一邊罵“你別裝睡了,有種就給我起來,到底是誰欺負誰了?”
“夠了!”
安姬沒有想到于舜陽竟然為了蘇若籬而推了自己一把。她跌坐在廚房冰冷的地板上,披頭散發的樣子有點可憐也有點可悲。她安姬從來就沒有過這個模樣,今天竟然被這兩個人如此傷害。
于舜陽看著她跌坐在地上的一瞬間,心里有如一萬多根的箭刺向心臟一般。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但是面對安姬失望的眼神,他竟然抱起蘇若籬逃避到自己的臥室里去。
安姬維持著跌坐的姿勢,兩行熱淚從眼角里溢出。她倔強地用衣服擦干,然后艱難地爬起來走進房里去。
現在她就算身上的冷水多么冰冷,也冷不過心里的傷凍。她終于體會到什么是心灰意冷了。
第二天早上,一夜無眠的于舜陽不太放心安姬,因為昨天無來由生氣,無心地推了她一把,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摔著了。
他正愁容滿面地輕敲安姬臥室的房門“安姬,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安姬……先開門行嗎?”
他連續敲了好一陣子都沒有人應答。于舜陽嘗試把耳朵貼近房門去聽里面的動靜,里面一切平靜,鴉雀無聲。
“安姬,我要進來了。”
同樣是沒有任何聲響,于舜陽嘗試扭轉門鎖。門鎖卻輕易地扭轉開來,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房內空無一人,甚至空無一物。那些屬于安姬氣味的物品一夜之間消失無蹤。除了床上挪不動的穗寶床墊和已經弄好的窗簾外,安姬把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了。
一時之間,于舜陽挫敗萬分,他跌坐在床上。撫摸著床上仍有屬于安姬的余溫。
“安姬,為什么……”
安姬沒有留下自言片語,甚至連句再見都沒說就走了。于舜陽突然覺得心情壓抑得太過火了,淚,不知不覺滴落在指縫間。
與此同時,蘇若籬也怪聲怪氣地走進來“舜陽,你不用難過的,其實她那么野蠻,就讓她走好了嘛。“
突然,她又抓住于舜陽的手,誓言旦旦地說“舜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不要太難過了。”
蘇若籬向于舜陽展開雙臂,就像一位散發母愛光輝的女人正包容著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她把于舜陽的頭抱在胸前,讓他體會那砰然心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