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緋紅的夜杏回到星月樓,不知為何她不敢回蔚王府,是不敢面對司空蔚?是心虛嗎?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亂就是了。她需要整理一下。抱著頭沒形象的趴在桌子上。
“掌柜,這個月的收入你過目。”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夜杏嚇一跳。看來今日出門不看黃歷,竟被連連驚嚇道,打擊太大,她的小心臟暫時受不住。
“原來是影子。”夜杏紅著臉微微瞥了眼暗影。她這個甩手掌柜的,啥都沒干,忙活來忙活去都是暗影一人,如今有些對不起暗影……隨便翻翻看看便扔回給他。
“掌柜怎么了?不舒服?”暗影見她緋紅雙頰,不禁問道。
“沒,沒事兒。”夜杏心虛道,心里混亂得好似許多線頭糾結一起,剪不斷理還亂,于是坐不住了“影子,最近樓里應該沒人搗亂吧?”
暗影眉頭一瞬間皺了一下,有點兒不耐煩的意味,不過隨即舒開道“樓里一切無礙。”他說得模棱兩可。
夜杏心亂倒是沒多注意他的細微變化,微垂著眼皮,心里稍稍輕松了一下。“那你好好努力,我去看看羅媽。”
見了如今升級為掌廚的羅媽,免不了一翻叨叨絮絮。過后,便走向熱鬧非凡的街市,散散心心。
期間走過很多地方,那些都是有著好與不好的回憶,它或許能被珍藏,或許只是人生的一個進展過程的推動,可以隨意……不過它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改變不了,亦不能倒轉時間去改變。就像人的心,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產生了,不能去改變,該去隨意還是珍藏,只得看主人公的抉擇了。
夜杏糾結透了,放任自流,不控制好自己的心,如今呢?該如何?都說不能兒女情長了,她的目的是集齊龍鳳訣交換回現代,回到屬于她的時空的。所以她拿不起這段感情……可是放得下嗎?有時會產生不離開的想法,常常被嚇到,可是師傅予她有恩,撫養之恩,教育之情,她還來不及回報……而且這里極不平定,殺戮,腥風血雨隨時可危急性命……
自相矛盾。
穿插于蕓蕓眾生,她亦極平凡的,隨著人流波動,隨波逐流。
街那頭,緩緩飄來一頂轎子,幾個車夫分工合作抬著轎子,步履平緩安穩行走著,生怕顛簸到轎內的瓷娃娃似的。路上布衣百姓自覺讓道,議論紛紛。
“這不是青樓的頭號婊子?”
“就是,沒事就出來風騷引人……”婦人們帶著幾分恨意幾分諷刺的討論。
“婦人之心呀!雪姬姑娘難得出行啊,聽說可是個最溫柔最美貌的佳人呀,千金難求。”
“這位仁兄說的是,若是能一睹芳容,不妄此行啊。”
“倆個書生磨磨唧唧的,不就是想看看人家那頭牌的樣貌嘛?這不容易?直接去青樓尋她便是了,怎么辦都行,只要有銀子,嘿嘿。”
“誒~一看你就是個莽夫,如此佳人,豈是這等俗物便能求來?何況都說人家是千金難求,得看人家姑娘的意思。”
“這是什么話?!青樓女子……”
莽夫話還未說完,便被遏止住了,卻是見口中流出鮮血,滾地哀嚎著。
清風微楊,撩起轎子的輕飄飄白紗。在衣裳雜色叢中別具一翻風味,在人群中十分脫塵顯眼,仿佛方才倒地不起流血之人與他們無關般。
陡然間聒噪的人群靜若寒蟬,方才出言不遜之人都心顫顫的,生怕被發現無緣無故被傷及性命。
不禁引得夜杏矚目,蹙眉,她想,為何如此血腥?可是她一點都不想插上一手,心累了,又不愛湊熱鬧,所以她只是淡淡瞥一眼,便若無其事如世外之人般淡漠離去。
那頂白色轎子亦緩緩前行,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只是其中有什么變了……明里暗里都知道這花樓里的花魁背后可是有官大之人撐腰的,所以無人敢報官。
夜杏感覺背后貌似長了刺般,被人如影隨形的盯著,非常不舒服。回首一看,出了人群,便是那頂白色轎子了。雖然可疑,可是大道通天下,人人都可走,亦無什么奇怪的。
人跡漸漸稀少,寥寥無幾的街道上沒有多少人,夜杏奇怪的擺弄著小攤上的貨物,眸光斜睨,氣氛緊迫,神氣繃緊。
不知自哪兒落下一片塵埃,仿佛定格的空間才驀然驚醒似的;從街邊冒出幾個人,不蒙面,未持刀劍,不似官兵盜匪。卻看著夜杏的眼睛充滿貪婪,好似她是一坨金山一般,各自互看幾眼,都各自快速移開。
夜杏眼前的小販被嚇著,不管不顧的推著貨車趕緊跑人,那些人沒有多加阻抗,目的明確的依舊看著夜杏。
眾人齊心協力的把包圍圈縮小,看到夜杏不動安如山,以為她這種廢物被他們嚇住了,心中得意。不過,有些覺得不真實,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怎的會被通緝賞金?難不成因她是傻王之妃?身份又是王府郡主,畢竟出身不凡。
等人片刻猶豫,從街口穿過一陣風,掀起置身事外的白色轎子,白稠紗布,瞧見里面一女子端坐在內,白衣雪肌,面上略施胭脂。貌美如花,視線落在夜杏身上滿是敵意。
“上!”橙色真氣織成的網,就朝夜杏蓋來,他們嘴角還掛著得意的笑,以為就這般結束了。
白色紗布無風帶起,女子在其中觀看并不插手,全然置身事外,抬轎之人安靜站著亦不顧眼前的打斗。
夜杏蹙眉,略思,看幾人勢力并非蝎王所派來的,她與之交手過,曉得蝎王手下沒這般弱的實力。還有亦不可能是幾天前那個交手黑不溜秋之人,那又是誰呢?她怎的無緣無故又招惹禍端了么?眼見巨網便要蒙頭蓋下之勢,她抬手一揮,青藍藤蔓如刀削泥般把網割成數片,不費吹灰之力。
在場眾人差異,包括轎子里的雪姬亦瞇起眸子,緊緊盯著夜杏。
“我自認與你們無仇,為何要來抓我?”夜杏見他們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她抿唇發問。
“皇榜明書通緝于你,蔚王妃,難不成不知么?”其中一人較為鎮定道。
什么?夜杏琥珀眸微暗,訝然,她能知道的話,還能如此招搖過市?只是……“罪名是甚?”她沉聲問道。
“你能不知?只怕心知肚明罷。”又有一人嗤笑道。
夜杏此時越是鎮定便越是心情不好,如今想來散心卻被饒了興致,還被能上皇榜被通緝?!略思索,這么說便有可能是太子了!朝廷暫時是太子掌政,能貼出皇榜的只有他了,原來在太子基地那天便被發現了?!藤蔓射出,揪來一人,看他問“說!”
“指,使蔚王……謀害皇上。”被抓來那人見識了夜杏那非真氣的能力,不知亦不曉得那是什么妖術,被她威脅一看便結巴回答。
夜杏蹙眉,這等爛借口亦能拿出來示眾?想來皇榜上肯定寫得不知多冠冕堂皇了。“胡說八道。”她扔麻袋似的丟掉那人。